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还是需要孤松发号施令的。
应容许不说,孤松差点都忘了那个纯是被他们作筏子的玉天宝了,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哼,少教主之死,我等定然也要查个清楚!”
应容许眼中闪过惊喜,连连点头,迟疑一下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继续打扰三位长老用饭了。”
他告辞离开,寒梅皱起眉,说道:“大哥,这小子……”
孤松摆了摆手,阴冷道:“那点三脚猫功夫无法为兄弟报仇,就想寄托希望给我们……呵,无能之人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罗刹牌的下落,这人就没用了。”
寒梅会意道:“这小子屡次冒犯,又存心利用我三人,大哥,由我去杀了他。”
只有轻功够看的应容许显然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之前那会发出怪异彩光的东西他们三人早就看过,推测是可以折叠起来出其不意的小物件,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估计也是被他们三人围住,对方病急乱投医瞎丢出来转移视线的。
这样的小聪明,在他们有所准备后,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了。
其余二人也是这么想的,罗刹牌真正的下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应容许的死,在他们心里已成定局,若真是出杀招,由他们三个一起出动,那就未免太看得起对方了。
寒梅一个人去便足矣。
然而寒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在他狐疑地开始地毯式搜索后,终于在他们落脚处不远的偏僻小巷尽头,看到了相关的东西。
是血迹。
那血明显是人在站立时被一剑封喉所喷溅而出的,从血量上看,那人必死无疑,除此之外,周围还有挣扎的痕迹。
寒梅拾起似乎是在挣扎中踢到雪堆里的东西,那是一枚边缘橙色中心蓝色的石头,看起来似玉非玉。
这是死亡讯息,还是在他眼里很明显的讯息。
寒梅眉眼阴沉,恨恨捏紧石头。
显然,他的同谋者在被发现真正罗刹牌的下落后,打算和他也撕破脸皮了。
不管对方想传达的是“蓝胡子”的蓝,还是“飞天玉虎”的玉……在他眼里,都能指向一个人。
他走出小巷,往回走去,察觉到路对面有人看过来,立马转头看去。
那是是个坐在面馆里的青年,长相平凡,对面好像还坐着一个人在吃着,他大概是吃完了,百无聊赖的透过窗户在往外看,见他看过来,茫然地对他傻笑了一下。
寒梅皱了皱眉,没有理会,闷头离开。
傻笑的平平无奇大众脸低头嗦完最后一口面,特欢乐的哼起了歌:“这番好戏已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
宫九喝净了汤,如实评价:“没你的手艺好。”
“谢谢你的肯定。”应容许笑眯眯道,“怎么样,这出戏是不是更有意思了?”
确实更有意思了。
“易容,表演,你会的比我想象中多一点。”宫九叹道:“你真不打算跟我干?”
应容许笑容不变:“那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么?看在我给你弄了一出大乐子的份上,别说谎呗。”
“行啊。”
“基本上是各类生意,偶尔也接些杀人的单子。基本都是些朝廷明面不能动的单,你的话……做不了这个,但可以当个探子。”
答应了不说谎,宫九就很是坦诚,不过因为对方没有问别的,他也只说了自己麾下的事,至于他师父的那个岛……小老头还没死呢,不算他的事业。
想到这里,宫九思路不禁歪了一下:说起来玉罗刹好像和小老头是一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两人认不认识,能不能从玉罗刹那里挖到小老头的弱点……
倒不是特别想宰了对方,但手拿比自己更强之人的弱点,总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应容许沉默。
对方潜台词好像针对了一把他的武功……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
“等下,你是朝……”应容许险险收住声,易容也挡不住他内心的天崩地裂,“朝廷的人?!”
“嗯?那倒不是。”宫九道,“谁叫他们付我的钱多呢,顺手帮个忙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凭借那几个自己接的单子,扭头强买强卖式几乎把他那表弟的小金库都给掏光了……啧,皇帝真有钱啊,弄得他差点都想继续未竟的事业去谋权篡位了。
但他要是真那么干的话……想到曾经潜入神侯府打算搞事,结果被诸葛正我逮住支配的恐惧,宫九默了默。
还是算了,诸葛神侯虽然字是很温柔童趣的小花,拳头却硬邦邦的跟铁块没区别。
即便也是靠对方才查出经年往事的真相,宫九对诸葛神侯还是敬谢不敏的。
“所以,要跟我干么?”宫九发出诚挚邀请。
“不,算了吧。”应容许十动然拒:“由你当我顶头上司,我觉得最后要么是我受不了了给你投毒,要么是你受不了了一剑捅死我。”
“哦……”宫九想了想,“你那个同伴——那个剑意挺强的……”
“不行!”应容许猛地拔高音调,引得面馆里吃饭交谈的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
应容许以守护对方贞洁的决心,防狼一样瞪着他:“想都别想!”
被狠狠拒绝的宫九拉平嘴角,和那双着了火一般的眼睛对视。
片刻后,他道:“啧,行,知道那是你姘头了,比起剑,还是鞭子更合我口味些。”
应容许:“……”
滚啊!谁想知道你的口味啊!
第73章 苦手调查
戴上面具的人, 就像是落下的一滴雨,可以溶入任何液体中去。
戴上易容的李寻欢,开始怀疑应容许和宫九凑到一块去产生的组合是不是太过极端了。
应容许的脑回路他早有领教, 此刻加上宫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干出什么来都不为过。
但这也不是在他们查到黑虎堂位置后,一拍即合跑来黑虎堂附近开煎饼摊、美其名曰监视各方人员动向的理由。
李寻欢不由自主地想念起陆小凤和一点红, 由衷希望他们能快点回来。
带着两条化骨龙的李寻欢真的有点承受不来了。
化骨龙一号动作潇洒地摊着煎饼, 嘴唇嗡动:“仨老头儿怎么还没有打上去?怂了?”
化骨龙二号在用葱花摆狗屁不通的龙门阵:“就算真的要打也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堂而皇之冲进人家老巢,他们还没那么……莽夫。”
一号:“我怀疑你刚才想说他们脑残。”
二号:“那多粗鄙。”
“管他粗鄙还是高雅, 直抒胸臆, 酣畅淋漓——诶您的煎饼好了,承蒙惠顾三文钱!”应容许美滋滋道,“嗨呀, 想当年我本来打算在开完医馆后再开个饭馆来着, 一直没有实现……现在也算得上是低配版了。”
李寻欢扶额深呼吸, 跑前跑后数日都没有此刻来得心累。
李寻欢绝对算得上涵养好包容度高的那类人, 曾经别说两个熊孩子, 邻里邻居一群娃儿找他闹腾都能被温水般的小李探花收服, 红孩儿来了都要立地成佛。
但这两个大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时候可比小孩儿行动力强多了。可能是脑筋里的急转弯太多, 李寻欢光是要维持自己不被带着跑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还要努力拦着他们——尤其是应容许——不要再作更大的死, 疲惫感油然而生。
虽然目前看来, 他还是在被带着跑就是了。
李寻欢再次放出想念的电波:二位, 你们再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人还会做出什么事了……
他的思念无法穿风破雪飘向松花江, 也只能认命地肩负起看孩子盯梢黑虎堂的职责。
……
“玉罗刹……死了?!”
“是,正是因为玉罗刹已死,持有它就能荣登教主之位的罗刹牌才会如此被趋之若鹜。”李霞嘲讽一笑,“蓝胡子得到它后,自然会产生同样的野心……我知你们来的目的,我已经将罗刹牌藏了起来,除我之外,谁都无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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