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冯文昌的目的,当然是把他们变成木偶,替自己送命。
宋宛和节目组会在今晚去临湖剧院唱戏,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冯文昌应该也会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事实上,他不知道今晚会有那么多人“送上门来”,于是想办法诱骗了七个游客进入他的戏台。
那七个人才是他最初锁定的“替死鬼”。
沈明烛曾猜测过,冯文昌把人变成木偶,是为了做一个他,或者那彩衣的替身。
但如果做一个替身就能一劳永逸,冯文昌不会反反复复拉这么多人进来。这么多人不至于同时成为替身。
在得到了更多的故事线索后,沈明烛分析,这戏台上演出的戏,其实是某种可以迷惑那些邪祟、或者怨灵们的阵法。
然而这个阵法的效用有限,怨灵们的怨力太过强大,随时都有惊醒、继而发现冯文昌真正的所在之处、最终杀掉他的可能。
因此,也许每过一段时间,冯文昌就要献祭一波“自己”给它们,以便平息它们的愤怒,继续麻痹它们的意识。
符合“登台演戏”和听过“木偶戏”的木偶,会被邪祟们当做是“冯文昌”而烧掉。可如果是纯粹用木头做出的木偶,恐怕糊弄不了怨灵们。
至于唱过《木偶诀》的人,他们有人的血肉,在怨灵们的眼里应该会更像冯文昌,继而更符合献祭的条件。
但这么做的人会立刻死亡,李师傅难以让其他人继续唱这首歌谣。
所以归根结底,冯文昌还是要利用这场“木偶化”仪式,来暂时平息怨灵的愤怒,让它们在短时间内不再寻找他、追杀他,他也就能够过上一段和彩衣安然相守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沈明烛听见有两个人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听声音他们像是游客中的某两个。
“郑导,刚才找搭建戏台材料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们有一个重要的猜想!”
“是啊是啊,郑导,不对劲,我们不能……不能再搭戏台,我们……”
不好。
沈明烛眉目一凛,正欲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噼啪”一声响,那赫然是火柴划过火柴盒的声音!
冯文昌是操纵这个戏台的神。
他随意拿出一根火柴,点燃一支小小的火苗,就可以轻而易举杀死戏台上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木偶化”进程的人。
“天……我艹这……”
“咚”得一声响,郑方跪在地上,嘴里发出了近乎崩溃的声音。
“他们俩被火烧了吗?”沈明烛问。
“是……一瞬间……全都烧没了……”郑方道,“他们想告诉我什么?我能感觉这事情很关键,可……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邪祟一直看着我们听着我们?难道它能监视我们?它到底——”
“郑导,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把戏台搭建好吧。”
沈明烛开口,阻止了郑方顺着思路去开脑洞。
郑方是摄影师出生,后来又做过编导,想象能力很丰富,万一脑补出的正确答案,还无意说出口,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他了。
因此沈明烛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沈明烛也不是不能把全部真相,通过[来自牠的凝视]这一技能转发给他。
但郑方演技有限。沈明烛担心出问题,暂时也就什么都没说。
此时又有两个人就死在自己的身边,沈明烛的一颗心也不免有些沉重。
这两人恐怕确实发现了一些跟真相有关的东西,毕竟他们说出了一句“不能搭戏台”。
关于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沈明烛无从知晓,也无需再调查。
甚至他们是不是猜到了全部真相,也不再重要。
他们的死亡只在提醒沈明烛一件事——
冯文昌确实在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监视着他们的一切。
为了不暴露自己在监控大家的事实,为了避免大家借此猜到自己的真实目的,冯文昌没有贸然干预大家探索,
更何况他需要人做成的木偶去平息那些怨灵的怨力,在大家还没有完成木偶化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杀人。
但他一旦发现玩家发现了真相,并打算把真相说出来给其他人听,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烧死他们!
沈明烛意识到自己这一行果然还是只有按着李师傅的步骤走。
他们接下来也许会失去听觉、触觉、甚至失去意识……
他们到底该怎么反击呢?
这个时候,其余众人都被刚才烧起来的那两团火焰吸引了过来。
他们二人的声音很大,司星北自然听见了,当即开了口问:“郑导,这是怎么回事?”
郑方惨白着一张脸,只能用力地摇摇头。
沈明烛重新扶好手里的木头,亦是一言不发。
这一幕瞧得司星北当即皱了眉。
“这两人明显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他们连同身上的线索一起被烧掉了,这……等等,有了。我可以问问林总他们的分工是什么。把他们走过的路线走一遍,也许就能发现同样的线索!”
“等等师兄。”
在司星北即将转身的那一刹,沈明烛叫住他道,“我眼睛不舒服。”
司星北:“???”
沈明烛道:“这次是真的不舒服。我这满手木头屑,你帮我看看吧?”
“……行吧。”司星北从兜里拿出一块湿巾朝沈明烛走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很粗暴的手法帮他擦了手,再带着他走到一边。
“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
“师父他留下了一首神秘的歌谣。我背了下来,不过并不懂其中的意思。我可以把这段歌谣唱给你听。”
“不是,沈明烛——”
“师兄,主要是我的预感不太好。你看,刚才那两个人说死就死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我担心下一个死的就会是我。
“所以我现在先把这首歌谣告诉你。这样一来,万一我死了,而你活了下来,你还能把我师父的遗言带回给门派。”
看着沈明烛此刻的样子,再联想起不久前他手腕上莫名燃起来的“不可视之物”,以及那会儿巫浔竹冲自己摇头,说烧的是蜘蛛网的样子,司星北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道:
“我知道了。那么……你把这歌谣告诉我吧。”
于是沈明烛开口,用英文简单概括了真相,并且刻意扭曲的语调。
司星北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他及时按捺住了,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道:“行。我大概记下了。等出去后,我会尽力把这段歌谣告诉门派的人的。另外——”
越过沈明烛的肩线,司星北望向他身后不远处,正在敲打着戏台下面木桩的巫浔竹。
“这事儿,你给那个巫浔竹说了吗?”
“不用我说,他也都知道。”
沈明烛回答,“至于他知不知道我想怎么做,我不确定。我其实不打算和他分享太多东西。”
听完这话,司星北面露欣慰,看向沈明烛的眼神里清楚地写着“你总算醒悟了”这几个字。
然后他压低声音问:“你也觉得他不对劲吧?自来到这里开始,你一直无所顾忌地跟着他,我还以为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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