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瞬间喷火,【我怎么没用啦!!你就是我扫描出来的好不好!我超有用的!!还有——档案库啊!!!】
敲!这人干嘛来了,专门搞破坏的吗?
档案库里有那么多系统内未储存,仅此一份的纸质机密档案,现在全无了!
系统痛心且愤怒地嚎了几句,抬头一看康柯:【……爹,你别cos思考者了,爹你说句话啊爹!】
“说什么?”
康柯重新动作起来,将头盔放回工具箱里,示意巴尔德好好休息,和同事们互通一下情报,便夹带着系统出了病房:
“说我意识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可能得改变些许计划?”
仔细想想,这个“些许”也不是很多,似乎没什么特意说明的必要。
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比起对计划的干扰,更多的是对他个人的冲击,让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
与此同时,总局内。
警报一声接一声地拉响,人流匆匆汇向轰鸣传来的方向,不过有康柯和雅威同时设下的禁制,绝大多数人只能浅浅吃个小瓜,接触不到更核心的情报。
寰压着军帽的帽檐,逆着人流向外走。
来到大楼大厅进出的门禁前,随手摘下系统刷开,大步走出总局。
“那些档案,都扫描完了吗?”寰将那颗金属小球搁回肩膀上。
系统:【已全部扫描完成。】
【申请:进行一些合理的腹诽。】
寰:“申请驳回。”
系统仿若未闻,张嘴就是某位红发院长的声音:【个统以为,私自盗录他人声音,设定为私人系统的语音包,是非常痴汉、梦男的行为。】
【您让我感到恶心。】
系统疯狂输出:【私自为系统捏造他人的Q版形象,意图代餐,同样是非常可耻且下流的行为,请您反省。】
“你不同意换壳子,我不是没有给你换吗。”
寰坐进停靠在总局侧门的迁跃飞梭里,随手将怀中夹带出的唯一一份档案丢在副驾座上,关上门停顿了片刻,又重新拿起。
他粗暴地扯开领带和衬衫领口,露出干净而颀长的颈部线条。打开身旁的储物格,从里面摸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
火舌舔上档案的一角。
蹿起的橙焰夹带着呛人的浓烟,映在寰那双浅色的、透着讥讽的眼眸中。
“况且,我‘梦’亲爱的院长,不是名正言顺?”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像兰草被碾烂后的汁,冷香幽静,但搀着断肠的毒,“这份档案刚好能为我作证呢。”
“啊,差点忘了。”他又说,“真是不巧,这份证据刚刚被我烧了呢。”
系统:【您需要一些心理健康治疗。我可以替您挂号精神科,或预约心理咨询室。】
寰没理它。
火舌劈啪作响,一路顺着纸张,攀上寰的手指,衣袖。
但他不会死,也不会因为一点凡俗的火焰就灼伤。就连机动队经过特殊改造的军服也毫发无损,好像这团灼烫的火只是虚假的幻觉。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趣,赤手攥灭了火光,抬手调了下后视镜。
整齐的领带被他之前扯散了,领口的扣子扯掉了几颗。衣领一路开到锁骨以下,在镜子中映照出峻长利落的脖颈线条。
还有锁骨间那根银色的,细长的颈链。
第56章 (2.5更合一)
同系统不同命。跟寰相比,康柯的情绪就稳定多了,现在从不发癫。
天大的事压下来,他也只会淡定地继续工作——比如试用机械医生。
“咔……咔,您……滋……”
第一台机械医生开机即报废,康柯无语凝噎片刻,打开第二台,这次总算没有再出问题。
目送两台机械医生走进心理咨询室,康柯难免忧心:“这东西能撑多久?系统,查查这批机械医生的最长寿命记录。”
系统:【这玩意儿半月抛的。】
康柯:“……”
罢了,有过总比没有好。
他将“心理咨询室限时开放”的通知发上告示牌,准备回去休息时,朝辞揣着袖子老神在在地走过来:
“院长,心神不宁啊。这么积极主动的工作,是想逃避什么烦心事呢?”
逃避算不上,借工作平复情绪倒是有。
康柯顿了顿,考虑到这件事设计到后续的计划,没有隐瞒:
“只是在想,某只老狐狸会不会上了双保险。”
换成是他,倘若预见未来有一天自己可能被人暗算,那只留一个后手——指康柯——恐怕不够,暗中一定还会再布一枚暗棋。
一明一暗,双重保险,才能让他们这种喜欢想得多的人稍微安心一点。
朝辞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院长觉得……那位通缉犯先生可能是自己人?就因为刚刚看到的画面?”
康柯回到床边坐下,又想起什么,起身往南田的方向走:“更早之前,我就在琢磨这件事了。”
“84588不是说过?觉得那位通缉犯先生‘旺我’。”
他不信这说法,毕竟他身为东古宇宙的天道意识,被迫与西幻世界的宇宙意识融合,早就脱离了命数管辖的范畴。
比起“旺”,他倾向于:寰同样也在追查相关的线索,只是目的不明。
“直到刚刚。”康柯将公平之神的神格从田地中取出来,转身看向朝辞,“他进的档案库,外面的禁制是我和局长一起下的。”
朝辞牙疼似的嘶了口气。
作为曾蛊惑院长攻打总局的罪魁祸首,他当然知道“局长”是个怎样的存在:
“换句话说……那位通缉犯先生要么比你和局长加起来都强,要么……他的确经过了你和局长的允许,才能自由进出档案库?”
朝辞无意识地折磨着手里的骨扇:“比你和局长加起来都强……不可能。如果通缉犯先生当真强成那样,何必跟我们玩过家家?”
“院长,会不会是你给了权限,但遗忘了?几兆年的记忆,出现缺损也很难察觉。”
“不可能。”康柯看他,“我连自己最初诞生时,天上落下的雨水是什么味道都记得。”
那时的他还没有人形,甚至也不被叫做“天道”。
洪荒时期的人与兽,信仰也是粗糙蛮荒的,他们认为天上落下的雨缓解了旱灾,那么雨水便是神明,因此,康柯最初的名字异常普通,就叫做“雨水”。
如果硬要说哪里特别,可能是那雨水带着一股兰花的芳泽吧。
圣人降世,尚且天生异象,更何况是世界意识的诞生。
康柯化出人形后,因为这点异象对兰草格外偏爱,翻阅书籍时知晓,他最初产生自我意识的那天,恰逢雨水节气,正是兰花盛开的时节。
“我懂了。”
朝辞点头:“你是女娲遗留下的顽石,他是顽石边生长的绛珠兰草,他日日以甘露灌溉你,终有一日,你修出神识……”
康柯:“禁止魔改红楼梦。”
像话吗这个,康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停止考虑这件事,将神格丢给朝辞:
“明早出外勤,记得把这枚神格丢进林根郡那道坑里。”
·
康柯是捋清了所有头绪,并且做好心理准备,才洗漱上床的。
心里没啥烦恼的事,当然一觉睡到大天亮。八九点钟时,他被疗养院内的聒噪闹醒:
“灯!灯!灯为什么打不开了?”
“奇怪,热水也没了……”
“等等,我记得昨天院长说过吧?以后灯光、热水这块就交给新来的医生兼职代管了,说是……人力发电,能省电费?”
今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妖精学生们大呼小叫片刻,涌到红砖病房前,想看热闹又有点不敢看,遂又一窝蜂涌去旁边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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