全服第一混分王(4)
村长点了下头,用凉飕飕的语调说:“你们跟我来。”
所长不胜其烦地挥手:“走走走,都跟他走。”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众人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坐在这里感觉时刻能闻到鲜血脑浆的味道,他们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以墨镜哥为首的四人紧挨着,跟在了村长的后面。
“我们要叫醒他吗?”林镜指着徐挽之问黄毛。
另外四人一看就是不会管的,难道就让这个小伙伴一个人睡这?
黄毛吞了下口水,是不敢再去招惹徐挽之了,推了一把林镜:“刚刚是我喊的他,现在你去喊。”
林镜对此倒是无所谓:“也行。”
林镜站起身走过去到了窗边,弯下身,拍了拍徐挽之的肩膀,“喂兄弟,别睡了,该走了。”
他天生语气带三分笑,温柔清透。
大佬似乎睡的很浅,也不知道有没有清醒,手指稍稍曲了下后,声音沙哑:“这次又去哪儿?”语气很淡却轻柔,是对特别熟悉的人格外纵容的态度。
林镜:“???”不只是他愣了。
大佬也瞬间睁开眼,深幽不见底的眼眸,安静沉默地看着他。
黄毛在旁边:“你......你们认识?”
林镜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清醒过来的徐挽之,却好像不是很愿意回答他,很快收回视线,手指摸了下腕上的那颗佛珠,垂眸有礼貌的:“谢谢。”
林镜微愣,回道:“不用谢。”
第3章 生死之门(三)
黄毛姓黄名毛,知道这个后,林镜就再也不想改对他的称呼了。
村长举着个蜡烛在前面给他们引路,村里没路灯,全靠月光,黑魆魆的一片。
绕过了好几户聚在一起的人家,引着他们往非常偏僻的角落走。
“到了。”村长说。
这是一栋年岁古旧的木屋,门都带着些潮湿腐朽的味道,有两楼。
林镜转头打量了周围,木屋的前面是个小院子,砌着不算高的墙,旁边是个牛棚,还没走进就是一股子臭味,加上茅厕也在旁边,味道加起来真的一言难尽。院子里有一些木柴,几捆稻草,还有一些洗干净了正在晾着的红布。
等进了门,村长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个很小的灯泡,光也是极其暗淡的。
他转头正视一群人说:“像你们这种外来客,我最多留你们七天。七天之后就给我滚,知道没有。”
众人没说话。
村长又道:“但这七天,我也不是白留你们在这里的,你们得交租金。”
墨镜哥一听愣了,他皱眉:“租金?我们身上都没带钱啊。”
村长偏头,他眼皮子褶皱特别深,眼珠子混浊不堪,语气古怪地说:“没有钱不会去挣吗?”
看墨镜男还想说什么,村长摆了摆手态度恶劣地:“这个点了都给我去睡觉,二楼不准上去。一楼四个房间,你们自己安排。没什么事,不要烦我!”
老人拖着腿上了楼,剩下的七人面面相觑。
林镜才出院,进入游戏后很容易疲惫,现在已经有些困了,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走吧,咱俩一间。”
黄毛求之不得,在这个处处都透漏这怪异的山村,他哪敢一个人睡。只是刚跟着林镜没走两步,突然背后一凉,黄毛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走那么慢啊。”林镜催了声。
“来了来了。”黄毛快步跟上。
林镜和黄毛选的是靠右边的。房内非常简陋,就一张床,一个桌子,灯也是那种古旧的。
林镜四顾一圈,没找到什么怪异的地方,他也实在困的很,倒头就睡说:“我先睡了晚安。”
黄毛还想和林镜聊会儿天的,瞬间张大嘴:“你这就睡了?喂!”
这人怎么那么心大啊!
林镜盖着被子闭着眼,含含糊糊:“不然呢,今天爬山累死了。”
黄毛:“.......”
乡村晚上很寂静,这个清河村尤其静,小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黄毛一闭上眼就是白天看到的那血肉模糊的老人,他越想越觉得害怕,鸡皮疙瘩顺着手臂上爬。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看什么都容易联想到恐怖的东西。余光看摆在角落里的锄头拖把,都像是一个倒立着头发垂地的瘦长女人。
黄毛摇摇头,悄悄地往林镜那边挨了点。
林镜睡的很熟,呼吸平缓。
旁边有一个人多多少收给了一点安慰,黄毛舒了口气,也揪着被子进入睡眠中。
但是半夜的时候,黄毛就醒了。
他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吱嘎吱嘎,像是人拿指甲在木头上乱划,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声音很小却特别尖锐,从二楼传来。黄毛起初还不清醒,那刮划的声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试图划破什么东西。停歇一阵后,猛地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打声。
他彻底吓醒,拼命推着林镜的肩膀,声音在黑暗里也带着颤抖:“林镜林镜,快起来,快起来。”
林镜没啥起床气,伸出手指揉了下眼睛,“怎么了?”
黄毛怕得手都在抖:“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林镜揉揉头发,打个哈欠,往上面看了眼,然后不以为意地卷着被子盖住自己:“听到了,放心,死不了的。”
黄毛人都僵硬了:“放心?!”
林镜困倦地安慰他的小伙伴:“本来就是灵异背景,有鬼是正常的。才第一天呢,我们老老实实啥也没干,咋可能死。”
黄毛:“......”
黄毛深夜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后悔了,他选的这个搭档虽然平易近人,但是一点也不靠谱啊,还不如舔着脸去找徐哥呢。
整栋房子都是木制的,咚咚咚,那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消失了。
黄毛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上面伸出一只手或探出一个头。
林镜被他动来动去搞得头疼:“要不,你上去和它单挑?”
黄毛:“......”
黄毛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林镜手臂横在眼睛上,精神非常疲惫,闭上眼迷迷糊糊又有了点睡意。
只是黄毛突然又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下子直坐起来,拿手指试探地戳他。
“大哥大哥。”
林镜深呼口气,拿开挡着眼睛的手臂,坐起来,深褐色的眼珠子看着他:“又干什么?”
黄毛的声音委屈巴巴,听起来快哭了:“大哥,我想上厕所,憋半天真的憋不住了。我一个人不敢,你陪我去一下吧。”
林镜:“.......”
他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么个盟友。
林镜忍着困意把黄毛从床上揪了起来。
出了他们的房间就是祠堂,大晚上一片漆黑,摸了半天才找到了灯。
村长家的灯年久失修,刚打开的时候昏昏暗暗滋滋闪烁。
祠堂拜访牌位的旁边就是楼梯。
黄毛极度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视线瞥到楼梯口,瞬间脚软了。
他在楼梯口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站着的人。
看不清样子,但知道很高很瘦,穿着下摆特别宽松的衣服,一动不动僵直站在那里。
黄毛死抓着林镜的手,靠在林镜耳边哆嗦:“林哥,楼梯、楼梯那里有人。”
林镜顺着黄毛的话往那边一看。
木制腐旧的楼梯上空空荡荡,只摆着一些凌乱的木材。
“哪有人啊。”林镜回头:“你怕傻了吧。”黄毛没有被安慰到,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蔓延到头,腐臭又窒息的气味压的他呼吸困难。
灯泡闪了半天后终于亮了点。
林镜揉了下眼睛,开始去开门,祠堂的大门是那种陈旧的木栓式,只是他走到门口发现,木栓被拿走,大门已经被推开过一次,隐约露出了一条缝。
有人在他们之前出去了?
林镜吹了个口哨,安慰黄毛:“看来上厕所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厕所有人陪你,我先回去睡了。”说完就要往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