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总是不正经[穿书](42)
陆作冰眼睛稍亮,但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只嗯了一声。
祁昭发现谢慎和陆作冰其实很像,看上去高贵冷艳清清淡淡,不惹尘埃的人物,骨子里却闷骚到了极致,还爱吃醋。
不过陆作冰城府还是要浅一些,心明显乱了,随意和谢慎应付了几句后重新看向祁昭,“他找我,我便先过去,那些事你千万别忘了。”
祁昭说了声好,挥了挥手。陆作冰便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院落。
他走后,祁昭松了口气,“痴汉兄控太可怕了。”
“那是什么?”
“就是像陆作冰这样,除了他哥外谁都不在乎,无时不刻心里眼里都只有他哥的人。”
谢慎笑了,低声问:“那我对你这样,算什么呢?”
大概是心机狗和撩汉狂魔吧。
祁昭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但谢慎从他下意识的小动作里也能看出他心里的意思,唇一勾。
祁昭不由一怔,觉着谢慎的笑要比他衣摆上的金线还要晃眼。
看着他呆住的模样,谢慎眼底掠过笑意,稍稍俯身,祁昭只感觉腰间一暖,整个人便被谢慎拦腰抱了起来。
鼻尖是谢慎身上惯有的兰草香气,耳边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祁昭耳尖一烫,到底是没挣扎,伸手环住了谢慎的脖子。
藤木门一开一合,角落香炉烟气弥漫。
祁昭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褥,扯过被子蒙过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谢慎。
谢城主站在床榻边上,眼底仿佛藏着细细的雾,祁昭一看就知道他是认真的,急忙将被子裹紧了,“白,白日宣淫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谢慎只笑,“你我是名正言顺的道侣,此处偏僻,什么声音也不会传了去,而且……若你不亲自试试,又怎么告诉陆作冰哪种最合适?”
“……你听见了啊。”
“不只是这些,我还听到有人想把我的道侣带去太阴山。”
祁昭干咳一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总之不可以,我……”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感觉到有细小的藤蔓从四周钻了起来,沿着他的小腿擦了过去,祁昭身上很敏感,四处都是痒痒肉,笑得被子团颤了起来,压着的被角很快就开了。
谢慎将被子扯开放到边上,细细对上祁昭的眼,“祁昭。”
祁昭因着之前的笑闹,头发和衣服都散了,有些狼狈,再看着谢慎一丝不苟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甘心,想了想,眼睛弯了起来,“你离近点,我有话想对你说。”
谢慎依言弯下了腰,“嗯?”
尾音刚落,淡金色的藤蔓就从祁昭身周探了出来,迅速缠上谢慎,再一使力,二人的位置就变了。
祁昭趴在谢慎身上,稍稍起身,手指在他下巴处一勾,学着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的纨绔子弟道:“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甚是标志,跟了我如何?想要什么给什么。”
谢慎眼里尽是细碎的光,温柔又耀眼,“真的要什么给什么?”
祁昭笑眯眯点头,“怎么样,来不来?”
谢慎便轻轻笑了。
祁昭的直觉向来准,看着他的笑就觉着不好,刚要退,腰便被人紧紧扣住了。祁昭低下头,瞬间对上一双好看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抱着他,唇挨在他耳边,将声音压低了。
“那我就要你和春宵苦短,之前给你看的那本书里第七页的第三个姿势,如何?”
祁昭下意识摇头,谢慎预料到,手带着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下摆探进去,覆在小腹上,祁昭顿时被美色迷了心窍,听着谢慎又在耳边问一声后,点了点头。
之后的事,就再也由不得他了。
……
隔日,谢慎有些事,清晨起身后便出了门。
祁昭也起来了,送他出门,谢慎在他额头亲了亲,“我先走了,正午之前应该能回来,还有……若是陆煎水找你问陆作冰的事,无论他问什么,你实话实说就是。”
祁昭虽然觉着这话说的有些突然,但他清楚谢慎不会害他,就点了点头。
好乖。
谢慎眼神里的柔软满到快要溢出来,忍不住又亲了亲,揉揉祁昭的头发,转身出了城主府。
祁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回了院落,原本是打算睡个回笼觉的,但刚躺下不久,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岐木城大管事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祁先生,我家城主有请。”
陆作冰寻他的时候向来是随意就过来了,那么请的人只会是陆煎水。祁昭不由想起方才谢慎临走时给他说的话,觉着陆煎水此次唤他过去和陆作冰脱不了干系。
祁昭有点心虚,但还是整了整衣襟,开门随着大管事去了书房。
书房。
祁昭推门进去,里面只站着一人,果真是陆煎水。
听到开门声,陆煎水回头,笑容和煦,“祁先生来了,坐吧。”
祁昭在他对面坐下,“陆城主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确实是有些事。”
陆煎水笑了笑,朝祁昭看过来,眼眸琉璃一般。
“我是想问问祁先生,之前你与舍弟做交换,他——”
“是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祁昭昭:我能说么?
陆煎水:请说。
陆作冰:天都石。
祁昭昭:……
#你们还让不让人活?#
第64章 第64次不正经
说还是不说?
祁昭犹豫了一下。
说的话, 这是陆作冰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事,说出来总觉着不好。但若是不说, 谢慎走之前特别那么叮嘱,不会没有原因。
见祁昭沉默,陆煎水继续道:“祁先生不必顾及太多,岐木城的规矩本就是因为舍弟喜欢与人交换才定下的。但他从小喜欢些稀罕玩意儿, 与他交换的人大多无法满足, 我不愿让他失望,往日后都把那些人唤来问了,我再去寻。”
他提起陆作冰的时候, 眼神突然间变得无比温柔。
祁昭心跳了一下,“大城主, 你对陆小城主……”
“就是你想的那样。”陆煎水笑了笑, “我的心思岐木城上下应该都清楚,就他不知道。”
“你为何不亲口告诉他?”
“太在乎,所以有畏惧。”陆煎水垂眼, 用茶杯盖拨了拨杯面上浮着的茶叶, “有时候我会想, 他说不定不是不清楚我的心思, 而是知道了却装傻, 若是他不愿, 我说出口,说不定连现在拥有的都要失去了。”
他轻声说:“我不敢的。”
“……”
陆煎水抬眼,琉璃般的眼眸细细对上祁昭的眼, “所以,祁先生可愿告诉我?”
陆煎水此人城府极深,温和的表象本就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后面说的话又或多或少带着示弱和柔软。若是从前,祁昭恐怕早就心软了,但见过秦修心如死灰的模样后,他不敢赌。
二人视线相对,一人温和一人警惕,半晌,陆煎水摇头笑了笑,“谢慎说你心如明镜,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却是我错了。”
“我只是觉着,陆城主性子谨慎,该不会对萍水相逢之人轻易交心,所以不敢信。”
“祁先生这却是误会我了。”陆煎水眉眼依旧温和,措辞一番后,道,“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总觉着那些藏在心里的事是可以给你说的……我是如此,想来舍弟也是。”
祁昭静了一瞬,问小九:“这是在说我与生俱来拉郎配气场么?”
【嘿呀怎么会呢?明明是你与生俱来草木亲和力,陆煎水草木血脉,殊途同归嗷。不过,咳,你如果要那么理解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
【另外,可以相信陆煎水。】
陆煎水坐在窗边融融笑着看着祁昭,“我希望祁先生可以信我。”
祁昭暗自叹了口气,终于是开了口:“陆小城主的愿望是……他想上你。”
陆煎水一愣。
浓浓的惊喜在他眼底慢慢浮了上来,明明是沉静温和的人,却在这一刻突然无措起来,“也就是说……他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太好了,太好了。”
他连着说了许多个‘太好了’,语气里的欢喜一览无余。
【像个纯情的傻子。】
小□□价。
虽然这样说别人不大好,但祁昭觉着形容的其实没错,刚要应和一声,就听着小九又开了口。
【和当初的你一模一样。】
祁昭:“……”
不久,陆煎水冷静了下来,又成了之前温和内敛的模样,不过眼里的欢喜还是掩不住,“依他的性子,应当是问了你法子的,祁先生怎么说的?”
祁昭老脸一红,“咳……色,色诱。”
“如果没能成功,最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用药把你迷晕后,咳,送到他床上。”
陆煎水目光意味深长起来,沉思片刻后微微一笑,“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祁昭满心复杂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陆煎水耳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红了。
“我想祁先生现在应当也是为难的,不如这样。”陆煎水看向祁昭,“我觉着这法子不用改,至于如何诱,我到时写下来,先生直接誊写后给他就是。”
说着,他红着耳尖向祁昭说了一下他的大体思路,听完,祁昭觉着他比谢城主还要心机狗,问:“既然已经知道是两情相悦,何必还做这些?”
话音落下,便看着陆煎水笑了,眼神温柔缱绻,低声说:“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既然他想要做勾人的那方,我便如他愿。”
祁昭被他眼里的柔情万种刺的抖了抖,“好。”
陆煎水笑着斟茶递过去,“那就拜托祁先生了。”
祁昭怀揣着对陆作冰的愧疚感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茶饮尽,起身出了书房。
……
正午过后,陆煎水便将他写好的东西送了过来,满满五页纸,还带着七八本风月卷,撩的不能再撩。
如此精心布下的温柔局,是个人都逃不了,何况陆作冰本就对他喜欢的紧。
祁昭心情复杂把手里的宣纸放下,眼角余光便看见陆作冰从院门缓缓走了进来,急忙将宣纸藏好,忐忑等着他。
不久,陆作冰推门进来,淡淡问:“你怎么有些紧张?”
他今日又成了女装大佬,穿着件大红金纹的襦裙,云鬓红唇,惊鸿一瞥的高贵。
见祁昭不说话,他歪了歪头,疑惑的看过来。
因为我不擅长撒谎。
祁昭心里这么想,面上艰难笑了笑,“没,没有,坐。”
陆作冰慢条斯理在他对面坐下,“我听说你方才被我哥叫去了,说了些什么?”
“就是随便问些事,毕竟我现在住在城主府,大城主谨慎些也是对的。”
陆作冰没怀疑,毕竟这也不是他想要问的事,闻言嗯了一声,又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了么?”
祁昭手指一顿,下意识朝抽屉看了一眼,半晌,沉重点了点头,道:“有了。”
“什么?”
陆作冰面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比之前亮了不少,细细看着祁昭。
祁昭不由更愧疚了些,但也清楚陆煎水不会害他,便开了口:“我觉着色诱这条路可行,至于怎样合适,我这里有几本……咳,你可以看看。”
陆煎水给的纸上说要循序渐进,祁昭就把最上面的那本先给了他,陆作冰翻开看过去,睫毛颤了颤,依旧面无表情,耳朵却红了。
他和陆煎水是真的像。
祁昭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你觉着怎么样?”
“嗯,挺好。”陆作冰红着耳尖把书收了起来,眼神淡淡的,“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若你之后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就去寻我。”
祁昭应下,“好。”
陆作冰便起身出了门,绣着金边的裙摆从青石路上掠过去,身影渐渐消失了。等到他彻底看不见,祁昭回身,看见谢慎站在院子里的木芙蓉边上,正看着他温柔的笑。
祁昭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作冰说要走的时候。”谢慎笑了笑,“陆煎水找你了?”
“你走后就把我唤了去。”祁昭说,“我原本还发愁陆作冰想做的事不好做,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双箭……嗯,两情相悦,就是陆煎水还是要做戏,虽然是温柔局,但我还是有点小愧疚。”
“他们的事,看他们自己造化就是。”谢慎不是很在意。
祁昭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谢慎临走说的话,“不过你不是说傍晚时才回来吗?现在刚过中午,怎么了?”
谢慎还未说话,窗外的木芙蓉先开了口。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人家明摆着是不放心你才特意赶回来的,你居然还问。”
木芙蓉的话谢慎也是能听见的,他悄悄别开眼,什么都没说,看着像是在不好意思。
好可爱。祁昭最喜欢他这个样子,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谢城主眉眼微垂,低头用唇把祁昭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眼看着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却突然听着有人干咳了一声。
旖旎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祁昭和谢慎看过去,孟然和徐岩站在门口,尴尬笑了笑,“你,你们好啊。”
说罢,看到谢慎的脸色不太好,急忙又道:“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门没关,是它先动的手。”
祁昭:“……”
谢慎:“……”
祁昭红着脸退后一步,“你们怎么来了?”
“喊你去演武场。”
“喊你去梨花街。”
孟然和徐岩异口同声说。
祁昭偷瞄了谢慎一眼,见后者眼睛眯了眯,有点想笑又有点怂,忍回去了。孟然迷迷糊糊看着祁昭,一点眼色都没有,“祁昭昭你看谢城主做什么?要不要跟我去?”
说罢,自问自答,“要的要的。”
祁昭被逗笑了,偏头问谢慎:“你还要出去么?”
他是想着如果谢慎不出去,他也就不去了,孟然和徐岩清楚他的意思,齐齐眼巴巴朝着谢慎看了过去。
谢慎轻声一笑,手指在祁昭脸颊抚了抚,“我稍后要去寻陆煎水,你同他们去吧。”
“多谢谢城主。”孟然眼睛一亮,上前扯住祁昭袖子,“我们走吧。”
祁昭说了声好,对谢慎笑笑,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究竟是去梨花街还是去演武场。
出门后,孟然和徐岩难免为此起了争执,孟然虽然看着傻白甜,但其实油盐不进,徐岩没办法,不耐烦道:“你这么不想去演武场,是不是因为太弱了,怂?”
饕餮花血脉居然被人说怂?!
孟然浑然不觉徐岩这是激将法,怒了,“去就去!”
小老板愤怒的转身,徐岩对祁昭扬起一抹得逞的笑,跟着走了过去。
演武场。
岐木城的演武场与凤凰城相差甚远,有些简陋,一间大殿里立起一座四方石台,看着甚是不起眼,但上面的石纹其实是结界阵法。
因着岐木城强者为尊,讲究的是以武会友,演武场里人很多。祁昭走进去环视一圈,只有角落里还有空位,他刚想过去,看见边上坐着的人后,顿了顿。
一身漆黑,面上带着银色面具。
是不夜。
徐岩也看见了他,小声道:“这不是凤凰城的不夜么,不过他在这里也不奇怪,喜欢比试的都愿意来岐木城。”
孟然不认识不夜,但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奋的很,见那边有空位便拉着徐岩和祁昭走了过去,听到有人靠近,不夜抬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三人在角落坐下,祁昭右边就是不夜,他们挨得很近,动一下手指就能碰到不夜的披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祁昭总觉着不夜身上有股血腥味,不浓,但如影随形。
他忍不住往左边挪了挪,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夜抬眼,“我记得你。”
祁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颔首道:“我也是。”
不夜没回应,仿佛没听见一般,又垂下了眼睛。
孟然和徐岩没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兴致勃勃看着石台,不久,演武场钟声响起,孟然兴奋的扯了扯祁昭的袖子,“开始了开始了。”
祁昭看过去,岐木城比试不拘小节,不分灵植师和修者,点到为止各自有分寸。
现在站在石台上的是一修者和一灵植师,都是四阶,按理说比武力灵植师是赢不了的,不过在岐木城城民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灵植师站在石台左边,怀里抱着盆金属灵植,血脉藤蔓和灵植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在半空中铺成一张巨大的网,朝面前的修者笼下,同时还分出一部分灵力从两边绕过去,蓄势待发。
祁昭注意到灵植师带着的是和他的血脉属性相生的草木,脚下也在走八卦,是个有底子的。面前的修者也不弱,是雷属,气势很足。
孟然探过头,“祁昭昭,你觉得谁会赢?”
“应该是灵植师。”
孟然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灵石,“那我下注了。”
这是什么操作?
祁昭转头,才看见角落那边还有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纸盘,上面还挂着布,写着,买定离手。
孟然把灵石放过去,“祁昭昭,一会儿你去和徐岩打,我问过了,他打不过你,到时候我就把我所有钱都押上去。”
徐岩在边上幽幽开了口:“我听见了,下次说我弱能小点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