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不需要……”
松江时雨皱了皱眉,空着的另一只手向前摩挲,顺着诸伏景光的膝盖到大腿摸到大腿,险些把他给推到地上。
最终在某人躲闪无果后,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不知名的好心先生,你叫什么?”
诸伏景光抿着唇,看着他那暗含期待的表情,最终还是硬下心肠,冷冷地道:“我真的要走了!你……”
面前的青年骤然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来,金色的长发荡到前面,挡住了他的表情。
诸伏景光吓了一跳,连忙挣开他的手,抚着他的背道:“你没事吧?!”
“还好。”
青年随意地用袖子擦掉了唇边溢出的血迹,感受着面前这人动作一僵,垂下眸来:“很吓人吗?”
“没有……”
诸伏景光努力放缓呼吸,平复骤然加速的心跳,他有想过松江时雨身上的血是琴酒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吐血。
是那个药剂的缘故吗?
诸伏景光的脑中一片混乱,琴酒没有跟他说,那个清除记忆的药剂到底多久奏效,也没说到底有什么效果。
“我活不了多久了。”面前这人平静地道,“最后一段时间,不想在医院里过而已。”
“不要这样说!”
诸伏景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去摸自己的手机,把一个路人该有的反应做足:“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也没有钱。”松江时雨淡淡地道,“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痕了吗?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诸伏景光:“我——”
他不好奇,因为他知道,绝对是琴酒主动挑事,将松江时雨逼到这里来的。
松江时雨平静地说:“其实是我亲哥。”
他说:“我亲哥看我快死了,又是个瞎子,就想干脆掐死我。不过可能是有人路过,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诸伏景光:“!!!”
猫眼青年的表情变成了空白。
亲哥……松江教官的亲哥……想掐死他的……
琴酒?!
这些名词艰难地在头脑中被逻辑组合起来,变成亲哥=琴酒,这个离谱的等式。
诸伏景光想起刚才捂着脖子,一脸阴沉冷漠的银发杀手离开的模样。
虽然一个金发一个银发,但某些方面……别被带歪了啊,诸伏景光!!
不对——松江教官!你到底是多拼!
究竟是他到底哪里暴露了,松江时雨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往他这个陷阱里跳?
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咳了几声,浅色眼睫微垂,显得格外病弱:“我保证不死在你家里,虽然……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诸伏景光:“我不是这个意思!”
松江时雨歪歪头:“如果我去医院,我亲哥得知消息,我会死的。”
诸伏景光抿着唇,脑子被“松江教官说琴酒是他亲哥”“松江教官为什么会吐血”“现在到底要怎么编一个正常好心人的剧本”占据着,让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半晌,他只是沙哑着嗓子道:“……松江,所以是只要有人路过,你都会这么问吗?”
“不啊。”看似冷淡病弱却又诡异地掌握了主动权的金发青年轻笑一声。
他眼尾的嫣红未消,看着格外惑人:“只是感觉不知名先生,是个好人而已。”
诸伏景光:“啊……”
松江时雨眨了眨眼睛:“你的声音很好听,对于我这种看不见的人来说,很重要。”
只是好听?
他不信。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
雨点落在伞面的声音格外凌乱,在短暂的寂静中,却成了唯一彰显存在感的东西。
“……你说服我了。”
伞靠在颈弯,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将身上几乎是组织标配的黑风衣脱了下来,披在面前这人身上,接着将松江时雨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背后的骨头有些硌人。
松江时雨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像是习惯被人圈在怀里的家养猫咪一般。
诸伏景光从未主动与人贴这么近过,哪怕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刻也依旧觉得浑身僵硬。
怀里的这个人,是他的教官,是篡改他资料导致他活下来的恩人,同样……是战友。
他想要让松江时雨逃过组织的剧本围杀,却不料本人主动撞了进来。
那接下来呢?他是“尤尔”,是恶意用松江时雨已故的友人,接近对方套取情报的……杀手。
无数思绪在头脑中盘旋,让诸伏景光自身的情绪格外混乱。
他机械地将大衣拽上来,没过松江时雨的头顶,确保足够保暖且不会憋气后,才有些局促地道:“你……”
他还没说完,大衣窸窸窣窣一动,两只胳膊晃晃悠悠地从大衣袖子里顶了出来,直接顺着他的胸膛上攀,最终在他的脖颈后方互相牵住。
“咳咳,什么?”松江时雨的声音有些疑惑。
诸伏景光那句“你要不揽住我脖子更舒服一些”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的脸憋得发红。
似乎是下雨有些湿滑,松江时雨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上,时不时改变着位置,触及他的每一块皮肤。
诸伏景光头皮都开始发麻,血液不由自主向上汇集,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逐渐滚烫。
“……没事。”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松江时雨将风衣的袖子再收拢了一些,手指刻意地点了点男人的后颈,顿时感觉这人又是一颤。
再动弹一下,又一颤。
玩家不由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松江时雨:“统,我记得漫画剧透里说,尤尔是个杀伐果断、心机深沉,而且还想仗着‘赤羽昴’来反过来攻略我的‘莫里亚蒂’式人物对吧?”
系统:“是这样没错?你看他对琴酒都那么凶残。”
松江时雨郁闷了:“那我摸一下他抖一下,怎么跟个纯情baby似的??”
松江时雨:“而且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才让他带我回去,难道我说去医院,他还真给我整医院去了?不对劲!”
就这水平出来搞色诱?
系统顿时来劲儿了:“瞧瞧,你才说人家心机深沉,你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就是故意表现出来,实际上是演你放松警惕的?”
系统:“那叫什么?欲擒故纵!”
松江时雨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计俩!不愧是‘莫里亚蒂’!”
松江时雨:“这么看来,他心机果然很深!我都主动上套,说是喜欢声音了!他靠这个来骗我,成功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我怎么感觉他反倒不高兴了。”
系统:“男人心,海底针。”
松江时雨沉思:“而且明显这个家伙跟琴酒不对付嘛,我这么抹黑琴酒,他竟然一点也不笑场——恐怖如斯!”
系统:“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还是跑吧?感觉这个尤尔段位很高!而且就你那个话骗骗榎本梓还可能,安室透才不会信。”
松江时雨不想被那个满肚子黑水的学生再整到医院里,更何况,他现在确实对组织蛮来劲儿的。
玩家深沉脸:“不确定,再看看。”
他得在尤尔的底线边缘伸个jiojio。
……
事实上,诸伏景光也快疯了。
似乎是琴酒给松江时雨注射的药剂已经开始生效,怀里的青年变得格外不安分。
松江时雨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诸伏景光能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落在颈间,像是羽毛一下一下地划过,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而松江时雨逐渐失去力气的手常常滑落一段距离,又慢吞吞地顺着后背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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