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不在意地自语:“是什么呢……内服的药剂,还是外用的‘药’呢?”
“是外用的药!”沈忘州大脑不经思考,直接将司溟的答案搬了过来,“是……用来舒缓经络的!”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舒经活血的红花油,反正都是油,大差不差。
话一说完撒了谎的沈忘州胸口起伏了两下,眼神晃动,完全没意识到地再次肯定自己,重复:“是舒缓经络的外用药。”
司溟垂着眼睫,压下唇角的弧度,偏头乖巧地问:“筋脉受损灵力滞涩也可以用的那种么?”
沈忘州想也不想地点头:“可以。”
司溟呜咽一声,趴到他颈侧,呼吸不稳地小声说:“师兄,我难受,”
沈忘州一怔,下意识抱住他:“怎么了?”
司溟脸颊寻求安抚般轻轻蹭着沈忘州的脸侧,食指指尖目标明确地落在沈忘州攥住百宝囊的手上,力度轻软暧涩地划过两道弧度,湿润的唇抵住耳朵,潮湿的嗓音轻抚着耳窝。
“师兄不在的这七日,我内府痛极了,灵力相冲,筋脉也痛。每次痛得受不了时,我都会想着师兄的模样,幻想师兄就在我身边……”
沈忘州听得心疼,全然没注意到他可怜惹人疼的小师弟的指尖已经灵巧暧涩地插入他的指缝,痴痴缠缠地与他十指相扣,就连耳朵也被湿漉地安慰着。
沈忘州喉咙干涩地咽了咽,傻傻地迈入挖好的陷阱,主动去抓司溟的手指——
“嗒”的一声,被紧攥住的百宝囊应声而落。
沈忘州心头不安地一跳,低头看过去时司溟握住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抬起,夹住了一只漂亮的玉瓶……
沈忘州眼睛睁大,难以置信,怎么会被取出来——
他与司溟双修过好多次,不知道给司溟体内渡过多少灵力,两人的灵力在司溟体内几度缠绵,互相渗透……百宝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把司溟认成了他!
沈忘州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对一瓶“外用药”应激,但显然玉瓶上的法印也认错了主人,就这样被撬开了一角。
只这一点点缝隙,瓶内液体的香气眨眼间蔓延至整个屋内,沁人心脾的花香似乎被过于贴心地赋予了其他“功效”,沈忘州只是呼吸了几次,就觉得体内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热和难耐。
外袍遮住所有无从说起的心思,膝盖自以为隐秘地挪动了几分,沈忘州嘴硬地强行解释:“二师兄喜欢花香,做毒药也是香的。”
司溟一副全然信任的表情,彻底打开玉瓶,甚至放到鼻尖轻嗅。
在沈忘州眼里,眼前的画面无异于色彩浓郁的不堪场景,他攥紧了手指,想让司溟把东西放到一边。
司溟却忽然牵起了他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将玉瓶放在了他掌心。
沈忘州茫然了一瞬,觉得烫手:“我不需要,这个,这个不如……”给你用吧。
虽然上次已经确定了司溟的喜好,但沈忘州善于做梦,他还是想让司溟哭。
司溟修长的手指圈住他腕骨凸起的地方,指腹暗示性地摩挲,眼神旖旎期待地看着他,软着嗓子撒娇:“这个药可以舒缓我经脉的滞涩,师兄可以给我抹一点么?”
这不是药也不是用身上的我怎么给你抹……
沈忘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耳朵红得滴血,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尴尬又逞强地说:“你不舒服,我给你灵力,不用这个。”
司溟眨了眨眼睛,好像觉得他不愿意,在沈忘州想要解释时忽然软乎乎地亲了过来,力度很小地咬着他嘴唇,好像奴儿讨好主人,吻得沈忘州兴不起其他念头。
拥住他的手指顺着后背轮廓的起伏绕到肩胛,力道不轻不重地缓缓画着圈,嗓音裹着潮湿的春意,扫过他唇边:“可是我想让师兄帮我抹,师兄不想摸摸我么?”
肩膀上的手温度滚烫,透过仙袍渗透进肌肤,沈忘州的后背都跟着发烫。
他肩膀微颤,纠结得目光躲闪,最终在司溟猫儿似的撒娇眼神下,认命地同意:“就用一点,剩下的我用灵力帮你。”
司溟大概只是因为他一开始“护着药”,娇气地吃了醋,想要用一点获取安全感。
他就当这是个效用不大的“外用药”,抹一点儿哄司溟就好。
沈忘州仔细斟酌,挑了个最不要紧的地方,胡说八道:“把手给我,我怕你受不住药效,先在手腕试试,你觉得不舒服就说。”
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妖异地瞥过沈忘州尴尬的脸,右手依依不舍地离开肩膀,落在沈忘州手旁,乖顺地靠在他肩膀上,垂眸轻软道:“师兄待我真好。”
沈忘州心头发软,这会儿被搅得心底乱成松软湿漉的一团,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还哼哼奴蛊难受的小师弟忽然又不急了。
司溟饱受奴蛊折磨,身体又烫又热,滚烫的手背贴在沈忘州的腿上时,就算隔着层层布料,依旧让他有些想躲。
喉结几次滚动,沈忘州拿着玉瓶想要往司溟手腕滴一点。
玉瓶倾斜的瞬间,司溟手指忽然动了动,透着淡粉色的滑腻液体就这样滴在了食指指尖,顺着莹润冷白的手指缓缓滑落,淌入指缝,濡湿了一点布料……
似乎有些凉,刺激得握在腰侧的手收紧,指尖陷入柔软的布料,不明显的痛感让沈忘州腰腹不受控制地绷紧了一瞬,将自己更亲密地送进司溟的怀里。
握着玉瓶的手也跟着发抖,药液倾泻而落,尽数洒在了司溟指尖,淌入掌心汇聚成一小汪春水。
司溟的右手顿时被药液浸染得湿漉,不出两次呼吸,司溟忽然转过头埋进沈忘州的肩膀,鼻尖难受地在颈侧的皮肤上蹭动,紧紧咬着嘴唇,嗓音有些发哑地细细呼吸着:“师兄,药效好快,皮肤好烫……”
他光是嗅到醉人的香气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司溟直接触碰了这么多药……不难受才怪。
沈忘州开始后悔,他就不应该说是外用的药!
这不是外伤药,也治不了司溟的内伤,司溟口中明显的“药效”自然也不对劲,他要是碰了,会不会也开始“难受”?
现在他是清醒的还能照顾司溟,他要是也受了什么副作用,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喉结被努力地讨好,下巴被轻软地蹭过,司溟的呼吸都灼热起来,发了情的狐狸似的勾着他脖颈吻他嘴唇,饱含暧涩地催促:“师兄,怎么不帮我?”
沈忘州面红耳赤地放下一次性用掉了三分一的玉瓶,攥了攥拳头,两只手一起抓住了司溟那只滴落透明浅粉色药液的手。
他想速战速决,旁边就是暖泉,象征性地揉按几下就洗掉,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沈忘州低头努力地摆弄着司溟的掌心,却又被司溟缠着接吻,仰起头嘴唇再也合不上,一个个含糊字节细听下全是司溟两个字。
落在后颈的苍白手指控制欲悄然浮现,捻起一点儿软肉,制造些许痛感后悄然松开,转而用柔软的指腹在那一小块泛红的肌肤上细致地揉按……
身体在病态的痛意和温柔的安抚间无数次重复,不断施加看不见的压力,一点点纠缠着细软的神经,抓住神经疲惫放松的间隙,让疯狂的占有欲肆意侵犯。
司溟的手真的很漂亮,是沈忘州见过最好看的手……之一。
比起鲛人和胤淮,司溟的手稍稍小一些,是十八岁少年的样子,却依旧比沈忘州的手大。
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皮肤冷白如凝脂,指甲修剪圆润的指尖却泛着一点浅粉,好似不懂人族情爱的妖第一次坠入爱意的潮水,苍白雪色上落了一滴血,荼靡艳丽……
此刻沈忘州两只手一起抓着司溟的手,手指在掌心抚过,沾满了浅粉色的药液后一寸寸涂抹在司溟的手背和手腕上。
药液不知是什么灵草做的,黏腻滑润,每次揉捻,都仿若溪水撞击鹅卵石般。
沈忘州亲昵得神志恍惚,还不忘给自己找补,含糊地解释:“这个药就是这样的,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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