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你偏题了,也越界了。”
闻辛叠好照片复印件收进刀鞘。alpha很轻松地笑一声:“虽然我和他们这辈子的缘分已尽,但……公主不愧是公主。我都不知道小月亮这么了解我关心我。谢谢你,你费心了。”
陈钺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睫毛簌簌地抖。
——狼心狗肺,死性不改。
但幸好,如今,enigma的枪依旧是稳的。
“和我打感情牌?长官你有点不称职了啊,不过真的好可爱。”
alpha镇定地丢掉短刀,握了握兴奋到发麻发僵的手指。
闻辛扯落止咬器和最后一颗衬衫纽扣。
紧接着,他捧起陈钺冰凉的脸,alpha烟嗓低沉性感,热辣的求偶信息素肆意地蔓延至两人全身:“图什么?想感动我?让我以身相许?”
枪管和腹肌角力不休。
满地经文中,闻辛舔了舔陈钺泛红的眼尾,仿佛划下一根火柴:
“上个床找找乐子,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先告诉我。宝贝儿,你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你的信息素去哪了,我们的小玫瑰呢?”
第33章 三十三
“为什么要问玫瑰去哪儿了。”
陈钺的银边眼镜被登徒子舔得偏移几分。跟掀盖头似的,摄魂夺魄的光彩“哗”地扬了闻辛一身。
灯火摇曳。陈钺的嘴唇张启时,的确可以用熠熠生辉来形容:“你不是讨厌它吗。你说,难闻,污染环境,侵害你的呼吸系统。”
记性很好的enigma端庄坦然地躺在alpha胯下:
“闻辛,我如今的状况一定很符合你心意。在你眼里,我和beta没有太大区别,你可以随便轻薄羞辱我了。”
陈钺脸侧盛放着百盏明灯,耳畔流淌着千遍真经。他的神情那么冷,声音那么清,五官那么艳,脾性比玫瑰还娇,心思比毒蛇还坏,堪称象征陈家的“玫瑰与蛇”旗帜的最佳化身。
遇见陈钺以前,行经大半颗地球的闻辛未曾想过,能在一个鲜活的男人身上欣赏到这样超凡而复杂的美。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遇见陈钺以后,一酬一酢的交锋,火花四溅的对视,豪赌性命的背驰或并肩,又让上天下海的闻辛不敢相信,这样的美还有诱人探索的无限可能。
“又跟哥哥闹脾气呢。谁让你总是喜欢把我随便说说的话当真。”
想和enigma慢慢玩慢慢磨缠的闻辛掐了掐陈钺霎时降温蒙霜的脸,两指挑走他的眼镜:
“我可以讨厌玫瑰。但我不可以讨厌玫瑰味的小公主。这严重违背我万花丛中过的人设……艹,宝贝儿,你和你的眼镜一样,给我迷晕了。”
大约十六、七或者十七、八岁时就能纯粹凭借枪法挣到人生中第一笔百万佣金的闻辛骑跨在陈钺腰间,黑色西裤紧紧绷住分立的臀腿。
戴着眼镜和项圈,敞胸露怀的男人简直像一头闯入上流社会的野兽。
alpha一边笑一边摘掉眼镜收好,塞进自己的衬衫胸袋:“陈钺,虽然你是我天注定的敌人,但作为男人,我很欣赏你的野心,偏执,狡猾和不择手段。对你,我就事论事。对你,我乐于一次又一次选择不记仇。”
陈钺近视度数不高不低。闻辛看着enigma略显散神的瞳心,点了点他眼尾的红痣:
“讨厌这词儿太单薄,不能完整地形容我和你的关系。”
“但既然公主大人想用,那好吧,小月亮,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讨厌你。而且看你在我床上的表现,参考我和我对象…嗯,你应该也不太讨厌我。所以,你真的打算拒绝我的提问吗?”
闻辛倾下脊背,双手撑在陈钺的脸两侧:“坦白从严,抗拒更严。陈sir,我们玩一下很久没玩过的一对一审讯,好不好?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耗到最后。”
寂静的小佛堂中弥漫着率性野蛮的辛香。
enigma的视线和枪管缓缓升高,攀过随alpha呼吸起伏的胸肌中缝。
“我拒绝。”
陈钺右手持枪,装着消音器的枪口直抵项圈下缘。
enigma轻声说:“你是alpha。你愿意戴上这种狗链。自甘堕落的alpha,见一个爱一个的坏小狗,没资格关心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钺蹙眉:
“现在,下去。你和你的信息素都太重了,别扰乱这里的清净。”
alpha闻言抬臂,牢牢攥住陈钺的手指和扳机部位,做好了随时擦枪走火的准备。
闻辛裸眼瞄准enigma的唇珠:
“来,宝贝儿,开枪吧。我帮你,再用力一点,定心凝神,扣下去。你的世界就彻底清静了。”
“我没有资格?”
alpha笑了笑,
“陈钺,从你第一次没用拳头和子弹拒绝我抱你亲你,使劲儿勾引我的那天起,哪怕我今天戴的是婚戒,你也没资格拒绝我的任何无理要求。”
从未戴过婚戒的enigma神情微暗。
但无数色彩明快的碳酸气泡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被子弹打断再愈合的肩骨骨缝里涌上来。
“小公主,你记住,这就是随便招惹野狗的代价。”闻辛露出犬齿,“我可最喜欢三心二意,得寸进尺了。”
enigma的子弹安静地擦肩而过。
alpha的鲜血淋淋沥沥地流了下来。
一盏一盏,由闻辛和陈钺当年亲手供奉进悬空佛塔上的长明祈愿生生不息。
在慈悯的灯光里,他们的喘息,拳脚,艰难萌发的密意幽悰死死绞缠在一起,贪嗔痴怨恨滚遍满纸经文。
颠倒起落间,忽静,又动,再听得“吱呀”一声。
颧骨挫伤,右肩划出一道灼痕的闻辛扛着被皮带捆住双手的陈钺大步离开跪了两天一夜的佛堂,往小厢房走。
不慎暴露漏洞,惨遭偷袭,缴械与捕获的enigma正稳稳当当地趴在alpha左肩上。他含了含磕破的舌尖:“闻辛,我的,还给我。”
半路劫持意外掉出陈钺西服内袋的“短尾巴困觉小狗”,右肋隐隐作痛的闻辛得意地用刀鞘拍拍陈钺的大腿后侧,冲着熟悉自己德行的家人们挥了挥手。
——关于你们的一桩心愿已了。
我很快乐。
就是下次再来见你们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人,好好表现。
万籁俱寂,数点寒鸦栖枝,绸白夜雾笼罩庙宇亭台。僻静的待客厢房中摆一张没人躺过的,干净的榉木云纹架子床。
床侧小桌上搁着收拾好的行李包,新拆开的香烟与等待彻底晾干的洗漱用具,将随身带走的垃圾袋里有空空的处方药药瓶——专治“长期缺失omega信息素安抚”的高危型alpha。
陈钺眼风大略一扫,心中只觉他和闻辛的每次“遭遇”无一不是孽缘。
原本计划再抄第109遍万字经文,十二点以后就骑机车返回市区的alpha脱掉enigma的鞋,将他逼进最深的床角,自己跟着扑了上去。
“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嗯,是我家的。”
闻辛降下青灰色纱帐,举高木头小狗,越看,兴奋的笑容越藏不住。
alpha再射过来的眼神痴缠极了,手更是过火地摸到陈钺的领扣。
闻辛接下来讲的话很不知廉耻,换了旁人根本没法听。
alpha俨然忘记到底是谁被enigma操到满肚子全是精液:
“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公主,我记得你吃了好多苦,瞒着所有人暗结珠胎,偷偷给我生下一窝小狗啊。怎么今晚就只带它出来找你的alpha玩?”
虽然陈钺自认是个有针对性的变态,但闻辛的脑洞面积,心大程度和胆子重量仍能屡次刷新enigma本就崩坏的三观。
今晚属实有些冤枉的陈钺迎上alpha毫不掩饰的沸腾目光,平静地说出了无异于火上浇油的主观题答案。
enigma抬高受缚的手臂,套住alpha的脖颈。
他们胸膛相抵。跨坐在alpha大腿上的陈钺下颏一点,示意闻辛低头看被他撕开线的手工西装:“裁缝师傅把这内袋做得像公海马的孕囊一样大。你留给我的小狗太多了,只能放进去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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