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的目的?
一切都未可知。
不过,夜蛾正道可以肯定的是,羂索所图甚大,他们只是精神上提起防备心理,还不够。
而现在高专也有了线索,完全可以顺藤摸瓜。
夜蛾正道看向那生死不知的三人,走到他们身前蹲下,依次探了脖颈上的脉搏,得出结论:“两个死亡,一个活着。”
另一边,家入硝子换了白大褂,听了一耳朵的来龙去脉,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脸色惨白的夏油杰躺在手术台上,脱掉被血浸染的上衣,正在被她治疗腹部的伤口。
反转咒力在掌心翻涌,被利器割开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
家入硝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隔着口罩,偏过头说道:“桐原君、五条君,帮个忙。把死了的塞进冰柜里。”
总不能一直放地上。
正好家入硝子最近学习了如何处理咒术师的尸体,放冰柜里,明天可以实战练习。
家入硝子好奇道:“夜蛾老师,还活着的是谁啊?”
不怪家入硝子这么问,实在是因为那三人看起来都挺凄惨的,活着也是气若游丝,纯靠一口气吊着的那种。
一个少了半截身体;
一个心脏处开了个洞(这位应该是死透了,不可能苟延残喘;
一个皮肉扭曲,尤其诡异。
家入硝子琢磨着,不知不觉间,这两分钟过去,可能那一口气就消散了,彻底回归死神的怀抱。
夜蛾正道点头道:“这个蓝发的,我去把人放地牢,桐原,你们……”
等等,他怎么看到那个刀疤脸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正当夜蛾正道快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时,五条悟惊讶地瞪大了眼,抬着下巴,看向无法行动的伏黑甚尔:
“喂,你这家伙,是蟑螂吗?!”
生命力这么顽强?
五条悟的六眼能自动监控周围的咒力,依据身上是否拥有咒力来判断对方的死亡状态。
但伏黑甚尔是个例外。
六眼“看”不到他。
但,肉眼可以。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伏黑甚尔睁开了眼,黑沉的瞳孔仿佛融化的墨斑。
“咳、咳………”
桐原司走过去,弯下腰,与他对视:“伏黑先生。”
家入硝子接到夜蛾老师的示意,立刻蹲下身,对黑发男人输出咒力。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撇过头:“不用治,我就爱等死。”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
这人!?
也亏得天与咒缚的生命力顽强,否则一般咒术师伤到这种程度早就去地狱报道了。
哪还能说遗言。
“小奸商,我儿子在你那两个手下那边,给你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呵呵,还是……栽在你手里。”
“那个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你直接把他带走就好。”
黑发男人嗤笑一声:“当然,不是免费送你,多给我烧点贡品,九亿,一分不能少。”
桐原司轻轻摇头:“伏黑先生,那个家里有惠的母亲和姐姐,我为什么要从她们身边夺走惠呢?”
母亲?
此刻伏黑甚尔的眼前已经是无尽的黑暗,他失去了视觉,却又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浅笑的温柔模样。
她生下孩子后,流着泪望向伏黑甚尔,喜极而泣:“甚尔,他是我们的孩子,惠。”
那是,母亲。
也是爱人。
她的温柔支撑起了“禅院甚尔”漂荡的灵魂,让他如行尸走肉般的肉体也不再孤寂。
她死在病床上。
洁白的病床上,黑发披散,仿佛一张蜘蛛网,早将他困在无边牢笼当中。
“她没用了。”伏黑甚尔嘴唇嗡动,“那个女人,也是死在病床上的命运。”
前段时间,去医院做了检查的伏黑绫知道自己肺里长了个肿瘤,但良性恶性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判定。
但伏黑甚尔从伏黑惠那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此并不乐观。
她绝对会死,伏黑甚尔很笃定。
桐原司弄懂了他话里的“她”是谁之后,俯下身,说着另一件事:“伏黑先生,如果你想活,反转术式可以帮你。”
“没必要。”伏黑甚尔咧嘴。
桐原司懒得跟他犟嘴,送上门的【剧情值】他要稳拿的,直接打电话给了早田他们,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桐原司:“惠在那边吗?就是那个海胆头小孩,长得很乖巧。”
“嗯,是他。真花,请你告诉他,他爸爸快要死了,问他高兴吗?”
那边的早田真花虽然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原样转述着。
伏黑惠:“……”
小孩嘴硬道:“他死了我会很开心的,真的,会很开心的,因为他不是好爸爸。”
“总带我去危险的地方,还喜欢吓我,说是带我锻炼。”
“他对妈妈也不好,一直离家出走,让妈妈一个人很辛苦。”
“他不是好人……”
半晌,还是没憋住。
伏黑惠两只眼睛都成了泪眼汪汪的荷包蛋眼:“他真的要死了?就和生下我的妈妈一样要死了?”
“能不能不死?”
“我、我不想他死。”
小小的伏黑惠也说不清自己对父亲的复杂感觉是什么,他讨厌他,却不想他死,本能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鼻子酸软。
伏黑惠小声地抽噎着。
伏黑甚尔听着电话那头儿子的哭声,嘴角动了动——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外,还会有人为他哭泣。
这感觉不赖。
——伏黑甚尔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从容赴死,不算太亏。
只听小奸商继续说道:“既然您心意已决,那我趁着您没死,来通知您一声,惠年纪小不记事,干脆改姓当我的儿子吧,我觉着桐原惠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您认为呢?”
伏黑甚尔:“……”
跟奸商姓?
桐原司继续漫不经心地给予一记重锤:“您不说话,这是默认同意了。那正好,供品也不用了吧,毕竟四舍五入,您和我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谈什么生意,对吧,伏黑先生?”
“当然,也不会什么都不给,那太不礼貌了,毕竟是亲戚嘛,还是要体面些的。所以,逢年过节给您墓前放些鲜花,陶冶情操,这还是可以的。”
伏黑甚尔:“………”
花?谁要那玩意儿?!
不如把咒具烧给他。
其余供品都不给?
那是白嫖。
赌徒的人生,决不能被白嫖。——伏黑甚尔垂死病中惊坐起。
第55章
伏黑甚尔是个赌徒,还是个运气很差的赌徒。
几场赌马,就能让伏黑甚尔将接任务得到的足有八、九位数的酬金,输得一干二净。
然而,空荡的钱包并不能阻止伏黑甚尔想靠赌博翻转运势的心。
钱没了,再赚嘛——
伏黑甚尔很光棍地想。
反正他也不缺活干。
自从开始伏黑甚尔入行,无论是谁发布的任务,暗杀对象是否为咒术师,伏黑甚尔都不在意。
只要价格合适,他都接。
渐渐地,百分百的任务成功率也让伏黑甚尔有了名声,被称作「术师杀手」。
或许对其他杀手来说,做任务等同于刀口舔血,在钢丝上起舞。
但对伏黑甚尔来说,更像是枯燥乏味的重复——
抽刀、杀人,拿钱。
就这样就好。
赌博是他的爱好,在拿到赏金之后,伏黑甚尔通常会一口气把钱都赌光。
即便输得血本无归,他顶多是“啧”一声,然后吐槽一句自己的坏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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