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大魔王 中(95)

　　这很奇怪，勇利手头的人命有多少维克托不知道，但必然是一个耸人听闻的数字，可他却看起来比谁都干净，相处得久了，维克托发现一个有点可怕的事实。
　　勇利出生于一个富足的家庭，如无意外本能有一个幸福得足以让许多人羡慕的童年，偏偏意外把他送入死亡空间，把他带到俄罗斯接受了一堆不是正常孩子该接受的教育，于是他的思维观念在本质就和常人脱了节，而这个孩子的天性也由此被改变，他做一件事从此无关道德，而是“我认为”、“我想”。
　　他认为“我应该活下去”，于是他在死亡边缘起舞，灵敏的避开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算计，甚至能反过来把敌人推入死路。
　　他想求生者的群体应该要有一个秩序，而自己可以成为建立这个秩序的人，他就不管自己的年龄，与做这件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需要沾染的血腥，义无反顾的去做了，那种为达目的在所不惜的决然，足以令人胆寒。
　　最有意思的是，在他做成这件事后，他也不曾去谋夺更多的权利，哪怕他现在的实力和拥有的声望、朋友们的支持已经足够让他去站上更高的位置，他认为自己做得足够了，他就停止了。
　　勇利向来愿意聆听他人的建议与想法，可在覆灭灰色组织、改变一个群体的规则等关键式的决策上，他都是独自决定并坚定不移的执行的，一切都是自发的、纯粹的个人意志，更不在乎自己用那样单薄孤寂的身躯去扛那么重的担子，会不会把自己压垮。
　　看过勇利的精神病历后，维克托就确定，这个人在某一段时间内，恐怕是有严重的无意识自毁倾向的。
　　了解得越多，维克托越能感到无论勇利在日常多么平和，他的本质都相当危险，如果不是在进入死亡空间前先被父母树立了非常好的道德观念，培养了温柔的性格，以勇利在空间里的经历，以及老教父和朱玲对他的刻意雕琢来看，他变成恶魔的几率远大于变成天使。
　　然而13岁的胜生勇利就是一个小天使，温和宽容，教养良好，愿意在力所能及处对弱者伸出援手，对梦想执着追求，甚至在维克托没察觉到时硬杠了一波精神问题，还杠赢了。
　　维克托是在和勇利交往后，才被勇利彻底放入某条界限中的，维克托借由他的亲友的口，以及亲身体会，终于意识到真正的勇利到底是怎样的人，然而他却更爱他了。
　　他人喜你温柔的表象，我却懂你纯粹的本真，我热烈的爱你，望余生永不分离。
　　银发少年俯身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吻：“生日快乐，pumpkin。”
　　勇利被这一下惊得突然跳起来，他捂住那只耳朵愕然看了维克托一眼，像是不敢相信维克托居然会这么做，可过了两秒，他的神情又平静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南瓜背起运动包，主动拉起维克托的手一起出了门。
　　因为这天是周二，又临近赛季，所以该训练的还是要训练，因为名气渐长的关系，维克托和勇利早就不坐地铁了，伊利亚闲着没事，自告奋勇做了司机，每早都开着一辆suv载他们去体育中心。
　　9月的圣彼得堡天气是一年中最温暖的，白天的最高气温可达14度，低了也有8度，今天又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车窗，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哪怕是最冷漠的人，在生日这天，心情也多半会不错，何况勇利得到了那么多祝福和礼物，维克托觉得他的呼吸也较往日轻快些，就叫了一声恋人的名字。
　　少年回头看着维克托，用眼神询问，维克托也不说话，就对着他笑，勇利眨眨眼。
　　泰戈尔写过“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有时候一对恋人相处，也未必要一直不停歇的说，这样对视一笑，眼神相接的感觉也很好。
　　伊利亚一边开车一边吹了声口哨，勇利就别开视线，和维克托握着的手一刻不曾松开。
　　进更衣室的时候，啪啪几声，几个礼花筒被打开，勇利和维克托都被喷了满头满脑的彩纸。
　　彼得和格奥尔基、纳斯佳、安菲萨一起喊道：“生日快乐！”
　　乔治和格雷夫、伊莲三个大一些的就站不远处捣腾着，格雷夫见勇利进来也不在意，仍然执着的撬着勇利的柜子，伊莲抱着满怀的礼盒问他：“你行不行啊？不行让勇利来开柜门算了。”
　　这帮人应该是想把礼物放勇利的柜子里，好给他一个意外惊喜，遗憾的是这个惊喜在撬门阶段就卡了壳，最后还是勇利自己去接了礼物，并一个个的向师兄师姐们道谢。
　　这大概是雅科夫组傲气十足的天才们头一次这么一致的为一个人献上祝福，他们搂着小南瓜的肩膀，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亲昵又喜爱。
　　维克托看了一阵，心里蓦地轻松起来。
　　嘛，不管小南瓜到底被命运雕琢成什么样子，他的温柔与善意都是真实的，由此得来的一切友情同样真实，在勇利来到尤比莱尼冰场之前，维克托没想过有一天雅科夫组会如此和谐、团结、快乐，勇利到来后，他们都比以前快乐，这样就够了。
　　训练开始前，勇利把地上的彩花都扫了，维克托去倒的垃圾。
　　作者有话要说：
　　30评召唤2更。
　　小剧场
　　亚历山大眼中有一个了不起的小首领，胡林眼中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小瓜，雅科夫眼中有一个坚定懂事的勇利，安菲萨眼中有一个可靠强大的小师弟，维克托眼里有一个打着柔光、仙男下凡的pumpkin。
　　瓜总幸好是不知道这帮人都怎么想他的，知道了估计也就……算了。（估计他也懒得说什么）
　　维克托，本文最大勇吹
　　勇利，本文最大维吹——始终坚信维克托是花滑这一行的“goat(Greatest of All Time历史最佳）”，浑然忘了自己压根不输给维恰，就算是他们继承了父母优点、倾国倾城的闺女长大，摘下“全球最美100人”第一位的名头后，瓜总仍然坚定地认为维恰才是全球最好看的人类（发际线不是问题）。


第198章 何为厨力
　　勇利过完他的13岁生日没多久, 他在青年组的第一站也即将开始了。
　　这次很巧，勇利和安菲萨都被分到了美国站与俄罗斯站，美国站先比，等雅科夫看到比赛地址时, 老教练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今天的青少年大奖赛美国分站赛的比赛地点是科罗拉多州的斯普林斯, 海拔6035英尺(1839米)。
　　虽说一般情况下2700米才是引发高原反应的高度, 但1500米以上就算是高海拔, 需要人去适应了。
　　他那个至今仍有内脏疼痛的毛病, 赛前需要先喝放了止痛药粉的运动饮料的小徒弟, 能在这场的环境里比赛吗？
　　雅科夫还没忧心忧心, 维克托就蹭过来, 说要加入他们的队伍。
　　他振振有词的说：“我这次被分到了中国站和俄罗斯站, 起码要过半个月才开始比赛，在这之前让我看看勇利的比赛现场，有助于提升我的比赛状态。”
　　一点也不想懂勇利的比赛和维克托的竞技状态有什么关系的雅科夫：“……”
　　平时在冰场就已经被这个熊孩子烦死了, 雅科夫得多想不开才答应带他去比赛啊，然而架不住人熊孩子颜值高, 商业价值好，接了几个代言后早有钱了, 完全可以自己买机票跟着他们。
　　原本维克托明年上半年就要迎接中学统考了, 雅科夫也有拿学习压他打消这个主意的念头, 但架不住这小子近两年成绩突飞猛进，早就成功逆袭成真正的优等生, 大功臣正是勇利, 让他跟着勇利指不定对成绩的帮助比在学校里更大。
　　雅科夫压住发火的冲动, 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那你的狗呢？”
　　维克托差点说库玛会照顾好马卡钦和小维，话到嘴边被强行吞下。
　　他哈哈笑了两声：“当然是和小维一起交给邻居啦, 之前已经拜托过她很多次了，桃子也很喜欢狗狗呢。”
　　雅科夫扶额：“去看比赛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在之后的比赛里掉链子的话，你就死定了！”
　　这就是松口了。
　　“是！”
　　维克托先是敬了个礼，然后笑嘻嘻的摇着雅科夫的手臂问他们在主办方指定酒店的开房是什么章程，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仅想跟过去，还想和小南瓜住一间房。
　　亚历山大这会儿正在冰场边给乔治冰敷膝盖，闻言对着维克托翻了个白眼，表示他这次也要随勇利出行，原定是他和勇利住双人房，他可以把床位让给维克托，但另外开房的费用得维克托自己付。
　　维克托立刻说没问题。
　　乔治看得羡慕极了：“真好啊，你们两个可以天天待在一起，吉米和我就只能赛季见，这个婚结得和没结似的。”
　　要不是体谅吉米情况特殊，且能通过煲电话粥、收跨国邮件礼物等方式联系，这样被迫式的柏拉图也别有一番甜蜜滋味的话，乔治早就不忍这种结婚即分居的婚姻了。
　　雅科夫这次松口松的这么快，也是因为他嘴上说的再凶，心里却明白维克托和勇利是在那场险些让勇利送命的意外后才真正走到一起的，年轻人在热恋期本来就没啥理智可言，何况他俩才经历过生死劫，不想分开就不分开吧，等到几年后热恋期过了，自然就不会这么黏糊了。
　　像之前莉莉娅今年上半年因为带学生巡演好几个月没回家，雅科夫说什么了吗？最心痛的是莉莉娅才回来，花滑新赛季又开始了，雅科夫将要带着他的学生们满世界比赛，老两口团聚的时间真心少得可怜。
　　之后老教练还给了维克托一张工作人员通行证，反正也只是青年组的分站赛，雅科夫正好有人脉，弄这么一张东西不算费事。
　　维克托超级感动，他给了老教练一个大大的拥抱，欣喜的叫道：“雅科夫最好了！”
　　被熊抱的雅科夫哼哼：“你们比赛的时候争气点，我就更好了。”
　　抱着一个保温杯遛跶过来，从气场到步法都带着老干部气场的勇利睨了正在对老教练撒娇的男友一眼：“确定要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