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的情况有些严重。”
“什么意思?时雀伤的很厉害吗?”薄言昭一向冷静,却也顿时慌了。
“精神力紊乱,得用点时间梳理。”计算了一下,江戟说道,“大概十五分钟。他就能清醒过来。不过他近一周内都只能当个柔弱的破解位了。”
“怎么说?”
“他精神世界乱的要命,我帮他紧急梳理一下,让他暂时能完全清醒过来把具象化实体召唤出来。阿行和小白守不是还在里面,我看雀雀自己也很着急。”
薄言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暂定二十分钟,我这边和唐熠会准时开始发动进攻。”
结束联系后,江戟加快了自己梳理时雀精神力的速度。
而他们旁边的猴却有点坐立难安。其实到了现在,赔赔也发现了,他们可能还是要打仗。什么和平共处,都是他之前误会了啊!
因此,他现在是有点害怕的。
江戟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问它:“咱们才是一伙的,你是个好猴子,不会告密的对吧?”
猴拼命点头。
江戟也不再管他,而是专心的治疗时雀。
而此时,时雀的《怪谈八卦周刊》里,拜金小丑、路夜行还有白隼两人一鸟正急得团团转。
他们现在的状态是,不管时雀周刊里的哪一个页面,他们都可以随意进去转转,就是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可如果单纯回不去,其实他们也就不着急了,好好的等着就好。可偏偏他们和时雀共感,时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能像看电影一样看到。
一开始,时雀从半空掉下去的时候,他们三就着急来着。幸好那个圣子接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还是落在了敌人的手里,但时雀身份不同,就算是南所抓到他,也顶多是囚禁他,不可能立刻杀掉他的。毕竟时雀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一些。
哪怕只要审讯出来一件,都有彻底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他们之前就猜测,这个靈能祈愿会可能是希望时雀帮助他们解决那个T国的怪谈。所以这个靈能祈愿会的圣子更是不可能伤害时雀,甚至会帮时雀找大夫的。
毕竟时雀只有健康,才能帮助他们达成目的。
所以,除了路夜行不怎么满意那个圣子是公主抱把时雀抱回去的以外,像拜金小丑和白隼其实还好。
可接下来卧室里的事儿,就让让他们俩不淡定了。
拜金小丑气得直接蹦起来,张口就是骂街,“不是,这个圣子怎么回事?怎么还脱衣服呢?”
白隼也生气,叽叽喳喳叫了好几声,表示赞同。
缴械就缴械,为什么要解扣子,还拆领带?
在往后看,他们俩更上火了。
拜金小丑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把那个圣子打包扔到垃圾堆里,“不是,这个圣子是不是真脑残啊?六亿三千万骂他呢!他脸红个什么劲儿?“
白隼也一直烦躁的飞来飞去。
等到时雀被换上白色的婚纱的时候,拜金小丑和白隼已经把圣子全户口本都给骂没了,并且决定,只要能出去,就先把这孙子揍一顿,然后和螺蛳粉臭豆腐还有鲱鱼罐头打包在一起。
然而两人骂着骂着,却发现路夜行一直没说话。
拜金小丑有点疑惑:“难道你不生气吗?”
路夜行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但是没人注意到他的耳朵也红透了。在看到时雀换上新娘礼服的时候。!
第375章 他的梦
结婚变成夫妻,就是人们常说的,能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啊!也是路夜行心里,最重要也最神圣的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之一。
大灾变前,路夜行看不见。在进入实验室前,他被丢在孤儿院最阴暗的角落里,而进入实验室后,他被锁在满是水还有电流的罐子里。被救出实验室后,他也没有去过特案组那个关着他的小房间以外的其他人类生活的地方。
所以,路夜行虽然在大灾变前出生,也在大灾变前长大,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大灾变前真正的样子。
后来大灾变彻底爆发,特案组的办公楼倒塌,他从废墟中爬出来,却只能听到痛苦的哀嚎和绝望的哭泣。
那是他记忆里,最恐惧,也最难过的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那个一直关着路夜行的实验员突然善心大发,推着他让他快点逃跑。
“你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一切结束了,就往你右手边的方向走,一直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能力,也别在唱歌了。”
“孩子,你自由了,好好照顾自己。”
那个研究员说完,就用力推了路夜行一把。路夜行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一块和人差不多大的巨石垂直贴着路夜行的后背掉落。而那个实验员就这么被活生生的砸死,血肉溅了路夜行一身。
一个金属的圆圈滚落到路夜行的脚边,路夜行蹲下来,艰难的在一地狼藉中摸索着,最终握到了手里。是一枚小小的指环,路夜行能够清楚的摸到指环里面刻着两个英文字母。
其中一个是实验员的名字缩写的首字母,而另外一个,是他的妻子的。实验员叫她宝贝。
路夜行有一次隐约的听到过。
因为太寂寞了,在不需要唱诗的时候,路夜行会把耳朵贴在特案组的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由于他看不见,所以路夜行的听力很好,比特案组里那些被称为异能者的警员还要好。
所以哪怕他最开始被关在特案组的最底层的地下室里,可他踩着凳子把耳朵贴在棚顶,他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楼上传来的其他人活动的声音。
例如小警员们训练结束后,结伴去吃饭,讨论食堂菜色的对话。
例如一个脾气特别不好的法医,举着棍子追着不肯好好休息的伤员在走廊里骂街。
还有一个姓白的公子哥,脾气很大,每次回来都是一言不发的进来,然后到了只有自己人的办公室里,就会恢复本性骂骂咧咧。
他每次回来,路夜行都很高兴。路夜行知道,是这个姓白的公子哥把他救出来的。而且他对他的弟弟们都很好。
不管是哪一个,是不是有出息,都是用性命去保护。
路夜行有时候也会做梦,特别孤独的时候,他就会做梦,梦见自己好像也是这个公子哥的弟弟。可能是最没有用,最不被关心的弟弟。
但是他特别特别无聊的时候,却也会打开门看他一眼。
就像这个公子哥队伍里,那个曾经送给他气球,给他讲过《长发公主》的那个大哥哥。虽然他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他也不要紧。
路夜行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害怕,害怕自己未来有一天,会像那些被他唱诗送走的人或者怪谈一样,灵魂消逝,而在人们的记忆里也消失了。
他想要把这种恐惧对现在的实验员倾诉,甚至为了强迫那个实验员听他说这几句话,不仅特别坏的连续很多天都打翻了食物,还不肯完成他们交给自己的任务。
可等来的,并不是耐心的询问,而是恐惧的电击。还有被换到更高的楼上的监禁室里。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路夜行试图把耳朵贴在地上,却发现,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也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所有的食物都是由机器送进来的。路夜行仿佛回到了之前噩梦一样的实验室里。唯一的区别是,他在这里很少挨打,却也更加寂寞。
空旷,安静,无声。
唯一能够接触到的温度,就是那些被送进来的冰凉的尸体。
路夜行经常哭,害怕的哭,恐惧的哭,寂寞的哭,绝望的哭。
但没有人会理他,甚至他逐渐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仿佛诺达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唱诗。因为这是他唯一的用处。路夜行很害怕自己变得没有用。他都知道的,实验室里,那些被成为废物的试验品,最终都会被销毁。
之前,那个送给他气球,给他讲过童话故事的哥哥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因此路夜行一直坚信,自己也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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