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峥摸了摸鼻子:“以前我不也不打。”
“而且。”他道,“除了您,不就是宁宁。”
都一样。
秦佩宜想了想。
这倒也是。
“等等。”她突然警觉,“什么叫‘除了我,不就是宁宁’?”
湛峥没说话,从口袋里摸了颗糖。
奥卡兹特有的糖果。
他买了用来戒烟的,现在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也不错。
他思索了一瞬,决定明天再去买点。
霍乐宁应该会喜欢。
下一秒,秦佩宜的视频通讯应该已经打了过来。
湛峥“啧”了一声,按下接通。
虚空中的画面浮现,湛峥盯着端详了一会儿,作出了评价:
“妈,您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少寒碜你妈。”秦佩宜没好气地道。
她紧皱着眉,仔细打量湛峥。
湛峥任她打量,“嘎吱”咬碎了嘴里的糖,然后又往里面塞了一颗。
一颗糖吃完,秦佩宜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道:“虽然我知道你迟早会想通,但是你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
湛峥很无辜。
“怎么想通的?”秦佩宜问。
“也没怎么。”湛峥顿了顿,“就是突然觉得……”
“我一直以为,我才是被需要的那个。”他道,“那一天,我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
*
湛峥一直知道,霍乐宁需要他。
这件事显而易见。
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没有湛峥,霍乐宁在那夜的第二天就会以袭击政要的罪名被秘密处死。
就像霍乐宁认知中的那样。
湛峥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一劳永逸,真的很简单。
哪怕流言四起,谁都知道他曾经睡了一个omega,但是人都没了,再怎么样也掀不起浪花,谁也没想到,湛峥选择把人留在了身边。
湛峥一直能感觉到,霍乐宁是感激的。
omega性子淡,不善言辞,但是看着他的目光中总是掺杂着崇拜。
这种崇拜里除了喜欢,就是感激。
这也是他怎么都讨厌不起来人的原因。
不过是误入歧途。
他想。
能捞就捞一把。
就这样,他默许了霍乐宁进入他的生活。
他跟霍乐宁之间,似乎一直是他在给予,霍乐宁在接受。
他给了霍乐宁一个安身之所。
给了霍乐宁吃穿。
甚至给了霍乐宁他想象中应该存在的爱情。
他一直觉得,在和霍乐宁的这段关系里,他本质是抽离在外的。
就像他一直在做的那样。
他照顾霍乐宁,同时也在生活之外用一双眼睛观察他、审视他,这种审视不带任何感情,只是旁观者该有的态度——
他以为。
这种认知在他跟秦佩宜谈话的时候还在持续。
一直到打完星盗。
从通讯发出的那一刻,湛峥就无法否认,他一直在等着霍乐宁的回信。
等不到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燥。
而真正见到人的那个刹那,这种烦燥就消失殆尽。
从那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不仅是霍乐宁在需要他。
他也在需要霍乐宁。
秦佩宜挂得很果断,主要是信号实在糟糕。
但是,她终究还是嘱咐了一句:“想通了就好,不过你也别吓到他。”
湛峥笑了笑,没说话。
秦佩宜:“……”
“宁宁胆小。”她道,“你别乱来。”
湛峥反问:“什么叫乱来?”
“比如。”秦佩宜想象了一下,“……把他拖去结婚。”
“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湛峥淡然地道。
秦佩宜:“……”
这话的意思,怕不是如果霍乐宁已经到了年龄,明天她就会多个儿媳妇。
挂掉通话,她忧心忡忡。
面前是她的客户,金发女郎也是她的熟人,笑着道:
“怎么了佩宜。”
“儿子开窍了。”秦佩宜倒也没瞒着。
女郎怔了怔,随即笑了:“我在首都星的时候,确实也听我妹妹说了湛上将的事,她说,那是个很可爱的omega。”
她的妹妹也在蔷薇军校上学。
“是很可爱。”秦佩宜也跟着笑了笑,内心的忧虑更上一层。
就是太可爱了。
原先没开窍的时候,好歹还知道克制和礼貌。
现在开窍了,那是谁都拦不住。
湛峥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
但是秦佩宜能明显从刚刚的对话中感觉到:
他对霍乐宁,绝对是认真的。
霍乐宁性子那么软,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大尾巴狼哄着骗着欺负。
不过……还好。
她想。
宁宁是喜欢湛峥的。
他俩互相喜欢、心意相通。
这应该是对她、对湛峥,尤其是对霍乐宁来说,最幸运的消息。
第37章
湛峥不知道秦佩宜在想什么。
知道了他也不会否认。
他骨子里确实是有点混蛋的人, 比如之前就爱嘴上欺负霍乐宁,除了刑讯室不提怕真的把人吓哭,其余时候都是仗着霍乐宁好脾气。
像是一团棉花, 或者应当是棉花糖。
不仅软,而且很甜。
小棉花糖在八点半准时乖巧地打来了通讯。
湛峥回了自己的房间,才按下接通。
他私心重, 从前不让严沛看霍乐宁是照顾霍乐宁隐私, 现在不让别人看见他们通讯是不让看。
一接通,他就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因为霍乐宁今天没有穿兔子睡衣,而是穿了一件洁白的睡袍。
睡袍是西式宫廷的样式,不长也不短,刚好遮住膝盖, 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
脚倒是还踩在兔子绒拖里, 脚腕纤细白皙。
一只手就能圈住。
湛峥也确实这么圈过。
在某些时刻。
他从前也会偶尔有这种片段的回忆。
只是那个时候他只当自己是第一次之后食髓知味,心里再面对霍乐宁的时候还有些微的愧疚, 现在想来, 也算是早有端倪。
如果真的是当弟弟,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又怎么会不敢在这种时候看他的眼睛。
湛峥收回了目光。
如今他比之前要坦然许多, 毕竟古人就说过, 食色性也。
但是终究不想太冒犯。
他若无其事地问:“怎么换衣服了?”
“嗯?”霍乐宁愣了几秒, 然后才反应过来, “那身洗掉了, 沾了草莓渍。”
今天小明给他做了草莓果酱蛋糕。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
果不其然,湛峥怔了一下,勾了嘴角。
“只有小朋友才会在吃东西的时候把东西弄到衣服上。”他慢慢地问, “霍乐宁小朋友, 今年几岁了?”
霍乐宁小朋友涨红了脸。
他如今也有了反抗意识, 不再任人宰割。
“我要挂通讯了。”他道。
一说这句话,湛峥就不再逗他了。
这是霍乐宁在近些日子的通讯中才发现的规律。
果不其然,说完这句,湛峥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道:
“不行。”
霍乐宁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湛峥道,“我也有过。”
“这不是小朋友的特权。”
他投降得很坦然,一点都不像在战场上面对敌袭时的态度,反正,他想。
他也不希望霍乐宁是真的小朋友。
霍乐宁勉强被哄好了。
湛峥换了个话题:“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霍乐宁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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