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夏油杰又不是没有反应的木头人,肯定会感受到被“暧昧侵犯”的类似情绪。
虽然原著中的夏油杰并未表现出明确性向……
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有桐原司和那件事的引导才能造成的结果。
桐原司不是遇事逃避的人,他转头看向夏油杰,与他四目相对:“夏油,找个时间谈一谈,好吗?”
他想要确认更多。
顿了顿又补充:“就我们两人。”
夏油杰的心蓦然提了起来。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吧。
对感情还朦胧模糊的年龄,好感却做不得假,夏油杰不想否认自己的心。
他向往着桐原——
恣意,率性,自由。
一起经历过许多事,夏油杰的眼神逐渐无法从对方身上挪开。
那一夜之后,夏油杰也总是会反复浸入那一个掺杂着血腥与喘息,满是斑驳艳红的旖旎梦境。
夏油杰起初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想摆脱那个梦。
但之后,如饮鸩止渴一般,夏油杰坦诚以待不再抗拒,梦却再也不来了。
就像,桐原司一样。
仿佛他随时可以抽身而出,消失不见,也不会为任何事物停留。
如今夏油杰仔细一想,桐原似乎从未为他动摇过。
他刚才那番话,现在想来也只是调侃而已,自己却反应巨大。
桐原……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仿佛悬在胸口的大石落地,尘埃落定般,却让他心口酸胀。
黑发少年垂眸,不想让桐原司看到自己僵硬的嘴角,他缓缓点头:“嗯,桐原你选时间,我都可以。”
五条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自己被小团体排除在外。
“?!”
“老子真的要闹了!你们绝对是在那什么,哦,霸凌老子!”
他张牙舞爪的朝着两人扑过去,势必要让那两人老实交代!
·
伏黑绫含着笑意,看少年们嬉笑打闹,艳羡道:“看起来感情很好呢。”
她想到了自家的两个孩子,“津美纪和惠什么时候也能多交几个朋友一起玩,那该有多好呀。”言语间颇为向往。
黑发女人眉眼弯弯,满是母性的温柔。
伏黑甚尔看着她。
感觉这人与不久之前抱着女儿头也不回离开,把儿子扔下不管的她判若两人。
这么想着,伏黑甚尔也就问了出来。
伏黑绫面带微笑,让伏黑津美纪带着伏黑惠再去柜台点两杯饮料。
善解人意的津美纪很快领会到了母亲的意思,拉着弟弟的手离开。
伏黑绫提起这个也不心虚,等孩子离开之后,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伏黑甚尔,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低声道:“你之前给的钱早在一年前就用完了。”
“你有记得再给我打钱吗?”
“我们是合作关系没错,但你不出钱,也不出人,玩失踪玩得爽快,还想让我忍气吞声吗?”
当初两人更像是协议结婚——
伏黑绫缺钱;伏黑甚尔缺人。
两个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凑在了一起。
前者对后者没有感情基础,也称不上熟悉,说的更清楚一点的话,更像是雇佣关系。
雇主跑路,工资不发,每月要交的账单让伏黑绫满心怨气。
那时候她也因为两个小孩来势汹汹的病而着急上火,看到伏黑甚尔回来后就发飙了——
不出钱,就出人!
伏黑甚尔被怼了一通,也不脸红,反而两手一摊:“我没钱给你,都赌马输掉了,我还指望着下次回本呢。”
伏黑绫:“……”
怎么会有人这样不要脸得理直气壮?真是个渣男。
伏黑绫情绪上头,一股痒意从喉咙里翻涌出来,她面色一红,捂着嘴开始咳嗽。
“妈妈,快喝水。”
伏黑津美纪捧着杯子,哒哒地小跑过来,把吸管递到伏黑绫嘴边。
几口水喝下去,伏黑绫还在干咳,几声过后,嗓音立刻变得沙哑。
伏黑惠小大人似的帮她拍背。
另一桌的夏油杰见她好久没缓过来,上前担忧道:“您还好吗?我去买些润喉糖吧。”
伏黑绫摆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她干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药也吃过,就是不见好转,索性熬着,这段时间也习惯了。
过了会,伏黑绫平静了下来,见众人都关切地望着她,颇感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开门见山,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人,道:“吃饱了,也该走了吧。”
一点不带委婉的逐客令。
看外表,伏黑甚尔的气势就很足。
他双腿大开,没什么形象地坐在椅子里,还翘着二郎腿。
身材壮硕的倒三角身材,即便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短袖,也能从被绷紧的衣料看出他的强大。
再加上最右边的狰狞的伤疤,下三白的眼睛,盯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一直悄悄关注着这一片的路人都不自觉地收回了视线——
那个人,真的很像极道组织的打手……
伏黑绫想说什么,桐原司倒是不在意,反而对她说:“夫人,有空去做个体检吧。”
“久咳不愈,或许和肺部有关。”
伏黑绫一怔:“肺?”
“是的。”
桐原司对她点头示意,转头对伏黑甚尔说:“伏黑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见了,不如聊一聊以前说过的那一桩生意?”
以前说好的?
伏黑甚尔想起来了,这小奸商说的是[人类驯服咒灵]。
思来想去,伏黑甚尔觉得不能和钱过不去,再者拿了这笔钱他可以去附近小钢珠店玩一圈,好久没赌钱了,怪想的,遂欣然答应。
“行吧,不过提前说好,要让我示范的话,五次起步。”伏黑甚尔谈条件。
桐原司:“三次。”
“太少。”
“三次,保证我们学会,可以加钱。”
“也行。”伏黑甚尔说。
驯服咒灵对他来说就跟训狗一样,不费什么力气,等于白拿三千万。
这种生意,伏黑甚尔喜欢。
他瞟了一眼桐原司,之前孔时雨和伏黑甚尔抱怨“损失了这个优质顾客”的事,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小奸商虽然奸,但大部分时候出手确实大方。
伏黑甚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走?”
“等等。”
伏黑绫说:“你带着惠。”
她大概能猜出名义上的丈夫在做什么,毕竟看外形就能看出来。
无非是打手或者保镖之类的工作。
至于桐原司提出的交易,她理解成了几人是在和伏黑甚尔请教格斗技。
现在经济高速发展,青少年有这种爱好也很正常。
伏黑绫牵着儿子的手,把人往伏黑甚尔身侧轻轻推过去。
虽然伏黑惠非常乖巧懂事,但她不想做无私奉献的圣母,现在尤其对伏黑甚尔这个人很有怨念。
——这个男人既然说不出钱,那就出人吧!
与其在家吃干饭,不如帮着带孩子。
而且,他至少对惠还有些感情。上次伏黑惠高热,他把孩子带去东京治病,还记得把人带回来。
有儿子在身边,说不定还能防止这个男人再次跑路。
伏黑甚尔:“……”
男人低头看了看儿子。
伏黑惠完全没有在意他,和母亲姐姐打过招呼之后,脸上带着笑,就小步快跑到桐原司身边。
一大一小相视而笑。
这不是羊入虎口!
伏黑甚尔觉得不行。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伏黑甚尔警惕地瞥了一眼奸商,见他言笑晏晏的,危机感再次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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