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抛开以上种种不谈,伊戈尔能理解为什么南十字星船队在这个时间点现身,因为再不下场就没有能插手的机会了。
只是伊戈尔有些好奇社奉行,或者神里绫人到底和璃月的七星达成了什么条件,才让他们愿意站出来表达自己态度。
记下这个疑问,伊戈尔把写有情报的信交还给娜塔莉亚。
“当然要去。”他淡淡的说,“如果再不去,我们也没有机会了。”这正是他工作,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让愚人众尽量‘体面’的撤离稻妻。
娜塔莉亚得到这个答案后抿抿嘴,接着她试探性的询问,“您是说,稻妻的内战要结束了吗?”
“对,只差一个契机,让神明转变态度。”伊戈尔说着转头看向海祈岛的方向,此时他想问问娜塔莉亚对神明转变态度一事如何看,他们是至冬人,早在很久前就亲身经历过这类事,也算是有些不同其他国度的人的感悟。
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
于是伊戈尔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让娜塔莉亚保持警觉,在他前往神里屋敷期间不要错过任何情报。
“我明白。”娜塔莉亚点点头,认真的记下。
伊戈尔见状放下心,按照原本的安排缓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而在使馆的三楼,站在办公室窗前的散兵看着那辆有着愚人众标志的车消失,与他一起围观的还有那只黑身白爪的小猫。
“喵。”小猫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似乎对伊戈尔这几天忙于工作不来陪着它很不满。
“不用叫了,没有用的,他上午不会回来了。”散兵瞥了一眼小猫说道。
“喵呜。”
听到散兵的话,小猫直接变得眼泪汪汪。
不想和小猫计较什么,散兵转身从窗前走开,他坐到为他准备的办公椅上,在他的手边有一封印印着代表女士的标记的信。
嫌弃的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后他才打开了那封信,。
【回来一趟,有些事要你处理。】
散兵读着这行字仿佛就能听到女士声音,这令他更加的不爽。
但他也大概能猜出来女士叫他过去是要他干什么,无非是安排大量聚集在邪眼工厂附近的愚人众返回至冬,做好扫尾工作,她要正式来鸣神岛拿神之心了。
读完这封简短的信,散兵意识到他之前借着伊戈尔对女士说的话,对方是一点没听进去,仍然和过去的那样坚定的认为神之心在雷神的手中。
散兵对此感到烦躁,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眼不见心不烦的把信收起来,随后敲了敲桌面。
下一秒几名脸覆面具的愚人众悄无声息的现身。
“去准备准备,我要见一见女士。”散兵下达命令。
恭敬低着头的愚人众接着这个任务,但他们在临走前还是有些顾虑。
因此只听为首的那个人小心问散兵,“大人,这次行动要通知伊戈尔大人吗?”
散兵被问到后摇摇头,“不用,他知道怎么做。”上次他已和伊戈尔通过气,告诉他这种事不用他来管。
再说伊戈尔在见过神里绫人后想必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与神有关的事情,凡人就不用参与太多了。
抱着这个想法,散兵遣散了下属。
这时候他再看躺在窗台软垫上的小猫,不由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笑声,随后没再管它接着去看文件。
在散兵继续为送上的文件皱眉头的时候,载着伊戈尔的车停到了神里屋敷的门前。
有人从外面为伊戈尔打开车门,那是神里家的家臣。
“绫人大人在会客厅等您。”低着头那名家臣不卑不亢的说。
伊戈尔转动眼睛,仅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回应。
沉默的下车带着随行的愚人众走进那座略有些简朴的宅院,在家臣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一条条的走廊。
直到在一个转角后伊戈尔看到了神里绫人的身影,他没有如家臣说的那样在会客室内等待,反而出现在走廊里。
神里绫人听到了脚步声,他笑着转过头,对伊戈尔说,“抱歉,今日的阳光比较好,在室内呆久了难免想透透气。”这是一种对客人来晚很委婉的说法。
听得出话里的潜台词,伊戈尔摆出抱歉的表情,随即毫不避讳的说出迟到的原因,“来的时候被一些事情绊住脚步,还望神里家主海涵。”
“哦,是处理公务吗?”神里绫人明知故问。
伊戈尔没有隐藏的意思,他顺着说下去,“是的,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很快就处理完了。”他在小事上微微加上重音。
“那就好,你我身为公务人员,是应当以公务优先。”说完神里绫人轻笑几声,请伊戈尔进会客厅。
“你们留在外面。”伊戈尔对门口的愚人众吩咐,接下来的谈话最好只有他和神里绫人两个人在场。
随行的愚人众早有经验,没多问便与神里家的家臣一起退下去。
等来到具有稻妻风格的室内,伊戈尔在坐定后便直奔主题,“神里家主找我来,可是为与海祇岛有关的事情。”
“呵呵,当然有关,愚人众一直在暗中资助海祇岛的反抗军,作为社奉行的管理者,我想我必须要多留意。”神里绫人也没多绕圈子承认他的意图。
伊戈尔在听见神里绫人用到反抗军这个称呼后眼神变了变。
组织着语言,他继续说道,“与其说愚人众是资助,不如说是单纯的交易,恕我直言,当前的结果不正是很多稻妻的豪族所期待的吗?”
“可惜神里家并不在这些家族之列。”神里绫人简单明了的阐述了自己的立场。
他当然知道不论是锁国令还是眼狩令都不仅仅是愚人众撺掇的结果,更是符合稻妻一部分人的利益。
利用眼狩令削弱对手的力量,利用锁国令进行商品的垄断。
这些都是人的私欲,愚人众利用的正是这点。
神里绫人不否认自己也有私心私欲,但他所追求的与那些同僚们完全不同,他对借着政令敛财和清除异己不感兴趣,他想要的是维系稻妻的稳定,以达成平衡。
只有平衡不被打破,稻妻才能安定,而他的家人也能有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里,神里绫人抬起头,他直直的看向伊戈尔同时笃定的说,“既然愚人众能与他们做交易,为何不能与我做交易?”
伊戈尔沉下心,他品味着神里绫人的话,随即他反问道,“你们想与我们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在答应做交易前他必须先核实。
“我们可以保证大部分愚人众安然离开稻妻,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我们不会追究,作为交换愚人众要保证让一切变得合理起来。”说完后神里绫人笑着问,“就像在璃月一样。”
对于神里绫人的说法,伊戈尔摇摇头直言道,“看来神里家主与七星聊过一些事情了。”
“我确实从凝光小姐那里接到了一些消息。”神里绫人没有避讳,璃月发生那么神明陨落的重大事件,作为稻妻的高层,他要是说自己什么内情都不知道那肯定是在撒谎。
而且单是从七星对愚人众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态度,他也很难不从中察觉出几分异常。
神里绫人回忆着凝光写给他的信,对于神明做法,他想来不多做评价。
不过如今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神里绫人很快收起心虚,认真注视着沉思的伊戈尔,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既然神里家主与凝光小姐有过交流,那想必也清楚我的工作通常是做什么。”伊戈尔的表情变为无奈,“平心而论,我很难拒绝这笔交易。”
“那再好不过。”神里绫人说着笑了一声。
伊戈尔见状接着说,“但是我们表现的相处融洽,岂不是太明显了吗?社奉行之前可是从来不与愚人众做交易。”
比起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同为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可谓是软硬不吃。
在此之前愚人众多次想要拉拢神里家,但是全部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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