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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总是不正经[穿书](62)

作者:公子湛 时间:2017-11-04 16:08:37 标签:系统 甜文 穿越时空 穿书

  二人走过去,秦戮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他站在风雪里,比从前瘦了很多,白衣空荡荡的穿在身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白了,一半雪白一半灰,是他所有的苦和煎熬。
  秦修心里苦,秦戮也不好过。
  秦戮的目光一直凝在秦修身上,见他过来,嘴唇动了动:“秦修。”
  秦修脚步未停,直直就要走过去,刚从秦戮身边错开,秦戮猛地转身握住他的手腕,又唤了一声:“秦修。”
  秦修不动了,沉默的垂下眼。
  祁昭视线在他们身上环绕一圈,才反应过来他这时候不应该待在这里才是,着实尴尬。这么想着,他随意寻了个借口,转身便往城主府里走,刚进去,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谢慎撑着伞站在那边,将伞往他头上一遮:“怎么如此匆忙?”
  “秦戮来了。”祁昭说,“你是要出去么?别出去了,现在出去撞见他们太尴尬。”
  谢慎本就是看他出去的太久,雪又大了,想出去接他罢了,如今人已经回来,自然不用出门,闻言颔首,转身撑着伞同祁昭往里走。
  二人回了住处,屋子里很暖,祁昭把披风上的雪抖了抖,挂到边上,谢慎把他的手裹起来给他暖手,祁昭笑眯眯任他动作,想了想,说:“秦戮要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谢慎摇了摇头:“他来时才知晓的,只比你早了半个时辰。”
  祁昭了然点头:“他这次来定是想接秦修回去的,但秦修……已经没办法再信他了,你觉得他们能熬过去么?”
  “各自有各自的造化。”
  祁昭心里其实挺矛盾,之前秦修被秦戮一剑穿心,虽说背后是辛夷推波助澜,但之前秦修受的苦就不少,否则也不会那么绝望,是以祁昭并不想秦修那么容易就原谅秦戮。
  但祁昭知道秦修心软是迟早的事,他舍不得秦戮,耗着也是在折磨自己,倒不如早点走过去,同得欢喜。
  祁昭叹了口气。
  谢慎握着他的手:“还冷么?”
  屋子里本就暖和,再被谢慎捂了这么久,早就暖了,祁昭笑眯眯点点头:“不冷了,但再捂一会儿也是很好的。”
  谢慎低低一笑,纵容道:“好。”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说到了年节的事,浮生界不比人间界,修行这条路本就孤独,身边亲友渐渐去了,大多都是一个人四处行走,人情世故浅薄的很,根本不在乎年节。
  城主府也是如此,往年谢慎大年初一时会去腾蛇山拜访三位长老,而后年节就算这么过了,但今年不一样。
  谢慎打算十五过后与祁昭举办道侣大典,原本他们刚在一起时就应该办的,但那时候事情多,就拖到了现在,趁着如今日子还算平和,谢慎觉得还是抓紧办了,省得之后出意外。
  祁昭应下了。
  城主府自是欢喜,谢清也不喂小黄鸡了,当即开始着手准备,上午时刚把册子给送来,祁昭拿起来看了看,谢清做事稳妥,他觉得没什么不对,就点了点头。
  “这样可以了。”
  “那就这么办了。”谢慎说,“晚些的时候会有人过来量身,喜服七八日就能做出来。”
  喜服的样式是祁昭选的,上面的刺绣纹也是他亲自画了给裁缝的,对此很是期待:“好。”
  他把书册合上,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谢慎,觉得日子再好也不过如此了。将他的眼神收入眼中,谢慎神情缓和:“看我做什么?”
  祁昭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坦坦荡荡开了口:“看你好看呀。”
  谢慎还看着他,目光不躲避,耳尖却悄悄染上了粉红色。
  他耳尖发红时的样子,无论多少次都能让祁昭的心软的不像话,其中还掺杂着隐约的小欢喜,祁昭笑弯了眼,慢慢靠近谢慎:“谢慎,你害羞了?”
  说话时的热气洒在谢慎耳尖,那处顿时更红了。
  祁昭眼睛更弯,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谢慎就势转头在他下巴亲了亲,头发拂在祁昭脖颈处,小傻子一滞,突然笑出声来。
  谢慎:“……”
  祁昭一边笑一边把谢慎的头发从自己颈间拨出去:“你,你不能怪我,实在是太痒了,我也没有办法。”
  谢慎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发。
  令人心猿意马的时候虽被祁昭不合时宜的笑打断了,但却突然温情了起来,二人又窝在一起说了些事,不久,门外响起脚步声,谢清抬手扣门,轻声唤道:“城主,祁先生,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祁昭应下,和谢慎一起出了门,他心里惦记着秦修的事,问谢清:“秦修和秦戮回去了么?”
  谢清犹豫了下:“应该算是回去了吧。”
  祁昭有些疑惑:“应该是怎么说?”
  谢清这次没说话,伸手朝前面指了指,祁昭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秦修住的院落外,他抬头一看,顿时明白了谢清话里的意思。
  秦修已经回来了,站在竹楼二楼的窗户边上,淡淡朝下看着,院落的门紧紧闭着,秦戮站在外面,白衣胜雪,头发半白半灰,仰头对上秦修的眼,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一座雕像。
  仿佛顷刻间就能被风雪掩盖。


第84章 第84次不正经
  秦戮在秦修院落外站了半月后, 最先受不住的不是秦修,而是城主府众人。
  秦戮以杀证道,浑身杀伐之气, 眼神总是冰冷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时压迫感也极强, 众人给秦修送吃食时被那双不带情绪的眼一看,心里怵的很, 厨房掌厨老爷子的小孙子都被他给吓哭过好几回。
  众人受不住,又不敢招惹,纷纷找大管事吐苦水, 谢清同样惹不起,只得把这些事给祁昭和谢慎说了。
  祁昭心情很复杂,这事他没有办法,让谢慎去说明显也不现实。
  谢城主根本不会多言, 直接打晕了扔出城主府才是他会做的事。
  祁昭最终无可奈何去寻了秦修,进门的时候被秦戮的眼神一扫, 果真觉得背后发凉。他上楼, 秦修正站在窗边喂着鸟,听到脚步声后头也未回:“怎么了?”
  祁昭叹了口气, 将城主府众人的话给他说了, 闻言,秦修淡淡垂眼:“秦戮想做的事,我从来都阻止不了,若你们觉得难以忍耐, 直接将他请出去就是。”
  祁昭幽幽看着他。
  秦戮无论如何也是天墟城城主,与谢慎平起平坐,他们这些日子视而不见就已经算是礼数不周到,真请出去那还得了?
  祁昭的意思秦修自然清楚,被他这么看了半晌,秦修将鸟食放在窗台,回身到桌后坐下:“你知道,我没办法。”
  声音涩涩的。
  祁昭当然懂。
  他在秦修对面坐下,犹豫一下后试探着问:“他来了有半月……你有什么想法么?”
  秦修手指颤了颤。
  祁昭便接着问:“那……你想回去么?”
  许久,才听到秦修用很轻的声音开了口:“想,但也不想。”
  祁昭沉默看着他,秦修抬起头,眼神淡淡的:“想是因为我舍不得,不想,是因为我不敢。祁昭,其实我心里比谁都煎熬,我疼的很,但恨不起来,也舍不得,你知道么?那日他站在我眼前,我看着他半灰半白的头发,突然就特别心疼。”
  “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呢?我认识的秦戮,永远都是冷漠果断的,眼里从来不会有任何犹豫和苦楚,何况是畏惧……我其实比谁都希望他过得好,从前我愿意承下他的七情六欲和苦,后来我把七情六欲还给他,却也将苦带走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过成这样?”
  祁昭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秦修不肯见秦戮是因为不能原谅,但现在看来,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心里矛盾。
  他一面觉得疼,不敢再试,一面又觉得心疼和舍不得,两种情绪在心里纠缠太久,慢慢就成了煎熬,觉着自己没出息,被一剑穿心后还念着,自甘下贱的很。
  秦修说罢,自己都觉得难堪,低下了头。
  祁昭沉默看了他许久,轻声说:“都会过去的。”
  “……嗯。”秦修勉强笑笑,半晌后将所有的情绪掩藏下去,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强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看得让人更心酸。
  祁昭心里酸涩,秦修却扬眉笑了笑:“那城主府这些人你不管了?”
  祁昭揉了揉眼:“不管了,秦戮想站就让他站着就是,你若是觉得气不过,我偷偷在背后帮你搞搞事也行。”
  秦修失笑,摇头道:“没必要的,算了。”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看向祁昭:“我听人说你的喜服送到了,如何?”
  “好看的,与我心中所想半点出入都没有。”祁昭眼睛亮晶晶的说,“喜服好看,谢慎穿着更好看,尤其上边的金色刺绣,真的是……有空了我带你看看,你一定也喜欢。”
  秦修看着他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眼神和缓许多:“那不如就现在?”
  “好。”祁昭站起来,走走走。“”
  秦修便跟着他站了起来,二人出了院落,秦戮看见秦修,目光立即探了过来,秦修却仿佛没见到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二人身子相错的一瞬间,秦戮的眼黯了下去,遥遥看着他们身影远去,唇抿成一道直线,而同时,秦修垂眼,嘴唇颤了颤,到底是没回头。
  ……
  又过七日,祁昭与谢慎的婚宴近了。
  晚景城城禁暂歇,广迎四方来客,未下请帖,来即是客。晚景城一时间内多了不少人,清冷的城池瞬间热闹了许多。
  离喜宴还有不到三日时,祁昭突然紧张起来,没在城主府和谢慎一起待着,出门溜去了植木堂,却得知魏老上午时就去了客栈。
  祁昭回想了下,记着客栈里住着不少他认识的人,傅徐二老,元崎和秦慵,徐章与徐岩,还有女装大佬陆作冰。
  但陆煎水是住在城主府的。
  祁昭上楼的时候陆作冰正站在二楼栏杆眉眼淡淡朝下看,祁昭刚上去便看见了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祁昭顿了顿,确定眼前人就是陆作冰后,不由疑惑:“你怎么没和大城主一起?”
  陆作冰面无表情:“吵架了不行么?”
  祁昭:“……怎么了?”
  陆作冰的脸稍稍一红,垂眼道:“太疼了。”
  祁昭沉默三秒后反应过来,脸红的人瞬间就多了一个,看出他不好意思,陆作冰之前那点害羞淡去了,问他:“你和谢慎一起的时候也这么疼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说疼,但谢慎向来温柔,确实不疼,说不疼,又容易让人怀疑谢慎是不是不行。
  祁昭:“……”
  看着他的反应,陆作冰理所当然以为他是默认了,忍不住用同病相怜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问:“还有,你们用的什么油膏?我和兄长用的玫瑰膏,味道我不是很喜欢,想换一种。”
  祁昭简直想扶额:“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和大城主说。”
  祁昭觉得陆作冰这是把他当给钙蜜了,可他直了二十多年,对这种事还真不了解,更没操过心。
  陆作冰也发现了祁昭指望不上,瞥了他一眼:“魏嘉泽来了么?”
  “之前聂槃有来信,大概下午能到,怎么了?”
  “魏嘉泽是药师,同样也是在下面的,应该做了不少东西,到时候问问他就是。”
  陆作冰这话说的很坦然,祁昭听着,脸不自觉又红了一些,末了低下头,小声说:“记,记得帮我也要一份,咳。”
  陆作冰应下了,祁昭摸着鼻子朝他笑笑:“那你现在打算去哪?”
  “哪也不去。”陆作冰摇头,“昨晚有些过,现在腰还疼着,先回去歇歇,你呢?”
  祁昭想了想,魏老这么急着来寻傅老和徐老,应该是有事要说,他这时候去不合适,便说自己来寻元崎和秦慵的。
  闻言,陆作冰往最左边房间的门一指:“他们住那里,你过去吧,我也回去了。”
  说罢,他慵懒摆摆手,转身回了房间。祁昭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到脸上热度彻底消退后,才到最左边的房间外敲响了门。
  片刻,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秦慵。
  他们清晨时刚到晚景城,舟车奔波数日,神情有些疲惫。元崎坐在窗边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后偏头看了一眼,顿时清醒了些:“祁昭?”
  他站了起来,却不说话,只静静凝视祁昭。
  祁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刚要开口,元崎挑眉一笑,感叹道:“一别数月,没想到再见,你居然就要嫁人了。”
  “……不是嫁人,是相互嫁娶。”
  “好好好,相互嫁娶。”元崎明显不想与他争论,毕竟究竟如何旁人一看便知,接着道:“大婚在即,你不与谢慎好好说说话,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紧张了?”
  祁昭咽了咽口水,嘴硬:“没有,只是想看看你。”
  元崎嗤笑一声:“我们打个赌如何?”
  “嗯?”
  “赌一赌你在这里待多久,谢城主就会来。”
  祁昭干咳一声:”我不想赌,但很想知道一件事……你和秦慵,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秦慵:“……”
  元崎:“……”
  秦慵微微一笑,全然是默认的模样,元崎却皱起了眉:“莫要胡说。”
  祁昭学着元崎从善如流:“好好好,是我胡说。”
  元崎沉默半晌,幽幽道:“祁昭,你学坏了。”
  祁昭嗯了一声,承认的干净利落。
  元崎叹了口气:“好的吧,过来坐。”
  祁昭笑眯眯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秦慵便站到了元崎身后,祁昭眼里的调侃更甚,元崎见了,眼睛眯了眯,突然道:“你这次过来,真不是因为紧张?”
  这时候再隐瞒就没什么意思了,祁昭点头:“其实是。”
  元崎便笑了:“若是紧张,我这里倒真是有个法子,就看你敢不敢了,你过来些。”
  祁昭依言倾身上前,元崎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又一笑。
  祁昭脸瞬间红了。


第85章 第85次不正经
  傍晚过后,元崎哈欠连天已经熬不住, 祁昭同他和秦慵告别, 而后又在魏傅徐三老那里待了一会儿,及至夜深, 谢慎来接人。
  谢城主站在木阶下面,朝他微笑着张开手,祁昭便笑着跟了去。
  二人并肩回了城主府, 此时天已经彻底暗了, 城主府里灯火通明,祁昭没麻烦小厨房, 自己到后面简单做了点吃食, 谢慎最喜欢他亲手做的东西, 眼里的温柔就没散过。
  用过膳后,祁昭懒得洗碗,谢城主便手忙角乱收拾了碗筷去洗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做这些事, 笨拙的很, 祁昭一边教一边笑, 谢慎也不恼, 只是在洗完后擦干净手,惩罚似的狠狠亲了祁昭许久。
  更晚一些的时候, 祁昭沐了身躺在榻上,那边谢慎还在洗,不断有水声从屏风后传了过来, 祁昭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想起了傍晚时元崎给他说的话,老脸一红。
  试,还是不试——这是一个关乎于他明早能不能起来的问题。
  犹豫一会儿后,祁昭抿了抿唇,从枕头下将在元崎那里做的东西拿了出来,在身上比了比后脸又是一红,握着它塞到了被子里。
  背后水声渐渐小了,衣物摩挲声过后,脚步声响起。
  祁昭在谢慎过来的瞬间将边上的灯火熄了,四周顿时暗了下去,只留下窗外淡淡的月光。
  谢慎缓步走过来,发尾还滴着水:“怎么了?”
  祁昭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给熄了,总之也要睡了,没必要重新点上……你过来点,我给先给你擦头发。”
  谢慎在床下的时候从来不会拒绝祁昭,闻言点了点头,在床榻边上坐下。祁昭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琢磨着之后要做的事,耳根滚烫。
  不久,手下的湿润感渐渐消失,待到八分干时,谢慎握住祁昭手腕:“好了。”
  他将祁昭手里的布巾取过来放到边上,上了榻,祁昭之前还在想那些心猿意马的事,没防备,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榻上。
  谢慎俯身在他上方,眼睛微微眯着:“在想什么,同我一起的时候还走神么,嗯?”
  他的头发拂在祁昭的面颊和颈间,略微发痒,祁昭无意识一动,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你的头发,哈,快拨开,太痒了。”
  好不容易有的暧昧气氛便再次烟消云散,谢慎眼里淡淡无奈,但也已经习惯了祁昭的煞风景,手指将头发挑开,亲了亲祁昭的唇:“总是闹。”
  “没闹。”祁昭笑眯眯抱住他,“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谢慎目光纵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什么?”
  祁昭干咳一声,从被子里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摸了出来,在谢慎手臂上戳了戳,而后脸红。
  谢慎一愣,将那团毛茸茸的物件那了出来,就着月光看过去,那是一个猫耳环,藤木编织而成,外面绑了绒布,摸上去触感极佳。
  谢慎很快想清楚了祁昭的想法,呼吸急促起来。
  可能是因为周围太暗,能给人勇气,也能把羞耻感暂时掩藏下去。祁昭就着谢慎的手握住那个猫耳环:“其实原本还应该有尾巴的,但时间太赶了,没来得及做,就……先将就将就吧。”
  说着,他别开头,把谢慎手里的猫耳环抽出来戴在了头上,红着耳朵闭上眼睛:“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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