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连晚饭都没吃,换下白大褂就去了beta酒吧。
酒吧重新装修,吧台桌椅全都换个新,不过吧台里的小酒保脸上还留着一道不算明显的小疤痕,那是之前那晚alpha用碎玻璃划到的,伤得不是很严重,但还是留下的痕迹。beta老板不愧是个好老板,医药费全包,还给了一大批安-慰费。
所以工作两年的小酒保就没辞职了。
现在的beta酒吧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但beta三五相聚,唯独容秋孤身一人。
“秋哥!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另一位大哥呢?”beta老板亲自接的他,还往他身后瞧了瞧,就他一个。
知道beta老板说的是容钦,容秋随口解释道:“他还在忙工作。”
找了个稍显安静的位置坐下,容秋开始点酒。
点酒时的表情很平静,但点的酒很张狂。
看得beta老板触目惊心。
怎么都是度数高的酒,虽然对普通beta而言度数不高,但对容秋来说就是高。容秋可是个喝了百分之五浓度酒水都会红脸的beta。
beta老板心生劝意,但是看到容秋凌寒的眉眼,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溜了回去。
算了。
来酒吧的哪个不是心里有烦心事。
beta老板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情商却很高,否则也不会把这家beta酒吧开得红红火火。看容秋不悦,不该问的就不问,在一旁默默陪酒。
说是陪酒,他喝了两瓶毫无反应,容秋才喝一瓶就红了脸。
只是他在红脸的状态下还维持着硬邦邦的姿态,板直着腰,板正着脸,就像一块怎么也磨不平的石头。
石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等他喝完第二瓶,终于隐约可见诉说的欲望,但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你这卖的是不是假酒?”
“?”
“我喝了怎么还这么烦?!”
“……”
这下beta老板是真能看出容秋的烦:“秋哥你说你烦啥?我来宽慰宽慰你。”
容秋挑眉看他,酒气熏得眼都红了:“我烦人怎么都这么坏,都不能信任。”
他前面刚被楚鸣被刺过,庭审结束还没过多久呢,钱院长这事做的也让他寒心。
这么严重的一件事。
对方居然道个歉就结束。
甚至研究院还没有公开惩处那个人。
容秋最烦背黑锅。
之前自己没本事,没证据,背也就背了。
现在他手上有证据,研究院那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
容秋的心凉得透透的。
beta老板听了他这话却笑了笑:“我不也烦?我的前任就是雇佣那些alpha过来砸店的幕后真凶,我当时是真喜欢他,还打算把这家店的一半份额都给他,可现在想想还好他这店砸得早,不然我可得亏死。”
beta老板和他的前任分开的原因很简单。
纯粹是因为beta老板钱没给到位,而那位吊到了一个新的金主,避免夜长梦多,就来砸了老板的店以作示威。
听了他的故事。
容秋居然奇异性地被安抚了。
果然,当你觉得很难过的时候,就看看更难过的故事。
容秋同情地拍拍beta老板的肩:“你值得更好的。”
“嗐,也不指望有什么更好的,就想趁着现在年轻,多玩玩。”
“多玩玩?”
“就是找干净的伴儿,只在床上约,床下不见面。”
这个容秋懂:“床-伴。”
容秋如今对这些的了解也不算少。
他曾经还看到过一份报告。
说联邦总人口千千亿,真正能安定下来进入婚姻的人不过百亿。尤其近十年,结婚率下降得很低。不愿结婚也不想结婚的,大部分都是联邦建立以来的新增人口。结了婚就要受到束缚,酒吧文化盛行的原因也不过如此。
但beta老板给了他一个更明确的说法:“哪里算床-伴,顶多就是pao友。看对了眼,检查完体检报告就可以过一晚了。”
beta老板想得很好:“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被我那前任恶心地不想结婚了,索性今朝有酒今朝醉,看对眼的就要拉过去共度春宵,总不能使这么大床的另一半一直都空着。秋哥,你说对吧?”
容秋闷声喝酒,不知是醉了,还是真觉得beta老板说的对。
总之点头如捣蒜。
容秋今晚酒水入得多,beta老板就给他在二楼留了一间。
中途容秋出去抽烟。
不想他他前脚刚走,留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而且一直响。
容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正在剥板栗,此刻没手空出来,就让送酒的小酒保接了这电话。
小酒保捧着容秋的手机,好似捧着烫手山芋。
“怎么了?要么接通要么挂断,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
小酒保欲哭无泪,脸上的小刀疤都在轻微抖动,“要不,还是老板您来?”
“我来就我来,不就接个电话,怎么就怕成这样,你老板我什么大人物没见过。”
beta老板白了他一眼,拍拍并不存在的板栗灰,容秋亮起的手机界面很快展示在beta老板面前。
小酒保能很清楚地看见。
自己老板的两只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因为手机联系人显示:秦总指挥(秦牧野)
第52章
手机联系人显示:秦总指挥(秦牧野)
看到这个电话联系人, beta老板没有立刻接。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此刻他心里短暂地狐疑了一秒钟,很快就变成剧烈的震惊。
卧!!槽!!
真的假的?
这个联系人是不是他心里想着的那个?
能在第十三军区被称为总指挥的还能有谁?不就是新调过来的那个S级alpha嘛, beta老板一直不清楚容秋的具体工作, 他只能瞧出容秋是个做大事的, 居然大到通讯录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从现在开始。
容秋不是他的秋哥,而是他的秋爷爷了!
旁边的小酒保看着老板还没接电话,面色也有些急。
接啊!接啊!
这可是总指挥打来的电话呢!
他们这些小平民平时可没有机会接触到军区的人。
老板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刚按下接通电话的红色按钮。
手机里就传来男人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秋秋, 我开车到了你家,你家灯关着。是不在家吗?”
说这话的秦牧野正坐在车里, 他停在容秋别墅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
秋夜月色清明,一栋栋好看的小别墅亮着三五个房间, 独独容秋的别墅昏黑一片,只有外面可怜的两盏矮趴趴的小路灯还在顽强地亮着。
其实他七点钟就已经来了。
前几天给容秋打了电话,想约一次饭却被容秋拒绝,分不清容秋当时的拒绝是拿个理由随意搪塞他,还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如果是后者, 他的确不便打扰;但如果是前者, 就证明他做得还不够。
连顿饭都约不出来, 怎么能谋取更进一步的位置。
索性他亲自过来了。
还夹带了公事。
因为他顾虑着,如果只是单纯地拜访,他可能会被容秋赶出来,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才有了秦牧野这一次的到访。
他来时天还没有完全黑, 但容秋别墅里的灯却是黑着的。
容秋不会这么早睡。
或许还没回来。
他想着容秋不过是出门吃个晚饭, 或者倒个垃圾, 买点小东西, 应该很快就回来,所以就静静地在车里等。
没想到十点多了。
他的眼前连容秋的人影都没有。
而现在,他在容秋家门口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有些人家都关灯入睡了,容秋还是没有回来。容秋的别墅黑漆漆的,唯独月光照耀的部分透出些许光亮,但这些光亮并不能驱散秦牧野心里的昏暗,反而将秦牧野本就不顺的心态拉向了冰冷深渊。
他不是想管着容秋。
但容秋这么晚了还夜不归宿。
他实在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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