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Charlotte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渐渐失去活人气息的陈钺,将那个小盒子推到陈钺手边:“小钺,你以前应该是长头发吧。”
“小狼告诉我,他见到你的时候,你满脸都是血,明明看着很狼狈,脏兮兮的。但他就是觉得你简直漂亮得像一朵小玫瑰,又勇敢又冷静。”
“小钺,作为旁观者,我说句可能会给你增加负担的话,你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这种可怕又美好的宿命是任何力量任何意外都无法改变的。”
“虽然我教了闻辛很多东西。但你教会了他更重要的东西。”
说完这些,始终在观察陈钺状态的Charlotte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闻辛要说谎。
——只是这样而已。
早有预料,早有心理准备的眼前人却已经濒临崩溃了。
陈钺和Charlotte道歉:“老师,对不起。请问我可以自己单独待一会儿,冷静一下吗?
她自然应允,起身悄悄离开书房,把午餐前的时间留给久别重逢的恋人。
enigma摘掉银边眼镜,起身反锁房门,扳开信息素安全阀。
只会为了闻辛流泪,只肯在闻辛面前流泪的陈钺机械地坐回原位,低下头,双眼干涩地盯着盒子里那条沾满血污,陈旧发黑的玫瑰色缎带,仿佛听见了alpha最纯真的告白。
从某种意义上讲,无神论者陈钺愿意双膝跪地,比他计划中的求婚还要骄傲而虔诚,质问所有宽仁慈悲的神明。
如果神真是万能的,心怀怜悯的,为什么偏偏总要与我们过不去?
如果我愿意祈祷,那你们可不可以把闻辛健康快乐的人生归还给他,哪怕代价是我万劫不复。
除了闻辛,渐渐开始失控的陈钺仿佛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事物。
enigma把那条缎带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当它是沙漠中从天而降的一碗水,珍惜而贪婪地啜饮着。
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如今也全部消失了。
这是我的闻辛。
我的闻辛呢。
“才一个小时没见,宝贝儿,就这么想我了吗?”
正在洗草莓的alpha一见到匆匆跑进厨房的老师,立刻脱了围裙,顺着外墙管道从一楼爬到三楼书房露台。
喜欢发动闪电突袭的闻辛从背后环住陈钺,让他靠在自己胸口。
赶来救火的alpha双手握紧enigma的双手,侧头去吻他脖颈:“小公主,我在这儿呢。”
“……闻辛,为什么。”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惯我能娶到你这样好的老婆,非要给我增加一点难度吧。”
“但它太轻敌了,人定胜天。”闻辛笑着吻住陈钺,稳住enigma的情绪,“所以我们更加没理由放过彼此,让我们从前,现在,未来非常幸福非常快乐的原因和对方无关。”
第72章 六十 正文完结
待Charlotte她们结束休假,留下送给陈钺的恋爱礼物(闻辛青少年时代的相册和两座宝石矿山的转让协议)离开S国后,闻辛被恢复精气神的陈钺掀翻,在床上打架打到怀疑A生。
安慰好enigma的alpha提起干净的新裤子,吻别不装乖的漂亮老婆,抱起很乖的程拾忆,又开始了他满世界乱跑的致富日常。
这一年的圣诞节和新年,国安局集中办案,没有休假。
新一年的第三周,他们和他们的新盟友共同扶植的候选人赢得了党内预选。
虽未直接深入参与,可即将交接工作同时又在准备博士后应聘材料的enigma忙碌程度加倍。
正事优先。尽管聚少离多,经常相隔千山万水,但几乎每天都要听着对方的呼吸入眠、学习或者办公的闻辛与陈钺已经不会再觉得孤单和不安了。
毕竟,在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古怪心意”和“幼稚情绪”都是劈斩不断的。
更何况,他们的恋爱故事还长,他们的四季轮回不停。
当国立大学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初生梢头已有星星点点的海棠花苞时,经历两轮在线笔试和三轮面试的陈钺收到了W国联邦法政大学的预录用通知。
枕潮庄园。
整间书房的地板上都堆满了论著和打印资料,像无数在此处休憩的翅膀。
肩膀上蹲着一只小鹦鹉的enigma点击确认,关闭网页。
他摸了摸放在桌边,刚出生一个月的“博士帽祈福小狗”,把它和它的哥哥们重新排成一排。
陈钺摘掉眼镜,起身走到盘腿坐在软垫里画小鹦鹉的十亿身边,蹲下:“宝宝。”
和闻辛性格很像,一点都不怕生的幼崽立刻放下水彩笔和画板,用小围裙擦擦手心,握住陈钺递过来的手指:“酒窝哥哥。”
生有一双琥珀色大眼睛的程拾忆认真地和enigma解释过:闻辛是哥哥。
陈钺是能让哥哥一直一直露出酒窝的哥哥。
小鹦鹉昂首挺胸。enigma动作熟练地抱起十亿,声音温柔:“我们一起去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哥哥会很开心的。”
臻辛本部大厦,36楼视频会议大厅。
海外高管联席会议间歇,闻辛站在落地长窗前。打开私人手机。
三分钟后,见到alpha的酒窝和眼神,辅佐他多年,善于察言观色的二助打开话筒,示意会议继续,由A国子公司的风险合规部部长汇报上周的内控审查情况,争取按时结束会议,让老板体验一次准点下班,有爱人来接的感觉。
连续不断的好消息就像是春日里小鹦鹉们新换的漂亮羽毛,鲜活生动,丰润冶丽。alpha事业爱情双丰收,哪怕他的酒窝再深,也快装不下了。
其中最令闻辛开心的是,正式进入脱密期的陈钺终于可以申请出境了。
四月初,闻辛和陈钺共同出资成立非营利性慈善基金会,第一批分支机构遍布十二个国家。基金会专门为遭受性侵害的儿童与性剥削的群体提供社工服务、身心治疗、法律援助、安置庇护等最需要的支持。
四月中旬,一千亩“新月”玫瑰竞相绽放,闻辛和陈钺一起去了一趟W国首都。
清晨醒来,没有校园卡的他们牵着手,绕着历史悠久的法政大学中心校区慢慢散步,到妈妈留学时住过的小公寓楼下待了一会儿。
并肩坐在长椅上,闻辛听陈钺讲了他的篡权夺位故事:
“公主,你最后真把陈琢给关进疗养院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陈钺玩着闻辛的手指,语气平淡:“我和他的关系特别差,不可修复。我本来只关了他七年。但他听我说我喜欢的人是alpha,知道我把大半个陈家分给了你,就坚持要联系他的老部下,让他们想办法处理掉你。”
“真可笑。无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陈家的陈都是陈钺的陈,闻辛也是陈钺的。他们不自量力,还敢越过我打扰你,所以我觉得他们都没有重见天日的必要……老公,我想请你帮我戴一下止咬器。”
闻辛在恋爱结婚这件事上没什么出息,没多少进步。
他就吃陈钺这一套,百吃不厌。
alpha笑着亲了亲暗示索吻的enigma,问他愿不愿意在W国首都多停留一天。
——因为,明天是城堡建成交工的日子。
日光潺潺流动,这场金色的热带降水仿佛已持续半个世纪。当山湖草木再度笼罩于湿润灿烂的夕照中时,一辆造型惹眼的纯黑色重型机车正飞驰着掠过环海公路。
陈钺委托老牌名厂单独开辟生产线,选购极优材料,聘请顶级设计师单独绘图,遣派两支专业团队手工打磨全车四分之三的零件,以此成就独一无二的八缸巡航重机,作为送给闻辛的四月礼物。
余霞散绮,海波翻雪。在进入他们的新家园之前,闻辛把车停在第一道安检门旁边。
alpha摘了头盔和机车手套,把enigma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又紧紧握回掌心。
陈钺环顾四周:“哥哥,玫瑰呢?我来晚了吗?”
闻辛帮陈钺整理被头盔压乱的头发:“怎么会呢。小公主,只要是你,你来了,就不算晚。”
“跟我走吧,陈钺,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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