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耻老贼(131)
作者:池岚音
时间:2019-08-08 10:03:58
标签:搞笑 HE
他说完,不管季秉烛如何回答,转身就要狼狈地离开,但是背后却传来季秉烛的一句:“阿……阿鸦。”
阿鸦顿时停下了步子,浑身僵住一动都不能动。
季秉烛又低低念叨了几声他的名字,声音也越来越有情感,软糯糯地如同个孩子一样:“阿鸦,阿殃要……甜汤。”
阿鸦没听他说完,立刻冲了出去,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再里面待着了。
季秉烛不明所以,左等右等了半天也不见阿鸦回来,他似乎是觉得无聊了,坐在椅子上来回交替着踢腿,后来想了想,又抓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抿着唇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险些将他的眼泪逼出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就逐渐得了趣味,舔了舔唇上的酒渍觉得这种东西似乎很好喝。
等到阿鸦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秉烛正生涩地抓着酒坛往杯子里倒酒,桌子上也都是一片酒渍,看起来被他洒了不少。
阿鸦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道:“季殃,哎,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我的天,酒味好重,你到底喝了多少?”
季秉烛的眼神都迷离了,他扒着阿鸦的手臂坐都坐不稳了,还是挣扎着嘀咕:“酒……我还想喝……”
阿鸦抓着他,将端来的甜汤放在了桌子上,无奈道:“酒量这么差,还喝,真是……”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季殃弄到了床上。
季秉烛自从被施了过隙之后睡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刚醒来就喝了一壶酒,又迷迷瞪瞪地睡了三四天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便被一旁的人伸出手托着后背喂了一碗加了桃花蜜的水,这才羽睫轻颤,缓缓张开了眼睛。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道:“甜的。”
阿鸦看到他终于醒来,松了一口气,道:“醉个酒你都能睡四天,季殃,你可真行。”
季秉烛微微弯了弯眸子,小心扯了扯阿鸦的袖子,小声道:“还想喝酒。”
阿鸦一把拍掉他的爪子,十分冷酷无情道:“喝个球,不准再喝了。”
季秉烛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准备了一大堆的长篇大论,但是奈何他此时说话都说不利索,只好忍气吞声的“嗯”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辩解了。
阿鸦见状揉了揉他的头,将声音放柔了些,道:“想出去走走吗?一叶的风景着实不错。”
季秉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片刻才了解阿鸦这句话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
阿鸦将季秉烛那身皱巴巴的衣服换了下来,又将他的长发挽起来垂在背后,稍微收拾出个人样了才牵着他的手,如同带孩子一样出了房门。
季秉烛刚出去的时候还有些害怕,拼命缩在阿鸦背后不敢往外看,不过他性子本就跳脱,一会就不觉得怕了,抱着阿鸦的手臂睁大眼睛往外看。
两人从第一楼走了出去,在酒楼中的人看到了季秉烛的模样一时间都走不动道了,眼睛如同刀子一样一点点往他身上瞥,有几个大胆的甚至想要上前拦住他搭个话,被一旁阿鸦冷冷地瞪了一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季秉烛并没有觉得周遭的风起云涌,好奇地抓着阿鸦的手臂朝着外面来回的看,对于他来说,外界的一切东西都是新奇而陌生的,就算是一个雕花的灯柱都能被他看上半天。
阿鸦带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朝着周遭发着冷气,他一直都知道季秉烛的容貌美貌的近乎妖异,必定会引来不怀好意人的忌惮,但是却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两人从第一楼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堆人在暗地里围观。
如果不是因为阿鸦这个浑身散发着杀意的大杀器在,季秉烛早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季秉烛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的视线,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他从没见过的事物上面,就像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进入了繁华的集市一样,应不暇接,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个眼睛,能将那些从没见过的东西一个个看过去。
阿鸦冷着脸带着他穿过一条闹市,买了一堆的东西让他抱着,末了走到了一处巷口中,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开心吗?”
季秉烛嘴里塞着糖葫芦,闻言拼命点头,眸子都弯起来了。
阿鸦看着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这些天来一直煎熬的内心稍稍有了些舒缓。
“季殃?”
季秉烛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阿鸦顿了顿,又道:“季秉烛。”
自从季秉烛有了表字之后,还从未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突然被阿鸦这么叫出来,他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看着阿鸦,因为嘴里塞着东西,他不好说话,只好含糊地开口:“嘛?”
阿鸦轻轻舒了一口气,将额头抵在季秉烛的眉心,低声道:“我会一直对你好,保你无忧无虑的活着,直到你遇到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季秉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浑浑噩噩地感觉到了阿鸦语气中的慎重,只好茫然地点点头,道:“唔……好呀。”
阿鸦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伸出手抱了抱季秉烛一下,这才松开手,牵着他回去了第一楼。
两人刚刚回到了房间中,就被迎面而来的魔气撩了个正着,阿鸦眸子一凛,本能地将季秉烛一把扯到了身后,鸦羽剑出手立刻朝着房中的人一指,厉声道:“什么人?”
季秉烛:“啊呀。”
他看都没看来人是谁,低着头看着地面上被阿鸦扯他时掉落下来的糖葫芦,有些心疼地蹲下身,想要将糖葫芦捡起来,不过手刚一伸出去,便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
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方才还满脸杀意的阿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鸦羽剑收了回去,而面前抓着他手腕的人一身红衣,眉目如画地盯着他,那双瞳子中似乎含着如水的波光,令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季秉烛偏了偏头,道:“禾……禾雀?”
禾雀不仅衣服是女人的,就连妆容也是,他温柔地笑了笑,拉着季秉烛的手腕让他站起来,道:“掉地上就不能吃了,等我再给你买,好不好?”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般。
季秉烛愣愣地看着他,顺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道:“好,好的呀。”
阿鸦在一旁冷眼旁观。
禾雀伸出手摸了摸季秉烛的侧脸,柔声道:“阿殃,我很想你。”
季秉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往旁边躲了躲,似乎觉得此时的禾雀并不是他认知中的禾雀,所以稍稍后退一步躲开了禾雀的手,接着想了想又跑去了阿鸦旁边,躲在阿鸦背后不敢出来。
禾雀的脸一僵,他转过来,有些悲伤地看着季秉烛,道:“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怪我吗?”
当时的他刚入魔没有多久,身上魔气收敛不住,而每个入魔的人在最初的时候,总是会本能地产生满腔负面的情绪,比如疑虑、愤恨、狠戾等等。
那时的季秉烛过去找他,在禾雀心中关于燕无归之死的种种怨毒心思全部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迅速爬满了他整个心思,就像是不受控制地说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话,等到时候他清醒过来之后顿时悔不当初,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而现在季秉烛的一躲,更是令他整颗心都要裂开了。
季秉烛抱着阿鸦的手臂,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禾雀软声哀求道:“我道歉好吗?”
季秉烛愣了一下,才本能地抬头去看阿鸦去征求同意。
阿鸦摸了摸他的头,沉默半天,还是一言不发。
禾雀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他……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怎么了?”
季秉烛此时这个模样,倒像是当初从魔窟中被救出来之后的模样,对周遭一切都保持着稀奇和惧怕,会本能地寻求能让自己产生安全感的人。
只不过当初令季秉烛产生依赖的是禾雀,此时却是阿鸦。
阿鸦此时才开口:“情魄丢失,连施两次过隙,你觉得他会如何?”
禾雀一愣,顿时心凉了半截。
季秉烛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稍稍扯了扯阿鸦的袖子,又朝着禾雀指了指,似乎想让阿鸦赶走他。
阿鸦道:“他现在不太欢迎你,还是请回吧。”
禾雀之前和季秉烛如此亲密,此时乍一被拒之门外,巨大的落差险些让禾雀身上还有些不受控制的魔气暴走爆发出来,被他强行压制住才堪堪停止了躁动。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来此处就是想问一问,季夜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祭典上屠杀季家满门,连季类樱和季敛都没有放过,而且他……”
禾雀似乎想说季夜行还入了魔,但是想了想自己也入了魔,说季夜行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只好闭口不再说话了。
阿鸦一挑眉:“他真的这样做了?”
禾雀点点头:“现在整个古荆都传疯了,都在商讨着要如何讨伐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鸦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季夜行,还专门跑来这里问我们?”
季秉烛根本不想管他们到底在谈什么,百无聊赖地伸出爪子在把玩阿鸦腰封上的流苏玉佩,就像是猫玩球一样,眨着眼睛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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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他合该死在男人床,上
禾雀看着满脸童真模样的季秉烛,只觉得阵阵心悸,他没有回答阿鸦的问题,朝着季秉烛伸出手,哀声道:“阿殃……”
好不容易探出来半个身子的季秉烛闻言立刻又缩回了阿鸦身后,神色慌张地盯着禾雀。
禾雀的眼泪险些被他这一眼逼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原本的冷淡,对着阿鸦道:“季夜行叛逃鹿邑城后,直接来到了一叶蔽连天,我是跟随着他的魔气来的。”
只是还没找到季夜行,就无意中感受到了当初他给季秉烛的那个禾雀血琥珀的气息,这才转道来了这里。
阿鸦皱了皱眉:“他来一叶蔽连天做什么?”
禾雀摇摇头,道:“他修为已经到了破世中期,古荆中能成为他对手的少之又少。”
季秉烛听着他们讲话,早就不耐烦了,他搂着阿鸦的腰,偷偷摸摸打了个哈欠,哼唧道:“阿鸦,想睡觉。”
阿鸦拍拍他的头,骂道:“刚起来就睡,你是猪吗?桌子上有买的东西,吃点东西去,这样就不困了。”
季秉烛委屈的“哦”了一声,自己站起来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果然听阿鸦的话吃起桌子上的小零嘴来。
阿鸦转过来对着禾雀:“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哦,破世中期,看来入魔也并非没有益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