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第一混分王(13)
手电筒苍白的灯光照在咧着嘴的稻草人上,像是烧给死者的纸人。
林镜深呼口气,没有理它们,直接走进了房间内。
拉开窗帘,让外面微弱的天光照进来点。
这估计就是村长住的地方。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老旧的桌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陈货。
林镜把手电筒放在桌上,开始翻箱倒柜。抽屉里什么都有,头绳小刀硬币等等。在最里面,林镜翻到了一个破破烂烂本子,坐凳子上翻开,发现泛黄的纸张上写着的都是人名。
最早开始是七月十四号。
“许乡胜,许阳舒,许承悦,许山.......”
一排下去全是许家。
林镜一愣,许家?许丫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往下看,终于在第四行左后,看到了许丫的名字,她果然也在上面。第一页许字就占了半边,之后是一些女性的名字,“毛忆香,郤文倩,仲莺”。
七月十四号的名单非常长,但这一天之后,就少了很多,隔几天才出现几个,甚至是隔好几个月。
“三月十五,容向明”
“六月七号,越宏义,单乐成”
这个本子也不知道记载了多少年。
林镜直接翻到最后,最后只有一个日期“二月二十七”,下面没有人名。
“二月二十七,是大后天啊?”
林镜嘀咕着,合上书他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来自门外。咚咚咚,像是脚步声,两脚合并跳跃的走路方式,这脚步声的出现,似乎唤醒了“它们”,整个二楼变得“生机勃勃”起来,窸窸窣窣,指甲种抠刮棺材板、稻草摩擦,此起彼伏,听得人毛骨悚然。
林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回原位,放轻脚步,快速到了门边。
他猫着腰,只开了一条缝。
二楼很黑但毕竟是白天也有点光,隐隐约约能模糊照清楚点影子。
他看到了一个扭曲的瘦长黑影在绕着棺材转,四肢非常不协调,跳两步就像是要摔倒似的,整个人弯下去,然后又起来,摇头晃脑垂着手,恐怖又古怪。
“不能被发现啊。”林镜把门掩上,门内反锁不了。他只能把自己的存在感放低,不引起外面的东西注意,等那东西走了再出去。
“反正现在不能出去。村长的卧室里,应该不只这点东西,我再找找。”
毕竟是主要npc,身上的秘密和线索一样多。
林镜又轻手轻脚在村长房里翻了半天,一无所获,最后视线落到了村长贴在墙上的一张图上。
他走了过去,图已经褪色到模糊,虽然很多地方都掉了,但是大概能看出来,是清河村的一张地图。地图上标着很多东西,包括村西边的那片树林,这上面的名称是“柴林”,以及悬挂棺材的那座山,图上写“灵山”。
“灵山,叫鬼山吧,那么邪门。”在灵山上还标着一条断断续续人为画的线,线延伸过去的地方被人撕了。
林镜看着这张图,想着许丫说的“诅咒”。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深思。
门外突然响起了近在咫尺脚步声,那围着棺材转的瘦长怪物似乎到了他的门前,木门年久失修,缓慢推开的时候,吱嘎——,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特别刺耳。
林镜猛地回头,它知道自己在里面?不,应该不会。
林镜迅速冷静下来,在房间里找可以藏身的地方,视线看到了一边的大柜子。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忘记翻柜子了。”
脑海愣住,林镜的手已经握上了柜子的门,但他拉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助力。门被慢慢推开,眼看着那怪物就要进来,林镜一咬牙,直接把门拉开,然后和蹲在柜子里神色狰狞的老人一下子四目相对。
那个被儿子送过来的老人?
吱嘎——
门被最后推开时,来不及多想,林镜一把摁着老人的肩膀往柜子深处怼,自己钻了进去。
“咱俩挤挤。”
老人怒急似乎要说话。
林镜怕他暴露自己,干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老人:“.......”唔唔唔!
那个怪物走路都走不明白,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聪明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响了一圈后,又渐渐离开,然后渐渐消失。它没了,外面的动静也歇了,万物归与平静。
剩林镜和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老头呆在一个狭小的地方。
林镜直接推开柜门,顺便把一直蹲着的老人给扯了出去。
“你在这里面呆多久了?蹲了那么久不闷吗。”
那晚没发现,现在近距离才看清,老人头发看起来脏是因为沾了很多东西,石头、草、凝结的血块,额头上还有一个窟窿。像是被人用尖锐的石头砸出来的......
等等!
林镜猛地反应过来,想起第一天在派出所内,黄毛说的话。
——所长在杀人,骑在一个快咽气的老人身上,手里拿着块尖锐的石子神情癫狂地往下砸。
那个老人就是他?!
第11章 生死之门(十一)
林镜愣了一秒,最后直接问了:“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被石头砸出了那么大个骷窟窿,血肉和脑浆都流出来,居然还活着?那么强的吗。
但他这话像是触到了老人的某根神经,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当然是活的。”
林镜看着他半天,和善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盘腿坐在老人的对面:“老伯,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老伯身体僵硬,眼睛警惕:“你要做什么。”
林镜:“你想不想出去?”
老伯闷声不说话。
林镜:“我带你逃出去,你告诉我有关诅咒的事怎么样?”
老伯听了这话古怪沉默了几秒,随后眼从鼻子里哼气,嗤笑一声:“你居然也知道诅咒?”
林镜压低声音:“真的有诅咒?”
老伯瞬间暴跳如雷:“有个屁!我看就是许正文和他那个表弟一起编出来忽悠人的!这两兄弟一个力大如牛,一个专搞邪门的事,在村里作威作福好久了,想杀谁就杀谁,跟畜牲一样。”老伯气得骂脏话:“狗屁的诅咒!老子活了七十年,就没见过什么诅咒。”
林镜心里一愣。
许正文?这是村长的名字,他也姓许?
老伯越说越气说:“我养的也是个畜牲!老子千辛万苦躲来躲去,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亲生儿子把我送过来了!咳、咳——”他大动肝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咽上,开始猛烈咳嗽。
老伯很瘦,咳嗽的时候整个人腰快弯到地上,最后咳出来的也是黑色的血,但他用衣服擦的很快。
林镜当作没看见黑色的血,虚情假意地安慰:“别气,别气,气坏身体谁如意啊。”
老伯擦干净嘴巴,藏在污垢下的眼睛混浊不堪,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诅咒,但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的事作为交换。”
林镜:“恩?”
老伯阴阳怪气:“你们这种外乡人来这不就是冲着灵山来的吗,我可以告诉你灵山的秘密。”
林镜一头问号,啥?原来他们的设定不是吃饱撑着的游客?到这穷山僻壤还有目的?
林镜正襟危坐,认真的:“成交。我要怎么帮你。”
老伯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脚,他一直蹲着,现在林镜才看清,老人的两只脚从脚腕处被一条红布紧紧绑在一起。
“你去外面找个剪刀来,先帮我把这东西剪了。”
“好。”
林镜上二楼的时候,是有在入口处的篮子里看到了剪刀。
二楼静悄悄一片,墙上的稻草人挨挨挤挤,他拿了东西赶紧回去。
老人蹲在地上看到剪刀的一刻,眼睛迸发出贪婪的光:“快点快点,等他回来我们就跑不了了。”
林镜坐下来:“他今天出去放牛了不会很快回来的,我们不急,你先告诉我灵山的事。”
老伯脸上瞬间煞气浮现:“先帮我把绳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