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鬼灭之刃]九原之柊(146)
话题完全被长女力全开的祢豆子掌握了主动权。
“没想到权八郎这家伙也有这种时候。”为了吃饭暂时摘下头套的伊之助一脸稀奇地看着他们。
“祢豆子,好厉害。”香奈乎道。
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变成鬼的痕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九原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然后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许久的某人。
他转过头看向锖兔,正好与其对上了视线。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从锖兔生无可恋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于是他忍住笑意,从一旁的桌子底下拿出自己带来的几个茶叶罐,站起来走到正在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那桌。
前世为了四处习武,经常要给各个门派的人送礼以打通关系,虽然基本上都是时安负责打听和准备,但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对茶酒这些适合作为礼物的东西有了些研究。
鬼杀队里对茶叶有兴趣的人不多,但也有几个,香奈惠和忍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莳绪等人又被宇髓招呼回去一起喝酒,很快深陷话题中央的几个人就解脱了出来。
“这些茶是怎么弄到的?”真菰看着上下游动,簇立杯底,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君山银针,有些意外,“没想到阿柊对茶也有研究。”
“只是略知一些。我打算开办一家茶馆,所以提前弄通了些渠道。”
“茶馆?”
“嗯,想打听一些事情。”九原柊解释道,“关于九原家的。”
原本经商并且有一定家业的九原家,在家主变鬼死亡,二小姐亚月纪在结婚前失踪之后已经作鸟兽散。他后来问过认识自己母亲的珠世小姐,但珠世也知道不多,只记得亚月纪有个姐姐,早就嫁人了,名字记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东京府的某个郡。
就算已经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他也希望能见上一面,不仅仅是想要找到亲人,更是想将母亲身上发生的事告诉对方。
要是以母亲的名字开办茶馆,对方看到了,应该会过来。但也有可能她早就搬走,或者不在人世了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等待和寻找的过程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明明你那一身功夫,来我的道馆工作多好。”
锖兔默默将他有几分沉重的神色看在眼里,一只手直接捏上九原柊的脸。
“反正都在同一个郡,我帮你打听不行吗?”
“这叫有备无患。”
九原柊皱了下眉,拍开他的手,将庐山云雾茶以上投之法放入沸水,顿时,茶杯上白雾笼罩,出现云蒸霞蔚之景。
“当你因为严格过头而生源流失,道馆关门的时候,好歹还有条后路可以走。”
锖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是,是,我祝你生意兴隆,请务必记得不要因为沉迷斗促织而让茶馆变成花鸟市场,毕竟家里已经沦陷了。”
“你对我养的东西有什么不满?”
“不敢,它们比我贵重。”
“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把促织罐放到你的道馆里。”
“……”
锖兔不说话了,而九原柊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些,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将一罐茶叶递给了真菰。
“这一罐是方山露芽,如果你接下来要回狭雾山,能不能替我转交给鳞泷师傅?”
“可以啊。”真菰笑了笑,“但你和锖兔也得一起过去。”
“……”
……
天色渐晚。
小镇的街道上,一些门店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
“电器都关掉了吗?”
“嗯,放心吧。”
走出挂着‘桃屋’木牌的面包房,狸之进一边锁门一边看着等在门口的妻子,扬起笑容。
“对了,最近会有个小子会过来学手艺,还是我的同门。”
“是你师弟?”桃枝想了一下,“是那个叫炭治郎的孩子吗?”
狸之进有些惊讶,“你认得他?”
“他在我们隐部队里还挺有名的,毕竟那么有礼貌的孩子现在可不多见了,”桃枝感叹道,“而且据说他可是超乎寻常的努力派,你这个做前辈的要小心不要被轻易超越了。”
“那是当然。”狸之进说道,“不过店里能有第三个人加入,应该也会比平时热闹一些吧。”
“是第四个人哦。”
“嗯?”
狸之进疑惑地挑起眉毛,然后过了几秒,他反应了过来。
紧接着,感受到了差点让心脏跳出嗓子的激动。
“……啊,你、我、你……这……什么时候?”
我成为父亲了。
过于强烈的喜悦让他几乎失去了语言功能,但就在差点叫出声的下一刻,啪地一声被桃枝捂住了嘴。
“敢在路上大喊大叫或者哭出声,我就打得你一周都说不出话来。”
狸之进含泪点头。
然后他抱着自己的妻子,久久没有说话。
……
山中,某间寺庙。
“悲鸣屿是在对着落叶流泪吗?”
寺中的僧人们结束庭院的洒扫,看着不远处站在树下的高大僧人,都显得有些诧异。
“可我记得他双目失明?”
“不清楚,但据住持师傅说他过去是那个叫什么……鬼杀队的人?”
“难道那个队里的人都能以心观景?”
“慎言。”
僧人们回过头去,看见一脸严肃的住持正站在身后,顿时为自己背后议人的行为面露愧色,低声念了句佛后,就纷纷转身离开。
见他们这样,住持也不再追究,而是看向悲鸣屿行冥,想了一下,几步走了过去。
“这棵树是我的师傅所栽种,他是寺里上一位住持。”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有些怀念,“寺里曾经遭到恶鬼作祟,东西都毁得差不多了,师傅也往生极乐。但这棵树因为地势较远,反而躲过一劫。”
“……世事难料。”
“是啊,若不是恰巧有鬼杀队士前来借宿,恐怕我到最后都会被那恶鬼蒙蔽心神……那件事已经过去快八年了,可现在想想,还像昨天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所以您在见到我这身鬼杀队士的制服后,才询问我要不要入寺。”悲鸣屿行冥低声念了句佛,“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您,道信住持。”
“是我受你们恩惠在先,不必言谢。”
道信话音刚落,就在这时,他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这些小孩无一例外都是由寺庙收养。
“啊,是悲鸣屿先生!”
眼尖的某个男孩首先发现了站在树下的僧人,看上去有些高兴地向他跑了过来。
“悲鸣屿先生,能玩上次那个吗?就是把我举得很高再放下来的那个!”
“明子也要玩!”
“悲鸣屿先生,我能去找您养的猫吗?”
看着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终于露出笑容的高大僧人,道信笑着摇了摇头。
的确,世事难料。
……
桃山,原鸣柱的木屋内。
我妻善逸一边吃饭,一边滔滔不绝地向桑岛慈悟郎讲述着最终决战时发生的事。
“是吗?你用出了自己的柒之型。”
“是的!虽然被敌人打得很痛,痛到我现在都不想回忆起来,但我还是跟狯岳师兄一起战斗了。”
他说到这里,却又将声音压低下去。
“抱歉,爷爷,这次只有我回来,但师兄也是有原因的,他有些事,所以……三个人一起吃饭可能得等到下次了。”
“不要太在意这些,善逸,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桑岛慈悟郎不紧不慢地说着,“多亏你们和其他队士在前线的战斗,已经不会再有因为鬼而失去重要之人的孩子,到我这里学杀鬼的技巧,再去为此拼上性命战斗,我真的很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