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柯南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听到花山院涟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危险,他就放心不少。降谷零说的合情合理,想想也是,刚刚从卧底任务里抽身的警察也不是能立刻回去工作的,心理评估就是大麻烦。在这期间,把他放到花山院家还真的绝妙。
既可以让结束任务的卧底警察放松精神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对于花山院涟来说,熟悉组织又能力顶尖的降谷零,在万一出事的时候也确实是最优秀的护卫。
“那透君……”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他没事,只是暂时不能露面,你告诉学校里的同学,他被在国外的母亲接走了就好。”降谷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那么担心,过几天我安排你们见一面,但对别人要保密,明白吗?”
“嗯!”柯南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很好。”降谷零又用力揉了他一把,站起身。
“降谷警官也是,怎么总喜欢揉我头发。”柯南忍不住抱怨。
然而,心里却总有一种亲切感,仿佛和这个人一直很熟悉,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在杯户城市酒店那次,降谷零从天而降来救人的关系。
“降谷警官,我先带你参观一下住的地方吧。”花山院涟喊了一声。
“好。”降谷零一笑,走到他身边。
“啊,我得回去告诉爸爸没事了。”毛利兰惊呼,“柯南君,你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再玩一会儿?”
“我想多留一会儿。”柯南答道。
正好,和赤井先生交换一下情报。
“那我让厨房去准备午饭。”花山院瞳说道。
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怎么了?”花山院涟问道。
“没什么。”降谷零摇摇头,轻描淡写地略了过去。
或许是卧底做久了的后遗症,他似乎觉得,花山院瞳虽然很礼貌,但心里似乎并不是很欢迎他。
是因为不满他送走了安室透,还是……女孩子的某种直觉?
“走,去我那里。”花山院涟左右看看没有别人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跑。
“你慢点,我又不是没去过你的正院。”降谷零无奈。
明明也就是天天看的地方。
“那怎么能一样。”花山院涟神采飞扬,“以后自己要住的地方,当然要自己喜欢了。”
“……”降谷零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敞开的房间。
“零有什么意见吗?”花山院涟问道。
“我的意见就是,让我搬到隔壁去。”降谷零面无表情,但皮肤的热度却在一点点上升。
这是花山院涟的房间,他昨天早上还是作为安室透,在这里起床的。一天时间,布局倒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细节的改变有点刺眼。
枕头、杯子、洗漱用具,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成对的。衣橱没有关上,可以看见泾渭分明的一半一半,有他自己买的衣服,也有花山院涟按照他的尺寸让人做的。
尤其角柜上的花瓶里还插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隔壁是小书房,你就别想了。”花山院涟把他推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降谷零继续头疼。
“好了,反正以后也是你的房间,随便你怎么改都行。”花山院涟笑嘻嘻的。
“那我要求把你拿出去。”降谷零瞥了他一眼。
“驳回。”花山院涟抱着他不放。
降谷零叹气,把他从身上撕下来丢到一边。
花山院涟毫不在意,倒了杯热茶,讨好地塞进他手里。
“你上次说过,签订契约就能让我看见式神,但小孩子不行,那我现在可以吗?”降谷零转开了话题。
“哎?”花山院涟一怔,表情就有些微妙。
“你……该不会是哄孩子的吧?”降谷零盯着他。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骗他呢。”花山院涟挠了挠脸,眼神飘忽,“是有这个契约,不过,你确定要和我签?”
“你不是说,不会有伤害吗?”降谷零问道。
“没有伤害,但是有限制。”花山院涟解释道,“这个契约不可逆,和我签了你就这辈子和我要绑在一起了,不能解除,也不能和第二个人签。”
“你以为我还需要和谁签第二次契约?”降谷零没好气道。
先不说这世上除了花山院涟还有没有第二个阴阳师,他要契约只是为了能看到挚友,又不贪图阴阳师的能力,有花山院涟一个还不够吗?解除就更不可能了,只要Hiro他们还存在,他怎么可能会想解除契约?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好吧。”花山院涟的语气有些怪异,“你不后悔就好。”
“当然不后悔。”降谷零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手给我。”花山院涟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现在?”降谷零反而一愣。
“灵力够了就行,又不是多麻烦。”花山院涟拉开了钥匙上的瑞士军刀。
降谷零迟疑地把左手递给他。
“有点痛,忍一忍。”花山院涟抓着他的手,轻轻在他掌心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降谷零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疼痛对他来说,几乎没有感觉。
“别动啊。”花山院涟放下刀,迅速用他的血在他掌心画了一道符咒。
“好了?”降谷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这?
“怎么会……所以说,真的有点痛啊!”花山院涟扁扁嘴,但动作却不慢,拿起刀,毫不犹豫在自己左掌心也划了一刀。
“你!”降谷零吓了一跳。
花山院涟飞速画完符咒,抓住了他的手。
伤口重叠,血液融合,掌心交握的地方一丝丝冒出星星点点的灵光,慢慢扩散到手臂上,而那些滴落的鲜血,就像是被皮肤吸收了似的,一点点消失。
降谷零惊讶地看着呈现出淡金色的光芒,目光又落在花山院涟手上。
因为要割自己,少年把衣袖挽起了一截,露出的手腕内侧居然浮现起一朵淡粉色的樱花形状。
“这是契约的印记,樱花……果然是以樱花为信仰的公安警察的标记啊。”花山院涟笑起来。
“为什么我没有?”降谷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皱眉。
“啊,契约结成时,会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但是……那个位置是……”花山院涟说着,慢慢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他。
“怎么了?位置,有什么问题?”降谷零不解。
“就是……就是……那个位置是……随机的。”花山院涟咽了口口水,露出一种想哭但是更想笑,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怪异表情。
“随机?”降谷零思考着等会儿是不是要去洗个澡,检查一下印记到底在什么地方,平常得遮起来。否则不说羞耻,这种像是胎记和纹身一样的印记暴露在外面,很容易被人记住特征,对他潜入搜查的工作很不利。
“好了。”花山院涟松手。
降谷零回过神,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别说血迹,就连伤口都不见了,皮肤完好如初。
他神奇地握了握拳,抬头却见花山院涟站了起来。
“那个……让Hiro跟你说,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跟他说,我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花山院涟说完,逃命一样跑了出去。
降谷零:……可疑。总觉得像是熊孩子闯了祸,怕家长责罚,先跑为上。
“那个,Zero?”房间里响起熟悉的嗓音。
“Hiro!”降谷零一震,瞬间忘记了花山院涟的异常。
光影一闪,诸伏景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虽然有些透,更像是一种立体成像,但确确实实,能看见,能听见!
一瞬间,滚烫的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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