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谁都没有主动去探究过,组织与松江时雨间明确的纠葛。
“再想想吧,不急。”伊达航宽慰道,“教官他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我先前路过咖啡厅好几次,感觉他变化有点大。”
“应该快恢复了吧……”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恢复不恢复,教官照样不会告诉我们他的计划,要知道这次他登船出事,我跟小阵平难过得几夜睡不好。”
这可是他们给的票!
现在才知道,松江时雨早就有上船对付组织的打算,甚至连他们应对中永和的信任,都在一开始就注定了。
萩原研二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心脏在蹦极。
还有上次的绑架案也是,一般人都没办法跟上松江时雨的节奏嘛!
诸伏景光敛着眸:“其实也不能怪教官。”
他过去的噩梦中,闪回的都是外守一提着刀哼歌的那个场面,而比他遭受痛苦严重得多的松江时雨,又会想着什么?
他的噩梦中,会不会有他们的存在?
【记忆是组成一个人必不可少的东西,是永远无法舍弃和忽略的“根”。】
降谷零想起自己最初在九井心理咨询室里惊鸿一瞥的报告。
他仅仅看清了最初的一行打字,以及D……Amnesia的英文名词。
之后,他专门去查阅相关资料*。
Dissociative Amnesia,解离性失忆症。
DA的问题往往与自身记忆挂钩,是相关于“我做过什么,我曾经在哪里”之类的记忆缺失,一般与虐待有关,随严重程度的上升而增加。
而一部分的DA患者会经历更加广泛的失忆,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知识储备,就像是全新的一个人。
为什么他们在与A相处时,哪怕天天面对那么特殊的钴蓝色眼眸和金发,也没有产生丝毫与过去相关的联想?
因为……差太多了。
这中间血腥的转变过程,记忆打碎重组造成的性格变化,仿若隔着天堑。
一般人永远不可能想象到,到底是多么痛苦的折磨,才能把人变得像是程序一样,增删记忆都习以为常。
漠然,从头到尾都是漠然。
不管是A,还是松江珣也,乃至现在他们面对的那位青年。
【我没有问过松江时雨,他失踪的那些日子,到底在哪里。
因为我知道,他生病了。】
降谷零从来不奇怪松江时雨对自己的过往一概不提,也没有主动发问过。
因为他知道,患这个病的人,几乎不会主动表示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并且提供相关信息,反倒是会把失忆和那段相关的经历表现得微不足道,像是杂草,只需要抬腿就可以迈过去。
他生病了……
以往牢记的内容,为什么在那天晚上,偏偏就忘记了呢?
或许也不是忘记,只是一个被松江时雨平日里的宽容宠坏了的孩子,已经无意识习惯了用差劲的态度去对待。
心脏的绞痛又不着痕迹地诞生,同伴们轻浅的呼吸却又逐渐放大,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提醒着降谷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教官他……因为一些原因,在组织里调养身体,组织的人暂时不会动他。”
降谷零开口道:“我跟hiro会在合适的时候把他带出来。”
松田阵平定定地望着他:“能保证教官不会受到伤害吗?”
降谷零冷静地道:“我会在他受伤之前,解决一切。”
诸伏景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可能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一定要从琴酒那把教官抢回来!
**********
松江时雨快断气了。
他知道琴酒面对他的折腾不可能保持冷静,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做人。
系统弱弱地问:“松江,你还好吗?”
松江时雨:“呕——!”
他没见过能煮得这么难吃的清汤面啊!
琴酒到底怎么把照理说就放了点盐的东西,做得又苦又涩还格外呛人的?
银发男人还丝毫不觉,此刻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还想怎么样?”
松江时雨奄奄一息:“咳咳咳,你有本事自己吃一口!”
面条在筷子上被团成一圈,冒着热气,刚刚被强塞了一大口的金发青年呛得连眼眶通红,琴酒缓缓松开掐着对方下巴的右手,指腹蹭过对方泛白的嘴唇,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显得他更加凄惨。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他的眉头夹得更紧了。
琴酒之前与A合作的次数不少,但某个把自己藏在斗篷和口罩下的黑客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吃东西,更别说现在胆大包天地要他喂。
虽然琴酒没怎么下过厨,但自诩各个方面都占据高水平的杀手,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筷子拐了个弯,最终抵在了琴酒抿起的唇边,一团本该塞到松江时雨嘴里的面条,被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下去。
松江时雨保持着姿势望着他。
琴酒的脸颊微微鼓起,又陷下去,又鼓起,在绝对没有到达咀嚼次数的情况下咽到了肚子里。
“有什么问题吗?”他冷冷地瞥了眼松江时雨,“矫情。”
他将筷子“啪”得搭在碗上,佯装要打电话的模样转身快步离开。
系统:“……哇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
松江时雨在心底笑疯了:“我猜他是去漱口了你信不信,这种东西是人能吃的?”
松江时雨:“还在我面前装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都被恶心得要死还非得逞强,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琴酒这么好玩?
某金毛越来越好笑,最后他干脆抱着被子在床上边笑边滚,又怕笑太猖狂被听见,直接整个人埋到了枕头里。
“哈——咳咳咳!”
一下子乐极生悲,松江时雨笑岔气了,他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系统:“虽然屏蔽痛觉,但你现在还在养伤阶段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放心上的,哪怕之前说要苟,但在论坛没开放之前,松江时雨也莽了不少案子,完全没他自己一直叨叨的怕死。
系统觉得这个玩家好怪。
松江时雨捂着胸口喘气,瞥了眼桌上还没下去的面条,突然深沉地道:“我是故意的好吗?”
系统:“?”
松江时雨:“你这个笨蛋不懂,我是故意笑岔气的,请叫我剧本组谢谢。”
系统:合着这人被人脑补了一波恐怖如斯,还真以为自己就行了?
松江时雨没理系统的疑问,他直接闭着眼睛躺下,躺得那是一个安详且平稳,宛若……尸体。
等琴酒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握着的门把手突然“咔擦”一声!
银发杀手阴沉着脸快步走到松江时雨面前,把手贴到了他的脖颈上。
嘴唇上仿佛还沾着水光、但脸色惨白惨白的青年毫无反应。
看着跟中毒身亡似的。
琴酒脸色铁青地瞥了眼还满满当当的面条,手指触碰到筷子后缩回,转身就去打医疗部的电话。
松江时雨在他离开后,微微睁开一只眼,得意洋洋地说:“要不是我装晕,你信不信琴酒回来还要装傻给我硬塞面条?”
虽然一人一口互相伤害也不是不行,但松江时雨觉得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系统:“……你倒是很了解。”
三分钟后,一群急匆匆的医疗组成员冲进来。
为了防止目的泄露,目前的医疗组成员都是只知道要救人,不清楚具体情况的。
十五分钟后,仅存下来作报告的男成员一头冷汗地面对琴酒。
琴酒言简意赅:“说。”
“琴酒大人。”男成员欲言又止,“您、你对他……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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