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诋毁我就算了,毕竟我的名声早就被你那妹妹坏个彻底。可你的胆子是被狗吃了不成,居然敢拉上贤王来诋毁我。”
“你那个狗脑子可真是机灵啊,伤我八百也要伤自己两千。这样愚蠢的方法,只有你这个狗东西才能想出来,在下真是佩服极了。”
贾赦骂人时脸上带笑,若是不听他话里的内容,还以为他在跟人愉快闲聊呢。
司徒轩看着贾赦骂人时脸上的笑,心里一片火热,冷茶都喝了三杯。
骂人的贾赦太过耀眼,让他只觉口干舌躁,心里又痒又难耐。
王子腾自知理亏,再跟贾赦争论下去他也不占理。
贾赦只要抓住诋毁皇亲这个罪名,就能置身于不败之地。
王子腾脸色铁青带着人走了,贾赦见状冷笑了一声,“现在这世道,什么样的狗都能出来咬人了。”
楼下看热闹的人听见贾赦的话,再看王子腾一言不发就走,已经相信王子腾刚才说的话是在污蔑贾赦。
柳湘莲对着二楼的贾赦喊话。
“贾将军留步,在下仰慕将军许久,不知能否陪将军喝上一杯。”
贾赦看向对他喊话的人,是个比较年轻的公子,见那人容貌比一旁的清月还美,又知道那人刚才没有骂过自己,对人摇了摇头。
“多谢相邀,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心情不好。”
柳湘莲见贾赦拒绝也没恼,能跟贾赦说上一句话,他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他来南风馆只为见识人人都称赞的清月公子是何相貌,真正见到清月时,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清月的容貌很美,但远远称不上貌绝倾城四个字,直到看见贾赦,才感叹不虚此行。
刚才别人嘲讽贾赦时,他保持理智没有附和,这才敢鼓起勇气跟贾赦打声招呼。
若刚才他说了贾赦的坏话,脸皮再厚也不敢邀请贾赦一起喝酒。
贾赦让扶琴放下珠帘,没一会衣裳凌乱的贾珍过来了,一过来就开骂。
“他王子腾算什么东西,之前伏低做小求着政叔娶他妹妹,又处处讨好得了我们贾家的人脉。”
“若没有我们贾家给他铺路,他王子腾能有今天。”
“养条狗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他王子腾居然敢当众诋毁赦叔,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贾赦听着贾珍的抱怨,心里也有淡淡的无奈。
谁让贾家拿不出有出息的小辈,为了维持现在的荣光,只能把主意打到联姻上。将人脉眼巴巴送到王子腾面前,还让王氏管着荣国府。
扶琴给贾赦倒茶,“公子莫气,先喝口茶润润喉。”
贾赦接过扶琴倒的茶,看向满脸怒容的贾珍,“我都没你那么生气,你也消消气。王子腾嚣张成这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凭王子腾是王家的人,他就不会有好下场。
他跟一个注定没有好下场的人气什么,还不如多喝两杯呢。
贾珍越想越气,越气越激动,端起桌上冷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气到想去找王子腾干架。
贾赦瞥了一眼贾珍细瘦的胳膊,“就你,还去找王子腾打架,他一拳能打掉你满口牙。”
“别说打王子腾了,我看你连扶琴都打不过。”
扶琴听贾赦说起他的名字,对着贾珍很是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他虽然在南风馆当公子,小时候也是习过武的。贾珍这样的,他一拳能打倒好几个。
贾珍看了看扶琴,然后装作很平静移开了视线。
他又不用像抚琴这样练肌肉,就为讨好有别样兴趣的客人。
贾珍见贾赦对扶琴还不错,以为贾赦改变了口味,喜欢硬朗一点或强壮一些的人,但他还是喜欢柔弱一些的。
贾珍叫来了外面小厮,“清月公子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陪我喝一杯。”
小厮已经知道了贾赦的身份,王子腾就是之前点了清月的客人,他一走清月自然有空。
没过一会,小厮领着穿着绿色衣服的清月过来。
清月脸上满是温润的笑,对着贾赦和贾珍行礼。
贾赦看见清月时双眼一亮,他知道清月受人追捧的原因了。清月的容貌虽不是绝美的,但他身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书卷气。
若是他走在外面,怕是没人相信他是南风馆的公子。说他是探花郎,怕是相信的人更多。
清月给贾珍倒酒,贾珍按捺不住趁机摸了清月手背一把。
清月满脸不在意的样子,又给贾赦倒酒。
扶琴还是坐在贾赦身边,贾赦没有亲口让他离开,他就不会让位子给清月,因为贾赦是他的客人。
贾赦没让扶琴让位,懒洋洋听着贾珍和清月闲聊,直到贾珍询问清月能不能跟他去宁国府。
贾赦轻咳了一声,贾珍眼神疑惑看向贾赦,问道:“赦叔,你嗓子不舒服吗,还是你也想约清月公子?”
不会吧,赦叔都有了贤王,居然还敢在外面约人,不怕贤王吃酸醋吗?
贾赦懒洋洋瞥了贾珍一眼,“清月公子不陪客人回府,你不知道吗。”
贾珍笑容很猥琐,“知道归知道,还是要问一问的吧,万一清月公子愿意呢。”
贾赦觉得贾珍太过自信,扶琴之前说清月受整个京城的权贵追捧,连北静王邀约都没有答应,又怎么会答应贾珍的邀请。
如果真的答应了贾珍的邀请,贾珍也把北静王得罪了。
人家王爷都没有请到的人,你贾珍请到了。别人不知道详情,只知道你贾珍让北静王丢脸了。
清月委婉向贾珍表示不方便,然后不动声色给扶琴使了一个眼色。
扶琴见状笑了起来,对贾赦说道:“清月不卖这位大人的面子,但他一定会卖公子你的面子。”
意思是贾赦若是相约,清月一定会答应。
贾赦摇头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我一穷二白可请不起清月公子。”
清月用开玩笑的语气赔笑说道:“如果是大人邀约,我哪有脸收大人的银钱。”
贾珍这个混玩意还非常认同点头,“对,我赦叔要是约你,吃亏的人是我赦叔才对。”
贾赦白了贾珍一眼,“闭嘴吧你。”
清月试探出贾赦对风月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喜欢一些官场八卦,便故意说一些秘事给贾赦听。
“北静王很喜欢养戏子,他府里的戏子个个都是容貌绝美才情风流。”
贾珍也跟着贾赦听起了北静王的八卦,然后一脸向往感叹:“北静王爱戏满城皆知,他曾花一万两,只为了在凌晨点一出戏。”
贾赦没有在原身记忆里找到北静王的相关记忆,问道:“北静王最近也来过南风馆吗?”
这个时代对言语没有那么严,市井百姓经常议论朝廷官员,甚至是当朝皇帝。
骂人时只要不被人当场逮住,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扶琴先是笑着看了清月一眼,然后才说:“北静王一直想给清月赎身,清月没有答应。”
贾珍好奇问了句,“你连北静王都看不上,你的眼光可真高啊。”
清月露出神伤的表情,“我哪配挑选恩客,只是北静王喜戏,我又不懂戏,跟着他早晚也是被送人的结果,所以便不去奢望了。”
北静王哪里是喜欢他,分明是看中了他的价值,想要把他赎回去当礼物送给别人。
他是自愿沦落到南风馆的,外人压根不知,他根本没与南风馆签卖身契。
贾珍顺着清月留下的钩子询问:“那你想要挑选什么样的恩客,我不是吹捧我自己啊,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还能给你买院子置庄子。”
他若是能把清月留在身边,出门还不得被人羡慕死。
贾赦觉得清月不会对贾珍动心,贾珍这点承诺,根本诱惑不了清月。
清月现在有名,有名就等于有钱,他不会缺一间院子或是庄子。
果然,清月还是委婉表示了拒绝。
贾珍喝了一杯闷酒,叹息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清月你也是个看脸的。如果是我赦叔要赎你,你怕是什么要求都不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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