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是他买不起的豪车。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老爷车了还开这么快……这种车就该去博物馆里放着……”
“什么车啊?”
“保时捷!好像是356A。”
同事不懂车,也就随口一问。
他恰借着路灯的灯光将头上抬,看到了目标所在的那幢大楼:“我们快到了!”
“其他人呢?”他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
“伏见先生,我们已经快到目标人物的住所楼下了。”
电话里传来唰唰的雨声。
“先不要闯入,就在附近等候,我这边马上就到。”
“明白。”
在路过最后一个减速的人行道后,车辆拐弯驶入了路旁的停车场。
二人穿上雨衣,又翻出把雨伞来,借着夜色朝着那幢公寓楼跑去,安保人员一看见他两还以为是鬼鬼祟祟要行不法之事的恶徒,一把拉开保安亭的窗子就嚷嚷起来——
“那边干什么的!过来登记,不然我就报警了!”
年纪大点的那个使了个颜色,旁边的小警察上来掏出证件,“警察。”
“啊?”保安睡意都被打散了,“出什么事了?”
“有个案子和你们这里的住户有关,我们来了解下情况,麻烦配合调查。”
“啊?好、好,我这就跟你们一起……”
保安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摸背后的雨衣,无意中碰到了一旁的保温杯,失衡的杯子哐当一声撞在板凳上,铮铮铮的脆响和碰撞声响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就在这一霎那,惊雷炸响,保安一个趔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雨夜里,那幢大楼潜伏在氤氲不清的迷雾之中,高楼的灯光犹如一团团散开的火光,视线只能看到中部往上,就像是被拦腰截断似得,让黑色的高楼显出几分摇摇欲坠的错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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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明亮,舆水怜撑着伞站在等下,直到远处的黑色轿车驶来停在他面前,他利索地收了伞上了车。
寒夜里,车内外简直是两个温度,他一进去就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温热的空气进入鼻腔让他感觉酸酸的。
诸伏景光将车内的抽纸递给他几张,目光落在他肩头,“头发擦擦。”
舆水怜先前走出楼梯口时没能第一时间把伞撑开,那短短几秒的空隙让他肩头湿了一小片。
“……谢谢,没想到还是麻烦你了。”舆水怜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本来就是正好要经过你家。”诸伏景光说,“这里过去很快,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已经向异能特务科那边申请了。”舆水怜将下楼撑伞时弄到水的头顶擦了擦,“已经在走临时程序了,权限很快就会批下来,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我倒是不怎么介意,你也知道公安有请你做线人的打算吧?”
舆水怜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展开这个话题。
他刚才和津田真人通电话时得知他正在痛苦的加班中,舆水怜对异能特务科的传统艺能已经见怪不怪了,先是安抚了他两句,还说自己下次见他时就不送别的了,多送点能量饮料和防脱发的洗发水。在津田真人痛苦的哀嚎中,他将自己要参与到这场调查中的意愿提了提,津田真人就十分积极的去帮他打报告了。
也得亏异能特务科零零七都不稀奇的加班,导致审批下来得异常之快,就在诸伏景光的车到来前一分钟,他就得到了OK的答复。
除了这个答复是和他最不对付的天野主任批准的之外,他没有什么其他的不满了。
舆水怜看着一板一眼工作着的雨刮器,问道:“千惠美还没有消息吗?”
诸伏景光:“没有。”
“对了,那些尸体上……有找到线索吗?”
诸伏景光:“目前还没有,时间太短了。”
“现在唯一的切入点还是酒吧老板,但他什么都不肯说,一直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经营酒吧,但社会关系并不复杂。”说到这里,他明显顿了顿。
舆水怜凝视着他的侧脸,“怎么了?”
“……我觉得很奇怪。”他目不斜视地看向前路,手指轻点方向盘,仿佛在思索什么,“那个酒吧老板的人际来往很单纯,几乎是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外,他不关注一切事,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妻女上——准确的说,是扑在了女儿身上,每天都在想办法赚更多的钱,给她治病,然后给她留下足够她生活的钱。”
诸伏景光:“他女儿今年十二岁,自小就体弱多病,四年前又因为车祸失去了一条腿,现在几乎是完全在轮椅上生活,前年还得了抑郁症。他妻子辞了工作,全力在家照顾女儿。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无一不是‘老实的好人’、‘脾气很好’、‘好父亲和好丈夫’……”
舆水怜靠在略硬的沙发上,“你是说这和他在审讯时表现出的态度不同?”
很多犯下重案的人,平日里也有极好的风评,比如老实、不起眼、有求必应,甚至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但这和他们作案并不矛盾。
……诸伏景光不会犯以貌取人这种新手才会有的毛病。
舆水怜毕竟没在第一现场,消息不如诸伏景光来得全面。
他问:“……你是觉得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更奇怪了——他社会关系简单,简单到他作为一个酒吧老板,几乎没有任何生意上的社交,就连酒吧的常客他也不维护,全权交给手下的人,甚至像是在竭力撇清一切社会关系,这和大部分的酒吧老板都不同。”
舆水怜觉得诸伏景光用词还是很客气了,这哪里是不同,简直是反向冲刺了。
这就像一个销售不去拉客户,每天只守着自然进店的那些客户,试问哪家老板这么随意地经营?除非是不差钱的那种。
可这和他为了女儿攒钱筹钱就有些矛盾了,除非他疼女儿只是口头说说的。
难怪诸伏景光觉得怪怪的,但又不能作为一个点提出来。
舆水怜脑子里又过了一边,“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线索就在那些受害者身上。”
闪电忽然降临,四周的景色有短暂的一瞬变为了黑白画,在视野恢复后的几秒,一道惊雷响起,紧接着就是越发沉重的雨点,啪啪地甩在车玻璃上。
诸伏景光面色阴沉,“……雨更大了。”
这也意味着,寻找千惠美会更加困难:能见度更低、雨水又会冲刷掉一些可能为警察提供先生的痕迹。
一个小学女生,如果按照樱川小妹妹的描述,她可能已经失踪了十五、六个小时。
在舆水怜看来这是很不乐观的情况——儿童的反抗能力、身体素质、抗打击能力、传达求救信息的能力都远远比不上成年人,警方不能指望千惠美一个孩子给他们留下求救讯号,这又不是好莱坞电影,不是人人都是小鬼当家。
怎么在暴风骤雨的极黑之夜,找到一个不知去向的小学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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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和舆水怜撑着伞到达了“潘诺”的公寓楼下,两位警察看着他将今天一起出现在现场的舆水怜带了过来,面面相觑。
这不是今天发现死者现场的那个私家侦探吗?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是被伏见先生带来的!
其中一人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咳。”诸伏景光也不知道如何介绍,只好按内部说法,“是异能特务科的外援顾问。”
二人心会神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上来说:“幸会、幸会。我们还没和异能特务科的‘外援’合作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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