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愚者先生的坦白(16)

　　虽然事有蹊跷，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灰雾之上的占卜，答应了这桩委托。

　　接下来，除了面不改色地搪塞秘书，躲避情人辛西娅，用假眼睛偷偷睡觉，在会议上摸鱼划水，他仿佛是真正的艾弥留斯.利维特，完美应付过了前两天。然而……

　　“将军，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在失去理智，散落地面，肆意发泄欲望的满屋仆人中央，彻底异变为怪物的辛西娅转过脑袋，嗓音飘忽热切地发出邀请。

　　“律法！”

　　“此地禁止与外界交互！”

　　……

　　. “死亡不是终点，你会在神灵身边得到救赎的。”

　　目光怜悯地看着崩溃的辛西娅，侥幸逃过一劫的克莱恩难掩苦涩地低笑了一声：“真是一个疯狂而混乱的世界。”

　　被这惊悚诡异的一幕深深震撼，不少人花费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灰雾上的占卜第一次被干扰了？”

　　“‘欲望母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可怜的辛西娅小姐，她明明只是一个想复兴家族的无辜者。”

　　“所以，这是一个针对‘愚者’先生的局？”

　　“应该吧，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欲望母树到底想和谁生孩子。”

　　“呃，佛尔思，这种话你还是小声点……”

　　伦纳德紧紧交握双手，相当感慨地闭了闭眼睛。

　　虽然他的这位前同事，报销检举样样精通，逃跑开溜比谁都快，假冒神灵的过程还多次戳中他的笑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生活，确实是危机四伏，包括“欲望母树”在内，不知多少双居心叵测的眼睛正向“愚者”投来注视。稍微走错一步，迎接克莱恩的，都将是万丈深渊。

　　短短几个月内，他已然从当初连枪都拿不稳的新手，飞速成长为了经验丰富，独当一面的强者。

　　成倍的晋升速度，往往伴随着成倍的危险与价码。

　　克莱恩就是那个在钢丝上起舞的人。

　　有些心虚地向艾弥留斯递交任务后，格尔曼.斯帕罗回归了平平淡淡的义工生活。

　　奥拉维岛上，阳光日复一日地照耀着。多数时候，大海都是那么深沉，那么平静。客船与货轮一艘艘进入港口，又一艘艘驶离，满载着希望，满载着危险与未知，激起层层浪花，消失在遥远的海平线上。

　　忙碌的“无面人”不断变化相貌，行走于人群之中。他代替死去的子女，拥抱他们的父母；代替沉入大海的可怜人回归故乡，同牵挂的朋友把酒畅聊……在一切的最后，他都会悄悄催动符咒，将其化作一场美妙的梦境。

　　至于他自己，偶尔会登上奥拉维的山顶，红褐色的眼眸染着火红夕阳，染着田间的农民和进城的车马。直到黑暗将一切吞没，温暖的光芒接连亮起，万家灯火映入他的眼睛。

　　.....

　　两个月时间一转而逝。克莱恩走上璀璨的星桥，搭乘未来号驶入神战遗迹，开启了史诗神话般的冒险。

　　在一阵阵小声的惊呼中，观众们见识了急速飞行的未来号，牛肉味的小麦，红酒味的鱼，见识了巨大的缝隙切断大海，喷奶的船只，危险诡异的废墟，以及瑟瑟发抖的蔷薇主教。

　　……

　　所有人共同的梦境里，“星之上将”抱膝坐在崖顶的巨石上，同格尔曼.斯帕罗一起，凝视着对面层叠环绕，恢弘壮丽的“巨人王庭”投影。

　　“这里可以通往真正的‘神弃之地’，对吧？”

　　“没错，但是需要一定的开启条件……”

　　戴里克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座熟悉的宫殿群，卸下了白银城诅咒重担的他，第一次得以好好地欣赏这夕阳下的建筑，第一次注意到那半明半暗的光影，竟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罗塞尔的目光在嘉德丽雅和贝尔纳黛的身上来回移动着，有些奇怪地问道：“贝贝啊，你什么时候当妈了？你看那个孩子，似乎等你等得很辛苦……”

　　“算是吧。”贝尔纳黛嫣然一笑道，“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所以说，我已经是外公辈的人了？”罗塞尔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和远处的嘉德丽雅面面相觑。

　　“嗯，小姑娘还挺漂亮的嘛。”

　　偶遇迷雾海“嘴强猎人”安德森后，未来号被对方沾染的厄运所影响，陷入一连串危机，甚至遇上了“地狱上将”和他的亡灵大军。

　　不假思索地，格尔曼.斯帕罗乘上狂风，单枪匹马杀入了敌方阵营。

　　随着阿兹克铜哨飞出，黑色郁金香号的甲板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啪！

　　格尔曼按着帽子，落到了路德维尔面前。

　　“酷！不愧是最疯狂的冒险家！”安德森由衷地赞道。

　　【安德森这家伙快点用符咒飞过来啊，我一个人大概率搞不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我刚刚还想说，他的动作好帅。”

　　“呵呵，我们地球上有一句话，叫‘帅不过三秒’，真的非常适合老周。”

　　“不过，仅凭一个手套，就能纠缠住当时的七大海盗将军之首，已经相当厉害了吧？”

　　“哎，还好克莱恩之后很少再用格尔曼的身份，要不然，他迟早会凹人设把自己凹死……”

　　.

　　危险解除，借助此次“表演”，克莱恩彻底消化了“无面人”魔药，在美人鱼的歌声里晋升为“秘偶大师”。

　　梦境中，与“神秘女王”交换情报后，克莱恩乘坐未来号，离开神战遗迹，与安德森一起下船，帮助对方寻找解除厄运诅咒的办法。

　　提着皮箱，克莱恩走至主卧门口，指了指客卧和仆人房：“你自己挑一间。”

　　“啊？”

　　“你很熟练啊……”

　　“哟，搞了半天，我们俩其实差不多嘛。”

　　这一次，达尼兹笑得很开心，非常开心，特别开心。

　　罗塞尔不由得挑了挑眉：“现在的猎人姿势都摆得这么好了吗？和我在因蒂斯认识的那群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请乔瑞德议员帮安德森解除厄运，克莱恩收到达尼兹的求助信息，前往“黄金梦想号”协助寻找冰山中将艾德雯娜。

　　……

　　冰山中将的船长室内，《格罗赛尔游记》安静地摊开，最上方的插图中，描绘着一片无边无际的冰雪世界。

　　“烧了吗？”靠近达尼兹后，克莱恩直接开口问道。

　　“烧了！”

　　“记住，诵念过祂的尊名，就是祂的信徒了。”

　　“信仰祂，侍奉祂，也许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成为眷者。”

　　“咳咳，咳咳咳……”

　　重新看到这一幕，达尼兹将脸埋入桌子，内心一阵阵发毛。

　　“已经，已经完全面不改色了啊，还以为他会羞耻一阵……”

　　“这就是暴力传销吗……”

　　“我当我自己的狂信徒？”

　　“呃，其实，‘烈焰’先生现在也确实名扬五海了，‘愚者’先生没有欺骗他……”

　　宽阔通风的山洞内，一堆散发着光和热的篝火旁，跨越了几个纪元的书中角色相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交谈甚欢。

　　然而，愉快的时光转瞬即逝，“亚当”的名字出现后，“北方之王”突然袭击，众人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

　　……

　　“巨人，永不退缩！”

　　惊天动地的战吼声响起，格罗赛尔缓缓倒下，竖直单眼很快失去了神采。

　　……

　　终于，剩余的书中角色打破书籍的屏障，回归现实，却在十几秒的时间内，迅速化为飞灰。

　　龙泽尔坐在窗前，眺望着贝克兰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