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那根本不是合作,而是一种更加残忍的酷刑和无尽的羞辱,是能生生将一个军雌磋磨至死的恶毒做法。
“如果接下来中校仍然不打算说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只有这些漫无天际白日做梦的诱导,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因为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说到这种程度,莱曼德已经放弃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豁然站起身来,沉声直接撕破了脸。
“就算没有法律条文又如何,就算不情愿又如何,得罪一名军部上将的后果,阁下有想过吗?!”
“所有晋升途径都被堵死,被迫欠下巨额债款失去工作和容身之地,甚至被暗中搞掉公民身份成为黑户,终生活在惴惴不安的威胁和追杀中……不要以为那位做不出来这种事。”
莱曼德终于看到对面的雄虫神色微变,又立刻缓和了语气道。
“将这个雌奴卖给我恐怕是最简单的办法了,既能得到满意的报酬,又能不得罪军部上将,何乐不为呢?”
“还以为中校会有其他想说的,没想到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威胁,真是让我失望。”
耶尔的神色彻底阴沉下来,直视着莱曼德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求求那个上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份假的逮捕令,而不是跟星盗一样死皮赖脸堵在别虫家门前,强买强卖大肆威胁。”
他几乎是直接开骂了,完全没给莱曼德留多少余地,跟个小刺猬一样突突往外扎刺。
却是将家里的雌虫埋在了软软的肚皮下,保护着不被抢走和污蔑。
耶尔直视着莱曼德的眼睛,点漆似的眸光因为愤怒被烧得极亮,像是划破长夜的一点星光。
“滚!”
和这一声一同响起的,是店门的玻璃猛然碎裂的声音。
砰——!!!
“接到报警电话,这里有雄虫疑似被挟持,里面的虫通通不要动!”
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破门而入,穿着防爆衣戴着金属头盔,浑身挂满了武器和弹药,无比强硬的命令被耳麦放大,充斥在咖啡厅中。
耳机里的频道彻底陷入沉默,莱曼德眸光冷凝,在耶尔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瞬间伸手向他抓去——
“砰砰砰砰砰!!!”
但那只手还没有到雄虫身前,就瞬间被激光枪射穿,刺眼的蓝色极光伴随着血肉横飞,
莱曼德咬牙吞下闷哼,挣脱了跑上来按住他的军雌,拼命挣脱了冲到耶尔面前,声音嘶哑地道。
“他一直在骗你……名字、身份、军衔……有几个是真的?阁下这么相信他,想要寻找折中的办法,小心以后被背后捅一刀!”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耶尔就被拉入防爆军的层层包围和保护之中,隔绝了一切伤害,同样包括制服莱曼德的惨烈场景。
“阁下,您有没有受伤?”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盔下传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耶尔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没有,你们是……?”
“维护星球治安的。”
没等领头的回答这个问题,旁边就有一个比较活跃的抢先道,从头盔下可以看出那呲着的大牙。
小队长猛地怼了他一把,才转头沉稳地道。
“之前斐山星盗团袭击艾塔尔,我们临时被请调过来维护治安,刚才有虫看到这里的情况后报了警。”
“这样……辛苦你们了。”
耶尔半信半疑地道,很快又道,“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不辛苦,都是我们该做的,让我护送您回去吧,之后会在周围加强巡逻,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叫我们。”
小队长打了一个手势,包围圈裂开一个口子,却没有散开,而是变形成了一条通道,一直通到外面巷子口,更远的就看不到了……
可能一直通往家门口去了。
出到咖啡厅外,耶尔才看到这样的士兵来了多少,此刻正训练有素地清扫战场或警戒四周,看起来严肃而专业。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小队长后面,一路上都能感觉到无数隐晦的视线,或好奇或探究地看过来,但都没有什么恶意。
【这就是上将的雄主?】
一个抱着枪站岗的军雌身形挺拔,没有多余的动作,头盔上黑色玻璃却完全挡不住其八卦视线。
【看起来好像……嘿嘿。】
【管好你脸上那对绿招子,小心上将给你双倍训练量!】
旁边的军雌猜出他所想,开玩笑地白了他一眼,却无奈地注意到对面更多灼热的视线。
【滚滚滚滚!】
小队长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低声道,“不好意思啊阁下,这个……”
“没关系。”
耶尔刚才正出神,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你们……我不太了解,但你们有从属于哪个军团吗?”
军雌默了默,哑声道,“曾经的……”
后面的话他说得含糊不清,耶尔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追问。
前面几步就是家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身后的军雌很有分寸地停住不动了。
但没等他把钥匙插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西泽正站在门内,神色柔和中带着担忧,垂眸低声叫他,“雄主。”
在被拉进去前,耶尔想起什么,转头对着外面的军雌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军雌隔着几米注视着这边,闻言抬起手比了个手势,确认门关上后整理了一下背着的枪,小跑着下了楼道。
……
耳机里传出的声音犹在耳侧,西泽许久才完全回过神来,缓慢地眨了眨眼。
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比他预想的好得多,而在这场可以称作威胁的谈判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成为被舍弃的一方。
雄虫的脾气一直很好,这次直接冷了脸开口骂滚,是不是因为听到那些不好的经历,所以在心疼他?
想到这里,那双金眸中难以掩饰地,一点点聚拢起光和喜悦,西泽克制地抿紧唇角,努力平复在身体里激荡的异样情绪。
一直到雄虫回家,这份悸动依然没有消失。
“雄主……”
西泽将门反手关上,将身前的雄虫揽入怀中,手心下瘦削冰冷的身体让他心尖微涩,“雄主。”
耶尔还在思考刚才混乱的局面,闻言抬眼看向他,轻声道,“我刚才遭遇了威胁,你知道吗?”
雌虫动作一滞。
耶尔没有等他开口,继续道,“那个叫莱曼德的军雌说,你一直在瞒着我你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我知道,但……到现在也还不能说吗?”
“你应该不是战犯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虽然觉得无比荒谬,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不是。”
西泽顿了顿,按住雄虫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那双金眸专注地凝视着耶尔,声音缓慢而显得无比郑重。
“雄主,我从没想过背叛,您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耶尔对上那双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我当然信你。”
西泽有些紧绷的下颌蓦地放松,明明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还是难以抑制地弯了弯唇角,眸光微亮。
“但——”
耶尔眉梢微扬,语调看似轻快,实则有些咬牙切齿,他伸手捏住雌虫脸颊的软肉,往外狠狠一扯。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敌军都打上家门口了,你还瞒着我!”
“说说吧,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方的,有什么目的?”
雌虫俊朗的脸被扯得变形,看起来有点滑稽,声音含糊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
“你说,我听着。”
耶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像之前一样轻轻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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