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总有解决的方法。
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沈飞鸾。
但显然沈流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沈流说:“我阿姐待他,比待任何人都好,我们每个沈家人额心的咒枷,都是诅咒,而沈飞鸾额心的咒枷,是对他法力的封印,没有人知道封印解除之后,他的记忆会恢复多少,他的能力又会到什么程度,要是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他早点去死才好。”
祁尧天听着心烦,说:“你弯弯绕绕的说了这么多,看样子你的确是黑雾的人。”
沈流没想到他竟还能注意到这些,禁不住有些惊讶,也有几分佩服,说:“祁少真是好眼力,你这人,心智成熟又坚定,我乖外甥如此离奇曲折的身世,到了你这里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祁尧天面无表情,微微半合眼皮子瞅着比他矮上半个脑袋的男人,说:“相比之下,黑雾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这些年做出来的恶孽,等死后是要去十八层地狱的,沈飞鸾就算生前是厉鬼,如今积累的功德也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良善,你不必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沈流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恋爱脑。”
祁尧天:“……”
沈流说:“黑雾被你们给妖魔化了,我们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法,将玄门发扬光大,这又有什么不对呢?你们自诩是官方组织,只将我们当成野路子,却殊不知,你们天玄部的那位老大,其实是上面对这个位面的监视人,奈何三千年前,沈家毁了十二重莲宝,以至于两界断开联系,上面震怒,才降罪天罚于沈家,让沈家世世代代都疲于奔命,像是过街老鼠似的苟活。”
沈流口中说着惊天的秘密,眼神里面流露出对祁尧天的悲悯与同情。
他告诉祁尧天现在已知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虚幻,都和他所了解的世界截然不同,都是如此耐人寻味。
祁尧天听完,想了片刻却是笑了,说:“你说这么多,看样子的确是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了。”
沈流毫不虚伪地点点脑袋,说:“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那么快就杀了你,毕竟你身体内的气运,想完整取出来没那么容易,而且,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除你这身气运之外,沈飞鸾体内的孤煞之气,也是我们需要的宝物。”
祁尧天说:“你对你的外甥,还真没有半点心意。”
沈流笑了笑,说道:“我的外甥只有一个,如今还在崂山大狱里面押着,沈飞鸾算什么?充其量他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也就只有你把他当成宝贝捧着。”
祁尧天冷冷盯着沈流,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识海中的蘑菇也不知所踪。
不过,他的电话联系不上,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虽然对玄盟不大信任,但天玄部多得是能人异士,找到他的位置应当不在话下。
“飞鸾身边有洛大师,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祁尧天淡淡说道。
“洛青莲啊。”沈流眯了眯眼睛,回想一下,点点头说:“他的确难以对付,我有几次想对沈飞鸾下手,都被洛青莲给阻止了,这个人,我们这边猜测他根本不是这个位面的人,恐怕已经有神格了,有他护着,沈飞鸾的确不是谁都能碰的。”
祁尧天说:“所以你们还是别打他的主意。”
沈流盯着他,说:“不过,你在我手中,想诱他上钩就不是难事了。”
祁尧天心头一动,便听到沈流接着说:“你身上有他下的蛊,雄蛊和雌蛊之间,通过特殊道法能够生出心理感应,寻找到对方的位置,想来,你失踪半天时间,沈飞鸾那小子肯定已经找到你的大概位置了。”
祁尧天的瞳孔骤然一缩,情绪禁不住有几分激动。
他死死盯着沈流,说:“情蛊是什么意思?”
他刚知道自己体内有蛊,但是玄盟那边的能力还测不出到底是什么种类的蛊,也没人敢贸然取出,但看这样子,沈流对此倒是清清楚楚。
“情蛊,当然就是苗疆特有的一种蛊啊。”沈流恶劣地勾唇一笑,晃了晃手中提着的莲花,说:“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他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爱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见到他之后,只想亲他抱他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一切,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祁尧天额头青筋跳突,眼眶里面也有了几分血意。
“看这样子,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沈流叹惋地摇了摇头,感慨万千,说道:“其实早在沈飞鸾下山找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爱上他,因为他身体里面的那只情蛊,可是我姐姐炼制了将近三十年的一只情蛊蛊王。”
“炼制蛊王的时候,需得寻找到一百对情蛊,将它们放在同一个堆满五毒的药灸里面,让它们相互残杀,厉害的蛊能吞噬弱一些的蛊,最后只剩下一只的时候,那就是蛊王,也就是所谓的”蛊”。”
“沈飞鸾十岁的时候就得了这只蛊,把它的雌蛊种在自己的体内,雄蛊留着放在他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里面,那个盒子是黑色的,外表看起来光滑如大理石,他不管走到哪都会带着。”
祁尧天见过那只盒子,用来引出司机体内蛊虫时候沈飞鸾掏出来过。
祁尧天一时间有些失言,他不是个会轻信旁人挑拨的人,但是沈流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精准踩在他的怀疑点上,戳中他最敏感的地方,这让祁尧天不尽信,却也不会全都不信。
说到底,人性本就如此,会猜忌、会怀疑、会有忧患意识,也会有自我保护机制。
沈流看着已经明显变了脸色的祁尧天,同情地说道:“情蛊不需要亲密接触,就能种在目标人物身上,若是寻常的蛊,种下去的瞬间你就会察觉到,但若是换成炼了二十多年的蛊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异样。”
情蛊是苗疆传承数千年的蛊虫之一,传说早些年是苗疆蛊女为了防止心爱的男人背叛自己而给男方体内种下的蛊。
第446章 天女
得了情蛊的男人,就会深深爱上蛊女不可自拔。
若是此人生出了背叛蛊女的心思,就会遭受万箭穿心之痛,若是他与其他女子欢好,情蛊就会从心脏里面跑出来,让男人心脏破裂而死。
情蛊的意思,便是钟情一世,至死方休。
祁尧天先前有一位偏远的族叔,就是因为在外面旅游的时候,被一个女孩子下了情蛊,之后疯狂爱上那个女人。
可族叔已经有了老婆孩子,生活美满幸福,他中蛊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家庭和事业全都无心管顾,心里面只有那个蛊女,回到家便要和老婆离婚,娶那位蛊女为妻,跟她一起回南疆生活。
好在祁家本就是玄门世家,很快就有人看出问题所在,替族叔取出体内情蛊,并将那位蛊女抓去崂山大狱,据说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祁尧天对南疆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特立独行”四个字上,苗疆有属于自己的文化传统,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和规矩,苗疆的男女都是痴情又专一,感情霸道又热烈,以至于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南疆的爱情故事都充斥着一种孤绝又偏激的黑暗画风。
祁尧天并不喜欢这样的偏执,这种太过浓烈的感情,燃烧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烟花掠空惊艳绽放,但也只是有刹那芳华而已。
祁尧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对沈飞鸾的感情,会有一部分来自于情蛊。
情蛊情蛊,他若是身体里面当着有这么个玩意儿,他不爱沈飞鸾才是不正常。
可他问过沈飞鸾,沈飞鸾对他中蛊的事情一无所知。
祁尧天闭上了眼睛,缓了片刻,才重新睁开双眸,和沈流对视着,说:“你是黑雾的人,本身就站在我对立面,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沈流却是笑了,摊开手说:“你信或者不信,我都无所谓,只是看你这么久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有些可怜你罢了,这说出去谁敢信,祁家大少爷竟然被沈家的后人,蛊惑心神,本是杀鬼人,如今却成了为鬼作伥的帮凶,我先笑为敬,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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