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好。”
“我们一起去吧。”阮临楠坚持要和沈清远一起出门,“毕竟是送给我的东西。”
“不怕了?”
“不怕了!”
沈清远挑了下眉,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到了紧紧抓着他衣摆的阮临楠的手上。
阮临楠莫名觉得自己莫名被沈清远欺负了。
他哼了一声。
将衣摆拉的更紧死不松手:“快和我一起去!”
“嗯,一起去。”沈清远看着自己的白衬衫已经被阮临楠握的皱巴巴的模样,便主动伸出了一只手,“实在害怕的话,握这个?”
阮临楠看了看皱巴巴的白衬衣,又看了看沈清远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好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个看起来更好握的。
于是松开了沈清远的衣服,转而握住了沈清远的手:“那就握这个吧。”
沈清远轻轻笑了一下,另一只手将被摔在地上的饼干盒子放在了一起。
一只手收拾地上的饼干对他而言,有点困难,但是沈清远闷声不吭,将那些奇怪的饼干一次性塞进了塑料袋中,然后和阮临楠开口道:“我们一起把这些东西销毁掉。”
“嗯!”
被握住手阮临楠觉得自己的心都定了不少,沈清远的手很大,而且还比他有力气。
阮临楠的手张开又握住,觉得对方连手指节都长得刚刚好。
超级好握。
……
一时间那个被人窥伺的目光再一次袭上阮临楠的后脑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阮临楠伸长了自己的脖子,向后望了望,只是身后依然空无一人。
第19章
沈清远将阮临楠送上了回家的悬浮车。
进了悬浮车的阮临楠衣袋鼓鼓,里面塞满了今天收到的小礼物,在车窗上愉快地伸出手向着沈清远挥动:“我走啦!再见!”
车里还伴着阮临楠哥哥无奈的声音:“好啦,快关车窗。”
阮临楠听话地把车窗观掉,在关闭之前,他还是用力和沈清远挥了挥手:“再见啦!”
沈清远就这样看着承载阮临楠的车子远去。
当那辆车子已经彻底离开了沈清远的视线,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冷漠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口袋,能够摸到刚刚他趁着阮临楠没注意的时留下的发丝,似乎是为了要烤成饼干,而加上了许多糖,手指摸上去的时候有一种黏腻恶心的感觉。
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最终找了个袋子将这个东西包住。
然后转过头去回到了学校。
关于送这份礼物的人。
沈清远的心中有了猜测。
——米卢。
他大踏步走向了低一级的教室,学生们早已放学,整个教室空空荡荡,看不到有任何人在这里的痕迹。
沈清远轻轻地皱了皱眉,于是再一次换了地方去找。
那个叫做米卢的阴郁学生都没有出现在沈清远的视野里。
其实早在当初米卢找上阮临楠的时候,沈清远就已经悄悄地打听过这个人。
米卢的出身比沈清远要幸运的多,唯一可以说是幸运,或者是不幸的,就是他有一位过于优秀的兄长,卡布诺。
虽然体质一般,但是办事能力极强,早早地进了政府部门工作,并且哦屡次升迁。
在这位优秀兄长的映衬之下,米卢似乎是平平无奇,只是哥哥的参照物而已。
这似乎是米卢格外阴郁的原因。
但沈清远不会给米卢任何的怜惜。
他只是想。
既然他还敢再来找阮临楠,那么沈清远也不介意把他这些不成器的事情讲给米卢的哥哥听听。
*
当终端和门锁再一次发出了感应的滴滴声。
沈清远没有找到米卢,于是按照之前的习惯回到家里。
刚刚打开门,沈家那让人作呕的母慈子孝的场景再一次上演,沈母向来对能够为自己家中带来荣耀的小儿子格外推崇,此刻正夸奖着沈清远身上的配饰:“欢欢,这个小胸针真好看,和你一样可爱。”
“妈真是的~”沈清欢认下了这个夸奖,他转过头看向沈清远,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格外活泼,“这个可是哥哥送给我的。”
沈清欢转过头,像是才看到刚刚进门的沈清远,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是吧,哥哥?”
这句话像一句奇妙的魔法,沈清远进门的动作僵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定在了沈清欢转过的胸前,那里别着一个让沈清远觉得无比眼熟的胸针——抱着草莓的乖巧小熊。
他甚至觉得那一刻他的血液都因为冰冷而凝固,而迅速愤怒便迅速地摄住了他,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沈清远几乎是大踏步地走到了沈清欢的面前,冷着脸道:“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沈清欢似乎是被沈清远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眼泪,可怜巴巴地询问沈清远:“前几天哥哥一直在打工,买了这个胸针,不是送给我的吗?”
“难不成哥哥,你不喜欢——啊!”
沈清欢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清远的手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捏住了他面前的那个胸针,并且毫不留情地把那只小熊从沈清欢的衣服上撕了下来。
甚至将沈清欢的衣服都扯破了一块。
沈清远出手之迅速,让沈清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因为他的力道太大,沈清欢被扯得向前,差一点就撞到了眼前的桌子。
“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沈清远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定在了他的喉咙上,但是越是这样,但是他却因此语气益发的冰冷稳定。
沈清欢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远,甚至于吓得他发出了惊恐的气音,他不自觉向后躲了躲,看到了一旁的沈母,瞬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攀住了对方:“妈!”
沈母愣了一下,事情的发展显然也出乎她的意料,只是她的声音却没有那么着急,只是声音平和地说了句:“你弟弟喜欢就给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你是哥哥。”
沈清远并没有理会沈母,而是依然凝望着此刻吓得瑟瑟发抖的沈清欢:“你不配。”
沈清欢的泪水跟着沈清远这句话刚刚好落了下来,他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刚才沈清欢受了委屈似乎并没有让沈母感觉到愤怒,但是当沈清远这样忽视她的话,她那脆弱的神经似乎瞬间爆发了似的,将自己眼前的水杯用力地举起了,向着沈清远的方向砸,并且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说你给他——你就送给他!”
如果是之前的沈清远是向来不会和沈母发生正面冲突的,但是这一次,沈清远避开了对方砸过来的水杯,并且伸出手死死地捏住了沈母马上要挥打过来的手腕,语气冰冷地开口道:“他该受教训了。”
沈母涨红了脸,用力地挥舞自己的手,却被沈清远握在手中纹丝不动,立刻尖叫得更加厉害了起来,就像是一直被人扼住喉咙,拼命挣扎的猴子。
沈清欢在一旁更是看呆了,他的手脚冰凉,没想到这次沈母竟然也无法制服沈清远,片刻之后沈清欢瞬间反应过来,登时高声尖叫。
这绝对是沈清欢表现的最像沈母的一次。
沈清欢连滚带爬,连忙跑向了里面的卧室,沈父此刻就在里面休息,他用力地拍了拍卧室的大门,大声哭泣道:“爸——爸爸,哥哥疯了,他为了一个胸针要杀了我和妈妈!”
沈家中鸡飞狗跳是常事,沈父每日都能看到沈母突发地歇斯底里,殴打沈清远,但是这在这位一家之主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向来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但是此刻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他来主持公道的时候。
沈父沉默地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沈清欢立刻扑进自家父亲怀里大哭,好像刚才的沈清远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沈父对沈清欢稍作安抚,也从对方那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明白了这一切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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