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样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排着长队离开。
其他人多,但研究人员就这么点,互相都已经认识,到了这里后,陈景和小胖没有再出声,沉默往前走。
好在大概是因为未知侵入者闯入的恐惧,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直到越来越靠近正门,他们发现门边还有一个装置,所有人进门前都摘下了手套,对着扫描了一下。
这些人手上原来都刻了条码,大概是身份的标识,研发人员专属。
陈景和小胖毫无疑问是没有这东西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可以清晰看到站在门口的警卫手上拿着的枪械。
仅仅还剩几步的距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被强硬爆破开,也像是什么东西掉下的声音。
不安感扩散,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沸腾开,吵闹混乱成一片,所有人不再排队,直接涌向出口。
——
晚间的时候,警察局整合所有线索,翻了不少监控还问了不少人,终于找到了之前市民失踪事件的犯人,根据特点查了信息,他们发现对方之前同样失踪过几年。
失踪几年再回来,原本没有案底的人开始犯法,各种因素加起来,他们把案件移交给了特搜局。
有了线索,抓一个人并不算难,知道了具体位置后支局就出动,在一个破旧公寓找到了正好在计划下一次犯案的黄毛。
脏乱房间里散落着各种纸张和垃圾,桌面上摊开着一堆的信息表,有一个女人被圈出,大概就是下次的目标。
黄毛当场反抗,准备跳窗离开,但是被拦住,最后没能逃脱成功,坐上了针对他们这种犯人的特殊押送车进了特搜局。
徐同归正好在,黄毛原本东扯西扯不说实话,结果对方往那一坐,压迫感扑面而来,他瞬间老实了。
他交代了自己是一个组织的一员,平时做的就是为组织实验室寻找实验需要的东西,东西包括死物,异种,人。
徐同归问他组织在哪。
“婚介所,”黄毛说,“城北那个婚介所。”
支部地点都已经抖出来,横竖都是一死,黄毛只简短权衡,之后更多的信息之后一啪啦抖出来。
他交代了自己一共就杀过五个人,都是为了实验室的实验,因为懒得搜寻目标,所以都是在出入婚介所的人里挑着下手。
徐同归说:“老板完全知情?”
黄毛点头又摇头。
对于在所里建支部出入口这件事,身为老板的阿姨只知道这个组织不能惹,被威胁不能报警也不敢拒绝,只能同意,所以算是知情,但不知道他在婚介所里找试验对象的事。他前两次为实验室寻找实验对象都是直接在婚介所下手,一直妥协的阿姨在这个时候坚决反对,不准他坏了这里名声。
这个女人害怕他们,但某方面也固执得可怕,说要是继续这样她将不再帮忙掩人耳目。
他从此之后都是在店外寻找目标,把目标带回属于组织的二楼最左边的房间再处理,偶尔也由其他人帮忙带回,他来处理。
婚介所老板不能不知情,但也不算完全知情,知道偶尔有人被带来,至今不知道被带去了房间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问黄毛实验室在研究什么,黄毛摇头。
组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除了自己任务,都不能打探其他,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实验室找实验材料还是因为别人说漏嘴。
黄毛说:“我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他这话是对支局的人说的,眼睛却看着徐同归。
徐同归没有多说,起身看向在一边观望的支局局长,说:“这件事总局接手了。”
总局特搜队在晚上集结,迅速赶往F市。
螺旋桨的声音深夜在特搜局支局响起,穿着作战服的人从直升机上小跑而下,安静而有序,迅速集结完毕,驱车前往婚姻介绍所。
他们进了二楼最左侧的房间,在房间柜子里发现两个完全陷入昏迷的人。另一侧柜子里也有人,半个身体探在外面,耳朵上一排的耳钉,已经死亡。他是咬舌自尽,眼睛还睁着,瞳孔涣散,像是死前挣扎着探出柜子结果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直接自我了断。
一到四队沿着楼梯向下,一队开道,在出口附近就遇到了手里拿着武器的守卫,将其解决了,开始清理通向对面的通道。
他们这次的任务不是潜入,而是简单直接的清扫。
金属大桥上不断有穿着暗红衣服的人掉下,直接掉进看不到低的深渊。
是一场压倒性的清扫。支部的干部毫无退路,原本想要自我了结,结果被一队的人直接敲昏,丧失了决定自己生命的能力。之后几队散开,迅速上楼收集资料和拦住从紧急出口不断离开的研究人员。
大楼垮塌,金属桥分崩离析,地下城逐渐被拆解。有人前往最顶层试图找到支部长,结果只看到了一个半人不鬼的干瘪尸体。
没了支部长,干部全都被放倒,偌大的地下城清扫起来其实不过半个晚上。
清扫结束,大量的资料被拷贝后清除,实验室被查封,支部长的尸体当晚就被运往特搜局总局,一堆善后工作需要处理,还有大批的人需要押解,局里没一个人睡了个完整的好觉,更多的人直接通宵。
江于尽从婚介所出来后美美睡了一觉,大概是因为爬了那该死的老长的楼梯,今天运动量达标,他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的时候,他坐上了回A市的车。
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时候车上同样满满当当,各种声音混杂着零食的味道,一路飘回了A市。这一趟和之前相比,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今天前面没有载满了小猪仔的车。
再次回到家,在楼下和亲爱的理发店老板打了招呼,他轻松上楼。
高中生是在当天晚上回来的,他穿了件外套,把整个手臂都遮住。
他关上门一抬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沙发上枕着大鹅边嗑瓜子边看电视的人。对方看得起劲,电视演到了什么好笑的情节,躺沙发上的人也跟着笑两声,看起来十足悠闲。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老父亲江回头,看到他后眼睛稍微睁大了些,惊讶道:“原来你还没回来?”
这个人是真的很惊讶,似乎的确是把亲亲儿子忘干净了,一路上都没察觉少了个人。
陈景:“……”
陈景沉默了一下,说:“我社会实践结束了。”
躺沙发上的人随口敷衍了句“恭喜”,之后看向他身上外套,一抬眼:“今天这天气你还加外套?”
陈景说车上冷,江于尽点头,之后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高中生自己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陈景放下书包后顺带脱掉了外套,低头看见自己手臂。
手臂上缠了几圈纱布,缠的时间有些久了,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这是从支部里混出来的时候造成的。昨天晚上他也没料到关键时刻特搜队的人会出现,趁着混乱并且当时守门的人的视线都被突然出现的特搜队吸引的时候,他们混在人群里通过大门,出来后遇到了准备拦截所有研究人员的特搜队的人,付出了些代价才跑掉。
除了意外受的伤,其他的都还算好,U盘成功带出,现在在小胖手里,他还在破解密码,需要些时间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就着从外面传来的电视声音,陈景拿出酒精绷带给自己换上。
房间里的高中生在给自己换药,看电视看到深夜的市民江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被冷醒。
这个时候天气变化快,昨晚还挺热,今早直接断崖式降温。
起床第一句,先连打三个哈欠以示尊敬。
昨晚上响了半晚上的电视已经关掉,沙发边还有散落的毯子,应该是高中生帮忙盖的,但又被他自己踹到了地上。
高中生还没醒,在叫醒对方和自己准备一顿惊喜早餐之间略微犹豫,江于尽选择出去吃早饭。
早饭店不远,就在这附近,低头看了眼身上睡衣,江于尽选择套上件薄外套,直接快速出门。
良心天地可鉴,他原本是想给高中生带一份爱心早餐,结果平时就喜欢和他唠嗑的大爷大妈们路过,热情请他加入唠嗑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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