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琦也把浩北静按进溪流里,“他们身体没被改造过,是不是得多泡一会儿?别一开膛就死了。”
宁宿歪头打量着惊恐睁大眼睛的国主。
他的身体被红蛇尾捆住,嘴巴被蛇头严丝合缝地堵住无法呼吸,只能用鼻子呼吸,两个鼻孔睁得大大的,面色涨红,有血管露出。
宁宿说:“说不定可以,他们吃过圣花。”
他认真地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说这件诡异的事,“说不定就像打过疫苗一样,有些疫苗就是在体内植入微弱的相应病毒,让人体杀死提前适应。”
方琦:“……”
好像回到了高中课堂。
他从衣袍下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小而尖锐的刀子,“那我开始了。”
宁宿:“你是一个高三生,即将步入大学的五好青年,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伤害人。”
方琦:“?”
“醒醒!我们在恐怖游戏里,这些都是人渣。”他说:“我们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宁宿:“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吗?那不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动手?”
方琦一愣。
宁宿看看国主又看看王后,转头再看一眼两个捂住嘴的家主,“正好两对,好搭档。”
方琦懂了,他向宁宿竖起大拇指。
宁宿回他一个“ok”。
宁长风低低地笑了起来。
围着溪流坐的变成了四个花侍。
大人物们在这里,不管吃不吃,茶桌上都摆上了精致的茶点果物。
宁宿和方琦坐在宁长风两边,一个吃肉脯,一个吃坚果。
雏葵怔怔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宿把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你好好看着。”
雏葵愣愣地看着他,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眶通红。
她用袖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睁大眼睛看向四个神情惶惶的人。
宁长风坐在中间,他身边一只半人高的黑蛇,两只大大的眼睛也对准了四个人。
它眼睛的画面,同步出现在三楼花侍大殿小黑蛇眼睛里。
那个小黑蛇在苏往生的床边,周围床边坐着几个玩家。
宁长风对国主王后和两个家主说:“圣花是我们侍神国的圣物,是花神的代表,要养在温热有灵魂的地方,各位是我们侍神国的国主和家主,要以身作则,以身侍花。”
“很简单,就是剖开胸膛,割开心脏,将圣花移植到心脏里,再缝合。”
他说着圣女对他们说过的话,然后说:“一对夫妻一组,两个多年好友一组,似乎是很合适。”
“你们先确定顺序,谁先给谁开膛破心。”
其实不用宁长风说,他们对这一流程都很了解。
就是因为了解才恐慌。
王后嘴巴刚张开,一条红蛇就飞进了她的嘴巴里,向她喉咙里钻。
“抱歉,怕你声音太大,惊扰了外面的人,暂时堵一下吧。”
王后嘴巴被撑大的同时,眼睛也睁大了。
她只是怔愣了几秒,旁边的国主立即抢走了一把刀。
王后眼睛睁得更大,她惊讶但并不震惊,恨恨地盯着国主。
很快她就发现了机会,国主虽然先抢到了那把刀,但他还被蛇尾捆绑着,而她此时只被堵住了嘴巴。
王后立即托着嘴里长长的红蛇,踉跄骑到国主身上,凶猛地抢走国主手里的刀,举起就要向他胸口插。
她嘴里那条红蛇的尾巴缠住她的手腕。
宁长风走到国主身边,蹲下来对他说:“我给你一个反扑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见到花神。”
“先说好不能叫,你一叫,红蛇会立即将毒液喷进你嘴里。”
国主艰难点头。
红蛇要从他嘴巴里退出时,宁长风想到系统的屏蔽,说:“只说关键词。”
红蛇刚从嘴巴里退出,国主立即用撑裂的咽喉说:“祭拜,祭品。”
宁长风冷笑一声,“你没机会了。”
红蛇再次堵住他的嘴巴时,王后的手被蛇尾放开,她当即用力将刀子捅进了国主的胸口里。
不要怪她狠,是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就想先割她的心。
国主死了没事,她还有一个儿子。
就怕他不死。
喷涌的鲜血证明了她有多狠。
鲜血迸溅了同样被按在地上的浩北静一脸。
国主温热的鲜血从她鼻梁流进她睁大的眼睛里,她眼里的世界变成了血色的,惊恐得浑身颤抖。
宁长风施施然移到她面前,魔鬼一样说:“说不出正确答案的结果,浩北家主看到了吧。”
浩北静颤抖得更严重。
宁宿放下肉脯,说:“他们可能也不知道。”
他们甚至可能都不曾见过真神,不相信真有花神,要不然也不会在花神祭前吃圣花。
通过逼问普通npc得到答案,系统应该不会他们留下这样一条路。
如果行得通,副本世界就乱了。
除非他们能逼问鬼主,那算他们的能耐。
方琦脸色难看。
宁长风脸色不变,他对浩北静说:“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说出来,不要有隐瞒,不然,你看看你的国主。”
瞥到奄奄一息,不断吐血的国主,浩北静疯狂点头。
为了表明自己会好好听话,红蛇从她口中一退出,她就用嘶哑的声带说:“六年前……”
从六年前开始说,很好地表明了她将会知无不言,从头说起的态度。
房间四个花侍都紧紧盯着她。
“六年前,芙仁郡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死了无数人。”
“在那场地震中,芙仁郡裂开一道深渊,无数死人没有人处理,尸体被扔到了那个深渊里,那个深渊成了死人渊。”
“具体也不知道在什么时间,那个深渊就成了现在的黑泽。”
宁宿低头看向手指的四瓣血花,果然还是在怨气和戾气中诞生的。
浩北静想了想,忙知无不言地补充:“芙仁郡流传下来的城记,上面说深渊那里曾是一个古战场,历史上最惨烈的的战争就发生在那里,那地下埋葬着百万亡魂。”
宁宿一愣,同时心猛地一跳。
他仿佛看到在古战场上,血流成河,尸山尸海中,一条凌霄藤蜿蜒生长,吸收血河凝成一朵四瓣血花。
“这个说法流传开后,每夜听到黑泽里传来的哭嚎声,就没人敢去黑泽了。”
浩北静说:“直到那天晚上。”
浩北静对那一晚记得很清楚,一直深深印在她心底深处。
芙仁郡一开始是有城主的,不像现在由几个家族把持着。
那一晚她和野南望都在城主身边,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黑泽出现了怪物。
他们带人一起去,火把亮起时,几个狰狞可怕的人,如魔鬼一样挥舞着爪牙。
无数藤条从他们血管中冲出身体,在惨白的月下伸展着,生长着,阴森诡异地流着黏腻腥臭的液体。
那些人痛苦哀嚎,在地上爬,在黑泽被藤拉上半空,他们血管凸起绷断,血泡在空气中噗噗炸开。
浩北静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至今她一回想起,耳边还是黑泽亡魂的哀嚎,那些人的惨叫,以及血泡炸开的声音。
“噗。”
浩北静一颤。
“我们不敢上去,那些人就在我们面前被藤条吸干净血,被穿裂身体,一个个当场身亡,他们身体里的藤条才倒下。”
“城主连夜处理了这些尸体,奇怪的是,还有一个年轻人完好地活着。”
“经过调查,我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芙仁郡因一场大地震而元气大伤,很多人没了家也没了家人,天灾要人死,不管是强壮的年轻人还是老人都躲不过,有一些失去儿孙的老人,自然就成了乞丐。”
“芙仁郡人人自顾不暇,自然没东西给他们吃,这群年迈的老人在一起互相搀扶,为了活命,只要能吃的都向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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