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天说:“没错,走火入魔的是冯家年青一代最有天赋的那位弟子,名字叫冯天奇。”
沈飞鸾的确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沈家久久游离于玄门之外,和很多家族、宗派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
“冯天奇那年才十八岁。”祁尧天说:“他身份很特殊,其实是冯家养子,只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被冯家收养在门下,当成亲传弟子培养。冯天奇走火入魔那档子事,是冯家自己解决的,只是付出了惨痛代价。”
沈飞鸾说:“制止他继续发疯,费了不少人吧?”
祁尧天看着他,说:“死了五位冯家玄术师。”
沈飞鸾说:“油枯灯尽?”
祁尧天点头:“不错。”
沈飞鸾沉默了。
冯天奇控魂,便要有人将魂魄解控。
解控需要的法力不比控魂少,若是接连超限度使用,只怕是会燃烧心火,最后死于非命也正常。
五个人,已经不少了。
“五个人里面,有冯天奇的养父和两位族叔,还有两位主脉弟子。”祁尧天说:“原本按照冯家家规,是要抽了冯天奇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冯家有人站出来保了他。”
“这也能保?”沈飞鸾咋舌,说:“冯天奇这种情况,不管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都能进崂山大狱住一辈子了吧?”
“嗯,现在也在崂山大狱里面。”祁尧天说:“保他的那个人,是他养兄,名字叫冯知涿,在族中收养冯天奇之外,冯知涿是冯家最具天赋的弟子,也是冯家下一任家主。”
沈飞鸾眨眨眼,说:“冯知涿是主脉?”
祁尧天点头,说:“不错,他父亲是冯家当时的家主。”
沈飞鸾心下了然。
玄门世家最讲求的就是传承,主脉和旁支之间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旁支基本上没有资格学习主脉的道法,为了维护主脉的超然卓绝,旁支终其一生都只能捡主脉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东西吃,时日久了,旁支就泯然众人矣。
冯知涿有个主脉家主父亲,他就算是个废物,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养弟害死了亲生父母,冯知涿这么大方的吗?”沈飞鸾觉得挺不可思议。
“这谁说得清。”祁尧天说:“不过,冯知涿还是把冯天奇送到崂山大狱里面去休养生息了,崂山大狱那边审过说是意外事故,判了在崂山大狱服役七年。”
这已经算是非常轻的惩罚了。
服役和监禁不同,服役期间需要听从崂山大狱的安排,去各个苦寒之地开荒做任务,但基本上没生命危险,要是混得好,还能做文秘类的工作,玄盟甚至会给他们发工资。
监禁就不一样了,只能被关在牢房里面,出去放风的机会都少。
沈飞鸾说:“冯家那些人,同意吗?”
祁尧天说:“哪里会同意,冯天奇害死了五个冯家弟子,冯家对他恨之入骨,都要避开玄盟对冯天奇动私刑了,你以为呢?”
沈飞鸾啧啧说:“冯知涿这种情况下居然能把冯天奇保下来,这也挺厉害的。”
祁尧天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冯知涿至少让出了冯家家主的位置。”
冯知涿的父亲死后,冯家家主理应是他。
沈飞鸾点点头,说:“应该的,要不然肯定不能服众。”
听到这里,沈飞鸾有些费解,看着祁尧天说:“不过,祁哥,你怎么突然提起冯家了?”
祁尧天说:“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冯知涿,他进了调查局,现在专门负责调查有危险倾向的玄术师。”
沈飞鸾皱了下眉头。
“他天赋方面挺变态的。”祁尧天说:“冯知涿学的控魂术,天赋是读心,在他面前,每句谎话都会被拆穿,他这天赋不去搞审讯,却来当调查员,简直是自己人搞自己人。”
人心最难测,读心术很难,至少祁尧天用起来,会耗费大量精气神,还会折寿,所以他从来不用。
但对于冯知涿而言,读心术就好比沈飞鸾画符,直接信手拈来。
面对冯知涿的时候,每说一句谎话,都是在挑战权威。
沈飞鸾悟了,说:“他就是我的调查员吧?”
祁尧天看着沈飞鸾,一时间没说话。
沈飞鸾倒是挺坦然,说:“肯定是,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调查局一直都把我划分在危险分子里面,入学前就有好几个调查员去我家附近的村子里面打听情况。”
祁尧天心情还挺复杂,说:“他们还做了社会调查啊?”
沈飞鸾笑了笑,说:“是啊,就是经验不太够,被我们山下的村民当成拐卖小孩的坏人了,还抓着两个扭送到当地派出所。”
祁尧天:“……没听他们提起过。”
沈飞鸾:“这么丢脸的事情,谁愿意提起来被人嘲笑一年半载的?”
祁尧天笑了,一年半载哪里够,说出去能被同事嘲笑十年。
“我修煞,又是沈家人。”沈飞鸾看得开,说:“他们调查我很正常,而且我师父说过,只要我在人间界光明正大走动,就会有人暗中调查,防患于未然。”
祁尧天看着他,沉默片刻,才抬起手在沈飞鸾的脑袋上略用力的揉了两下。
“疑神疑鬼的,很烦。”祁尧天皱了下眉头,说:“原本你不用遭受这么多怀疑,但因为他们觉得我对你太上心了,所以对你的监控等级提高许多,我很烦的其实是这一点。”
沈飞鸾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乐了,眼睛亮亮的看着祁尧天,说:“祁哥,你说情话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祁尧天啧了一声,说:“我认真的,别打岔。”
第340章 谁会下蛊?
沈飞鸾笑嘻嘻地凑过去抱住祁尧天的腰,说:“我也是认真的,我这个坏学生,拐跑了他们眼里的好学生、乖乖仔,他们对我有些不满,也是人之常情嘛。”
祁尧天有些无奈,说:“哦,那以后每个季度的报告,当事人自己写?”
沈飞鸾:“……”
沈飞鸾最怕写东西,让他写个论文就像是要他狗命一样,调查报告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调查局太过分了。”沈飞鸾从善如流立刻改口,顺便还义愤填膺说:“老子每天兢兢业业积德行善,他们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成天疑神疑鬼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我看得送到精神病院看看脑子。”
祁尧天:“……”
“调查报告还是你写吧。”沈飞鸾真诚地看着祁尧天,说:“毕竟你那么爱我,不能让飞崽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是吧尧天哥哥?”
祁尧天憋不住笑了,说:“写东西就那么难吗?”
沈飞鸾做出一个大哭表情,委委屈屈说:“特别难,以前念书时候,写作文就像是要我老命似的,我师父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考公务员的。”
因为公务员要考申论,对于沈飞鸾来说,申论能要他半条命。
祁尧天叹了口气,揉了揉沈飞鸾的脑瓜子,说:“上面隔三差五找我要写调查报告,烦都快烦死了。”
沈飞鸾拍了拍小心肝,松了口气,说:“还好只是让你写,没让我写,那就原谅他们算了。”
祁尧天:“……”
沈飞鸾:“……”
经过沈飞鸾这一通搅和,祁尧天实在是气不动了。
算了,沈飞鸾在意的点跟他不一样,既然沈飞鸾都不在意,那他也暂时懒得计较了。
相比之下,沈飞鸾对严月更感兴趣。
他交代一声要去找严月叙叙旧,顺便打听一下这边的传统风俗习惯,便一熘烟跑出去了。
祁尧天有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的习惯,手机毕竟功能有限,他办公的时候需要用上很多软件程序。
祁尧天心情实在太过复杂,打开电脑,找到一个隐藏的文件,里面是从接触沈飞鸾以来,和他有关的所有调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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