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江于尽敲门了,不轻不重三声,很讲礼貌。
讲话讲得上头的人没看门外,直接开门,开门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他们就是抠,库里放那么多东西就是不……”
话说着,他转过头,看到面前黑色制服,嘴巴突然就动不了了。
白毛给他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一个手刀把他砍昏。
关系到自己性命,监控室里站控制台边的另一个人反应过来,抖着手快速拿起一边的传话器。
在他开口之前,手上传来冰凉触感,原本还在门口的人出现在身边,笑着把他的手按下。
然后他同样被一个手刀砍昏,其他人也被处理。自觉主动拉了个椅子坐下,江于尽支在桌上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不少地方已经黑屏,且黑得很集中,应该就是他们之前经过的地方。胡砾那边也在处理摄像头,沿路屏幕挨个变黑。
扒拉着椅子向后转,江于尽说:“咱来分个工。”
有人脑子转得快,问:“剪刀石头布?”
这次不是略显离谱的剪刀石头布,而是真分工。
比起分工,江于尽更像是随便一指,转头看了眼屏幕:“楼梯口站两个人,三楼实验室右数第三办公室楼顶去两个人,二楼牢房楼梯口去俩。”
一通瞎指后刚好还剩两个人,他满意点头:“剩下两个人就留这里。”
之后他又轻轻敲了下耳麦:“到位后听通知。”
他安排得随意,其他人也认了。
监控室里加上白毛也就只剩下三个人。在其他人赶到指定的地方前,江于尽舒舒服服窝椅子上。
已经习惯了这种莫名休闲的气氛,另外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自觉去外面站岗,另外个人也拉了凳子坐下,问:“怎么都是两个人一组?”
浅色瞳孔看着屏幕上不断移动的人,江于尽低头拉了张纸和笔,一边写一边说:“两个人一起还能聊八卦,不无聊。”
其他人到位,他把手里纸张递给旁边人,顺带递过传话器,还按了个【3】,说:“照这个念。”
旁边的人不懂,但照做,对着传话器说:“三楼各单位注意,右侧入口有入侵者,战斗人员请迅速到位,研究人员请快速撤离。”
他越念眼睛越睁大。
在办公室上面等着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同样直接愣住。在他们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耳麦传来声响,清透平缓的声音敲动耳骨:
“楼下办公室空了,下去。”
路已经铺到这,剩下的无论是找资料还是绕到背后处理其他人,这些人会自己想办法。
江于尽关了麦,对身边人说:“剩下的按这样来就好。”
支部散且新的一个好处就是几方或者十几方互相不熟悉,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即使听到的是陌生的声音也没有时间怀疑。
或者说也没人会想到入侵者会大摇大摆坐在监控室里瞎指挥。
配合着再把二楼搞定,江于尽站了起来。
坐旁边的人问他:“江老板去哪?”
这人一句话就戳到了伤心事,江于尽表情一言难尽。
他没想到他猜拳赢来的这右半边里居然包含了大领导办公室。
办公室在一楼,按现在这情况来看,只有他自己去才行。
……
二楼三楼接连沦陷,尽管动静和一般情况相比不算太大,但在一楼依旧能感受到二楼附近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坐在沙发上慢慢倒着茶水的人低头看到茶杯里微微漾起的弧度,动作停住。
在他放下茶壶准备起身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
仍然守在监控室的人就这样看着顶着一头白毛的人走进了办公室,甚至还在沙发上坐下,对方给他递了杯茶,他喝了。
在这种地方喝别人递过的茶水,很难说这个人到底是心大还是怎么说。
整个支部都混乱了起来。
胡砾是在之后到的一楼。一楼之间是联通的,从楼梯到走廊,地上全是安静躺着的人,一时间还有些难下脚。
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关着,门缝里透出光。
他打开了门,坐在里面沙发边的人捧着茶转头看向他。
在这个人对面是一具已经变成不明物种的尸体,血液飞溅。
江于尽放下茶杯,试图和他打商量,说:“你看解决他还挺费功夫,工资能再加点不?”
胡砾:“……”
——
任务结束,一队的人全都完整归队,部分人身上受了点伤,但不碍事。
之后的事情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会有专门的人过来进行收尾,原本就热闹的市区在这个时候更是人声鼎沸。
这次任务比之前预料的要轻松太多,原本以为或许是场会有一定损失的持久战,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出来后还能赶得上一顿晚饭。因为太过轻松,以至于完成后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总觉得还漏了什么。
晚饭是回A市吃的,在回去的路上,江于尽找人借了个镜子照了又照,终于在脸上找到一条小划痕,快速拍照留存,并告知胡砾这是工伤,需要再加工资。
饭后市民江没走,这个时候已经是下班的点,他刚好和即使堆了很多工作也要准时下班的徐高凑一堆,加上一队的人,大家一起找个地方蹲,继续之前的八卦。
爱八卦的白毛最后是被工作回来的徐同归同志领走的。刚好八卦讲完,白毛起身拍拍衣服,礼貌和众多瓜友说再见,一边的徐同归安静地把他又乱成一团的头发理了下。
众多瓜友目送着两个人离开,两个人的声音在风中也越来越淡。
“江队今天做了什么?”
“爬楼梯!”白毛在落日余晖中比划着,“爬了老长的楼梯,那楼梯是真长……”
第85章 日常日常日常
今天准大学生和他的朋友们去其他市当志愿者,算了一下从特搜局到家的距离,江于尽果断选择了去徐队之前住的地方。
在车上坐着没事做,江于尽探过头往后看,结果看到了后座上放着几个纸口袋。
在一边开车的徐同归说:“今天路过的时候看到了,顺手买的。”
江于尽拿过口袋看看这个人买的啥。
“……”
打开也就看了一眼,他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又把纸袋放回了后座。
回到小区的时候,徐同归把几个纸口袋提上了楼,江于尽只当作没看到,一手跟人拉拉手,另一只手忙碌消消乐。
进屋喝水的时候,在男朋友徐和消消乐之间,他选择松开男朋友手去拿水杯。
他在这边主打一个霍霍徐同归的衣服,没想买睡衣,来一次就随机挑选一件幸运衣服当睡衣,所有衣服已经差不多被霍霍了个遍。
这次他又霍霍了件衬衫,洗完澡就出来抱着他大鹅看电视。
今晚没有特别精彩的肥皂剧的重播,但也还算过得去。肥皂剧广告时间结束的时候,浴室的水声也停下,在他之后去洗澡的徐同归从浴室里走出。
江于尽眼睛一斜,看到对方从几个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盒子里面没什么特殊的,就一根红色的细丝带,颜色和他手上红绳挺像。
“今天看到了这个,”徐同归拿着红色细丝带靠近,说,“觉得很适合你。”
江于尽抱着大鹅坐沙发上,眉眼抽抽,略微仰起脖颈,说:“你就为了这么根绳子买了那么多条……件衣服?”
徐同归应了声,弯腰看向坐沙发上的人。
有的人的安静震耳欲聋。
迎着对方视线,江于尽放弃挣扎,胡乱一点头,还配合地把脖颈略微上仰:“行吧,你玩吧。”
细丝带缠绕上脖颈,正红的丝带和白色脖颈对比明显,徐同归弯腰垂下眼,认真绑了个蝴蝶结。
丝带很长,即使缠绕了几圈还系了个蝴蝶结,末端还是陷进了衬衫里边,垂在雪白背脊正中间。
江于尽好奇,拿过手机用屏幕充当镜子瞅了两眼,发现后面人系蝴蝶结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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