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归看了眼他,调转方向。
小课堂终于在快到家楼下时结束,江于尽虽然没过脑子,但耳朵还是听得挺辛苦,在结束时长长舒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准备在到的时候火速跳下车。
在跳下车前他头就被人摁住,一头乱毛被往下压,身高无端-2cm。
徐同归探过身把放在后座的外套递给他,让他穿上,说:“外面风大。”
市民江又当了一次江大队长。
熟门熟路上了楼,平时在进门第一时间就瘫沙发上的人这次在进屋后找好衣服迅速跑去占领了浴室。
反常的积极主动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在对方从浴室里出来后,徐同归就知道这个人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了。
江于尽提前抢占了徐某某的睡衣。
在搬去一起住之后,受害人徐某在这里就剩这一套睡衣,听了一路的小课堂的嫌犯江某报复心很重,决定让徐某在今天晚上无睡衣可穿。
真是强有力的报复。
把过长的衣袖挽起,江于尽穿着宽大睡衣舒舒服服往沙发上咸鱼躺,迎着对面人的视线,他抱着大鹅笑:“我已经穿身上,你总不能给我脱了。”
态度十足嚣张,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市民江事后复盘,觉得这天晚上或许就不该说这话。
因为他衣服真被人给掀了。
连人带大鹅一起被抓去了床上,上面的人抱着他,他抱着大鹅,抱着大鹅的手不断收紧,隐隐浸出汗。
咸鱼被煎得两面泛红后扔进海里,原本还能扑腾两下,最后只能彻底躺平,随波逐流。
江于尽在第二天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次没人提前叫醒他,睡了个够。
枕头很软,被窝里很温暖,他翻身习惯性抱大鹅,扑了空,于是睁眼。
床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大鹅,大鹅也没在地上。
他于是翻身起床,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昨天晚上徐同归又带他洗了个澡,睡衣回到了他身上,袖子还已经贴心地挽好,就是裤腿很长,跟人行自走拖地机一样,他提溜了两下,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后就放任其拖地。
厨房里传来响动,还有香味,江于尽靠近。
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手里还拿着汤勺的徐同归转头,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人的眼睛上:“醒了?”
江于尽问:“我鹅呢?”
他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跟通宵喝酒造成的效果不相上下。
“它打湿了,我洗了晒外面。”徐同归说,“先去洗漱,洗漱完吃银耳红枣汤,养喉咙。”
“湿了?”
江于尽原本还想说什么,后来记忆回笼,想起自己昨晚上抓紧大鹅不松手,于是又闭嘴了。
在去洗漱之前,他去阳台探望了一下自己正在晒太阳的大鹅,顺带看到了自己昨晚换下的衣服和床上四件套。
巡视完阳台后去到洗漱间,江于尽机械地刷着牙,抬眼看了眼镜子,眼睛一睁,没敢相信里面的是自己。
他到现在眼眶周围还是红的,像被人那啥了一样,看了后自己莫名想给自己一拳。
……还真被人那啥了。
市民江决定不再看镜子,低头快速刷牙。
坐在饭桌上,喝着被滴到手里的银耳红枣汤,他对坐在一边的人提起了眼睛的事。
徐同归说:“这不很好看。”
他甚至还笑了下,看得出是真喜欢。
江于尽:“……”
他就说这个人为什么昨天晚上一直盯着他眼睛看。
世界上果然还是变态多。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江于尽问:“你今天不上班?”
徐同归说:“请假了。”
请假的结果就是他陪着市民江看了一整天的肥皂剧,大鹅没在,他就充当了一整天的人肉靠枕。
——
继昨天晚上目睹刺激现场后,消息瞬间在特搜局各大部门的八卦小群间传开。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所有人来局里上班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感,时不时假装路过特搜一队办公室。
难怪他们之前就觉得奇怪,从某个时候开始,以前加班无止境的人突然每天准时下班,有人还目睹过对方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一起买菜。
现在想起来,事务所那江老板就有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儿子。
局里一堆吃瓜人很期待,但是今天和平时不同,他们那每天准时上班的徐大队长这次没有按时到岗,有人去打听了,结果听说对方今天请假。
所有人先是略微思考,之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间隔一天,徐同归再回到局里工作的时候,收到了一众人行来的注目礼。
从一边路过的局里八卦头子徐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眼神很难形容。
徐同归:“……”
——
在嗓子没好之前,市民江拒绝回家。在好得差不多后,他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回去的时候好大儿正好在家,还在客厅改题。
有的人高考前在这里做作业,考完后在这里改作业。注意到两个人回来,陈景自觉把长沙发留给了进门必瘫的人,起身去倒水。
他在之前想过,要是这个人没有太废,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得过来,但是现在他收回这个想法。
有的人总能废无止境。进门躺下的时候需要旁边坐一个人形腿搭子兼电视搭子,另外还需要人端茶递水,如果只有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把水递到人手上的时候,陈景说明天晚上有个同学聚会,不在家吃饭。
他对聚会这些并不是很热衷,但他是班长,不得不去。
江于尽喝了口水后继续认真盯着电视看,徐同归问:“玩得久吗?要是太晚了我开车来接。”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陈景终于能够清楚意识到并接受这种一般存在于普通家长口中的话会从徐同归嘴里说出。
跟真的家长一样。
在一边看电视的江于尽转过头,若无其事揭人老底,说:“他天天晚上都在看后爸宝典。”
陈景眉梢扬起。
徐同归喝了口水。
江于尽探过头来,就着徐同归拿手上的水杯喝了口,之后又瘫了回去,说:“我明天晚上去见个海洋馆工作的朋友,也在外面吃。”
在另外两个人看过来之前,他又补充说:“不喝酒,喝也不过量。”
另外两个人看上去似信非信,总之他把他们这种眼神看成信任。
受人信任的市民江在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出了门。
他大概是真的有什么魔力在身上,家里两个洗衣服主力军把衣服洗得干净整洁,穿他身上就开始逐渐变形,早上换的衣服,下午出门时就已经变皱巴巴一团。
陈景是在市民江之后出的门。
聚餐的地点是在之前就已经定好的,有人已经到饭店发了定位,他去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看到他后喊了声“班长”。
今年班上的同学都考得挺好,考完后没了压力,看上去都笑得挺开心。
饭店边上有条河,从他们订的房间的窗户往外看还可以看到部分的河面。
傍晚的时候天暗得快,所有人到齐后也就聊了会儿天,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暗下来。上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原本能够清楚看到的河面一片漆黑,河两侧的路灯映不亮河中心。
所有人都在聊天,平时经常找陈景借作业抄抄的几个男生靠过来,以可乐代酒,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他们还煞有介事拿着杯子弯腰鞠躬跟拜财神一样,一房间人都在笑,陈景唇角微弯,也跟着笑了下。
一片欢声笑语中,有水花扑腾的声音响起。
动静很微小,传到这边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声音,但陈景听到了。放下手里水杯,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窗边,视线看向远处河面。
昏暗路灯能够浅浅照亮的地方,一个穿着身皱巴衣服,按理说应该还在和朋友一起吃饭的人影一闪而过,从水面上快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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