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律师却只能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在他跌倒的时候,赶紧跑过去,看看他伤的重不重,再被时雀疏离的拒绝,仿佛只能是时雀身边的旁观者。
直到时隼走后的第一年,律师刚刚从无人区出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就接到了特案组的电话,说时雀和人打架了,已经在拘留所关了大半天了。
他情绪很激动,没人能靠近。而且时雀本身还有可能是觉醒期的分化者,并且是隐藏的烈士后代,所以派出所那边也拿他没有办法。
“您还是赶紧过来处理一下吧,对方已经进医院了,肋骨折了两根,肝脏差点破裂。要是晚点送去医院人就没了。对方家属不依不饶,要求学校和警察这边必须对时雀进行处分,并且按照刑事犯罪来进行判刑。我和你说,这事儿L处理不好,真的可以走刑事。这小孩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律师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就不可能是我家雀雀的错!”
而当律师终于赶到派出所,看见时雀被关在收容室里,浑身上下都没力气,头顶的伤口还在流血的时候,顿时就爆炸了。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谁准你们这么虐待他的?”律师一话不说,直接上去暴力踹开了收容室的大门,靠近了时雀。
“卧槽,你别去,他攻击性很强。”然后特案组这个警员话还没说完,律师就已经走到了时雀的身边。
有点生疏的把时雀抱在怀里,律师摸了摸时雀的额头,烧得滚烫,在看他头上的伤口,足足将近十厘米,这个伤口的长度和深度,是奔着把时雀直接砸死去的。
律师不敢移动,生怕让时雀伤得更重,赶紧拿出手机联系基地的医生,让他们赶紧过来给时雀急救。
时雀估计是烧迷糊了,整个人都很软,没有什么力气,就那么安静的趴在律师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让律师心脏都跟着不断地收紧。
“好了,好了,我来了,别怕啊,雀雀别害怕。” 律师也眼角泛酸,但他还是强行压抑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只有保持冷静,他才能好好地处理面前的乱摊子。
可却因为时雀的一句话破防了。
时雀和他说,“我不是故意打他的,他骂我没教养。”
时雀的声音很虚弱,但却带着坚持,“我有的,时隼都教给我了。”
“我有的。”似乎怕他不信,时雀又强调了一遍。
律师心里难受得不行,眼角的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他用力把时雀抱在怀里,郑重的承诺,“放心,他欺负你,我帮你讨回来。我让他和你道歉!”
外面作为受害者家属派来处理问题的代理人远远听到律师这句话,忍不住咂舌。心说话历史民俗研究所不愧是历史民俗研究所,这排场也太大了,时雀快把对方打死了,律师来了竟然还让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和杀人未遂的凶手道歉,真是为所未闻。
旁边他助理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用口型说道,“人家烈士家属啊!”
“没听过他家属有什么功绩。如果祖上积德就能为所欲为,还要法律干什么?”
然而,那代理人的话还刚说完,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是历史民俗研究所过来的医生。那医生虽然只是个D级的辅助治愈系分化者,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的力量已经足够。
“冷静,您先冷静,我们这边会立刻处理的。”跟着一起进来的特案组警员赶紧帮着协调。
历史民俗研究所过来的医生看着那俩人冷笑一声,指着屋里的时雀说,“没有他哥,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骂他没教养?他教养不知道多好。换成我,根本不会叫你们还有急救的机会。道歉我看都是轻的,历史民俗研究所每一个研究员都是命来填补信仰的。”
“这孩子的哥哥没了,连一分抚恤金都没要过。也没抱怨过国家一句。他只想守着那点过去过日子罢了,为什么欺负他?”
“是你们特案组承诺了,我们才放手的不是吗!”
“您先别着急,先给他治疗要紧。”特案组的警员只能一个劲儿L的赔礼道歉。
医生也担心时雀的伤,赶紧进去。
刚一检查,就也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就是他身体强度高,要不然这一下就不是流血,而是颅骨碎裂脑死亡了。”
这和律师方才的判断是一样的。
律师示意医生不要再说了,先治疗时雀要紧。
医生把手放在时雀的头顶,律师却发现时雀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衣袖。
律师顺着他的意思低头凑到他耳边。
他听见时雀说,“要不,别救我了。”
律师的心瞬间就是一沉,情绪再也绷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时雀的脸上。
时雀烧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在听到律师哭得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抬起手,想摸摸律师的脸。
律师握住时雀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时雀的手指动了动,抹掉了律师眼角的泪水,然后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对律师说,“你别哭,我烧糊涂了,说的胡话。”
“你别哭。”!
第410章 跌跌撞撞
时雀伤得不轻,再加上他当时岁数小,还有两周才过生日,勉强算得上二十岁。可时雀他虽然有觉醒预兆,却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普通人,没有完全觉醒,所以收容室对他精神力的影响和伤害都很大。
基地的医生等级又低,在帮时雀将头部的外伤处理好后,就冲着律师摇摇头,“叫江戟来吧!我不行。”
律师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了一会,“雀雀现在能移动吗?”
“可以。”医生给出肯定的答案,“但是他现在精神力非常微弱。而且也很混乱,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有让江戟看过之后才算安稳。”
“嗯,辛苦了。我先联系江戟,然后带雀雀回……”律师本来想说要回基地,但是却想到时隼那时候在电话里和他说的话。
时隼说,“如果雀雀不愿意觉醒,不愿意成为分化者,就让他永远平平安安的作为普通人度过一生吧。”
“分化者的圈子仿佛比起普通人的要更加刺激,更加绚烂,有更广阔的天空,但是如果时雀不喜欢,那就都不好。”
“律师,做哥哥的,最大的希望是弟弟能够一生平顺,事事顺遂。可我一死,他就注定要熬过悲伤这一节。你别嫌他烦,他就是有点笨。我把他交给你了。”
这是时隼和律师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再有就是那缺德到几乎连律师这个竹马都不能理解的六份遗嘱。
但是律师还是有私心,不想看时雀过得那样艰难。所以他不止一次问过时雀,要不要抚恤金,可时雀却始终不肯要。
一开始,律师以为,时雀对时隼的感情那样深厚,所以他不想用时隼靠命换回来的钱,供养自己彻底变成大人。
可这一刻,他却明白了,时雀不想要钱,或许还有另外一重原因,他早就不想活了。
没有兄长的世界,时雀一个人太累了。
律师沉默了半晌,最终强行将时雀带回了他自己的家里。
作为觉醒能力是勤俭持家的分化者,律师的家并没有看起来比时雀还有时隼之前相依为命的出租屋华丽到哪里去,反而处处都透着一种朴实感。
如果硬要说,就只能说是比时雀和时隼的家里多了一些细致罢了。
时雀昏睡了整整三天,中间江戟一直陪着律师守在边上。时雀这小孩,清醒的时候,冷静又沉稳,仿佛没有什么事儿能够难到他。可发烧昏迷了之后,却诚实的要命。到律师家的第二天,这孩子的眼泪基本上没停过。
有的时候喊冷,有的时候喊哥哥,想要抱抱,说自己难受。
律师索性把基地那边的工作都放了放,专心照顾他,顺便倒开空,去查了查那天的事儿。
的的确确就不是时雀的错。
被时雀打进医院的那人,也不算是完全的普通人。他有一个走得很近的表哥也是分化者,但是是野生分化者,混无人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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