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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琅黑着脸把长柏五花大绑从门外扔进来的那一刻。
凤宁简直都分不清到底是他的大弟子有可能对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令他震惊。
还是他的小徒弟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他的大弟子五花大绑扔进来更令他感到震惊。
“我早知道他对你别有用心!”
青琅把长柏扔到墙角,并狠狠地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凤宁赶紧走过去阻止青琅的恶行:“诶,人都已经晕了,你别再打了!”
青琅眯起眼,声音有些阴森:“他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你竟还心疼他?”
凤宁:“……”
凤宁忽然就莫名心虚,他后退两步,道:“……长柏……长柏他不是状态不好吗?精神也不太正常,指不定是胡言乱语,不一定,不一定就对我怀着不轨之心。”
“是吗?”青琅向前走了两步,将凤宁抵在墙角,他伸手摸上凤宁脸,像是想覆盖掉什么似的,他沉声道,“我还真以为你不生气,是因为觉得长柏也可以。”
刚刚他从窗户上跳过来的那一瞬间。
一方面他恨不得剁了长柏摸上凤宁脸庞的手。
一方面他又真的害怕凤宁会仰着脸看向长柏,用那种期待又认真的眼神说:“好啊,咱俩也试试呗。”
凤宁:“……”
凤宁略有些无语:“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人?”
青琅:“不然呢?”
凤宁:“……长柏是我的徒弟,我就算想谈恋爱想疯了都不会去和他试。”
……况且凤宁当时都已经抽出凤羽长刀了,若是青琅没来,出手的就是凤宁了。
青琅:“那我呢?我不也是你的徒弟吗,你怎么就能和我试?”
凤宁垂眼看着青琅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叹了口气,声音中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来:“……你自个儿看看,你像我徒弟吗?你哪里有半分尊师重道的模样?”
青琅:“……”
青琅默默撒开手,他脸上分明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可凤宁就是从他那皱起的眉头中看出来了一抹懊恼来。
凤宁:“对了,你怎么还没走?我以为你把长柏送到医馆后就会自己离开了。”
青琅偏过头,用一种有些冷漠的语气说:“大师兄闭关之后出了事儿,尚在医馆躺着,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凤宁:“……”
你刚刚拿着石狮子往他头上砸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你有半点儿不放心。
就在这时,蔷露一脸嫌弃地看过来,道:“你俩能不能分分场合,别在这儿卿卿我我了。”
凤宁:“……”
青琅:“……”
青琅深吸一口气,想反驳:“谁和他……”
“先把长柏移床上吧,他到底是个病患,怎么能被这样绑着扔到墙角?”蔷露打断他,指挥道,“而且在身上捆的绳子也不行,稳妥起见,换成捆仙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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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醒了,又给弄晕了,不知道又得等多久……”蔷露瞥了眼青琅,小声抱怨道。
青琅:“……”
他刚刚收了手,没把长柏给弄死,就已经是理智占据上风了。
这回,他们吸取教训,一个都不敢睡,三个人肩并肩地坐在长柏床边等他醒来。
长柏倒也争气,天色刚刚亮的时候,就睫毛颤颤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身上的捆仙绳,又看了看床边的三个脑袋。
看到蔷露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睡醒。
看到青琅时,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嫌恶。
看到凤宁时,他却是浑身一颤,脸色惨白了起来。
“……师……师尊,弟子罪该万死!”长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跪在地上,可却又被捆仙绳绑住身体,刚动了一下就又栽倒,像一只待死的鱼似的,在床上睁着眼,满面都是惊恐,“我……我可能是脑子不正常,可能是疯了……师……师尊,我并非……并非有意冒犯您!求师尊赐罪!”
凤宁见他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便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修炼了一年,反倒把自己修炼出了一身毛病?还有你哥哥……”
凤宁一顿,转头对青琅道:“青琅……要不你再出去一下?”
青琅却不动。
凤宁:“青琅?”
青琅看着他们,忽然道:“你们继续说吧,长柏兄弟寄居于同一具身体的事情,我会保密,不外传。”
凤宁愣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琅神色冷静:“我不傻也没聋,听到了长柏发疯时说的话,探到了他体内的天龙血脉,也记起了曾经的蛛丝马迹。”
其实他早就觉得长柏有些奇怪,尤其是从长柏承认自己给他使绊子让他取鸠漭果,并向他道歉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后来与他交手时,又发现长柏的招式与以往有所不同,且其体内有天龙血脉。
而天龙血脉一族天生与众人不同,生下来有两个心房,可承接两个魂魄。
再结合起刚刚长柏发疯时说的什么“凭什么我和哥哥就不可以?”青琅便推断出,长柏体内,宿着一对兄弟的灵魂。
而这对兄弟,却恰恰都对凤宁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凤宁呆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掐了掐青琅的脸颊,笑着夸赞说:“好聪明,不愧是小青琅。”
青琅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给拿了下去。
长柏看着这两人的动作,眸色渐深,可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说得没错。”长柏抬头看青琅,“我和哥哥是双生子,后来因为事故,我失去了身体,才寄居在哥哥体内,一年前……”
一年前,长柏与凶兽交手时受了伤,本以为闭关修炼便能恢复,可没想到一年来在的山洞里反倒况越加严重,甚至还偶尔发疯,哥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宛若疯魔,狼狈不堪,无颜面对师尊,所以便主动睡去,让弟弟出来替他。
“你不是疯了,你是魔气入体了。”凤宁道。
长柏愣了一下:“……竟是真的。哥哥,哥哥在山洞里,还说他许是魔气入体了,说是不能给归宁门抹黑,甚至想要自裁,是我……是我阻止了哥哥。”
“你做得很好。”凤宁拍了拍长柏的肩膀,“魔气入体本是意外,又不是你们的错,何须自裁以谢罪?况且有师尊在,定会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身体。”
长柏眸中有光闪烁:“弟子相信师尊。”
凤宁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又变得有些许的奇怪:“对了……刚刚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心中绝无此意,对吧?”
长柏愣了愣,他垂下眼,神色变得愈发灰白,声音中也隐隐带着颤:
“……是。”
青琅看着他身侧抓紧床单的右手,讥笑了一声。
凤宁想了一下,又严谨地问道:“那你哥哥呢?”
“哥哥……哥哥也只是在心中敬重师尊,绝无二意。”
凤宁很欣慰他的大弟子没有走歪,他莞尔笑道:“我就知道!”
青琅:“……”
青琅恨恨地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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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治不了。”蔷露叹了口气,“上古煞气是在四万年前肆虐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见都没见过,怎么治?”
凤宁皱眉:“那怎么办?”
蔷露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我只是个小医仙,可在我之上,还有医神呢,医神定有办法。”
凤宁:“医神居无定所,那医神宅都落了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况且就算找到了,依他的脾气,也不一定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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