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喜欢在心爱之人面前显摆,问清仙尊也很捧场,但帝尊不同,他什么都会,不怎么爱显摆。
前一个倒也罢了,后一个结论不知道问清仙君是怎么得出的。
“醒了?”柳妄渊抬头看来,微光落在他眉眼,显得格外温柔。
宿问清的心扉被轻撞了一下,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墨发松松铺散开,只露出一双眼望着帝尊,“青刍长得怎样了?”
柳妄渊起身:“苏和之前还在外面,我抱一只给你看。”
他一走,宿问清急忙起身,捏诀整理,心中又不免觉得好笑,老夫老妻了,总弄得跟第一回 谈情说爱似的,不过问清仙君又诚挚地觉得,帝尊方才凝神看的模样实在俊俏。
宿问清下地,白袍软软垂下,他行至桌案旁,先扫了眼浓白的鱼汤,然后拿起帝尊的。
页上四个大字:悟德修行。
宿问清眼神温润,人嘛,总会在某个瞬间对道侣的好印象攀至巅峰,但是等翻开一页,宿问清春风一般的神情“咔嚓”碎裂。
凡尘如今最流行的话本子,图文配字,讲述了一个青楼女子跟一个生的爱恨情仇。
宿问清翻了几页,被里面的酸词腐句弄得头昏脑胀,将“啪”一下扔回桌上,脸上清清冷冷的。
他就不应该相信帝尊会好好看!
一推开门,柳妄渊正抱着两只蔫哒哒的青刍看,苏和在一旁满是紧张之色。
“应该是吃什么吃坏了。”柳妄渊从纳戒中挑拣一番,拿出两片绿油油的叶子,给生病的青刍各喂一片,“明早差不多就能好。”
苏和松了口气,宿问清心头那么一丁点火气也散干净了。
看就看吧,话本子而已,人生难得一两个小爱好。
“怎么起来了?”柳妄渊将青刍还给苏和,上前行至宿问清跟前,“累不累?”
“不累。”宿问清带着帝尊往房间走:“先喝鱼汤。”
小狐狸蹲坐在宿问清身边一个劲儿咽口水。
不多时面前出现一个碗,鱼汤带点儿肉,再抬头是问清仙君清俊雅正的脸。
呜呜呜……小狐狸幸福死了。
“仙君,我要跟您定契。”小狐狸头都伸进了碗里,说的含含糊糊。
宿问清:“……算了吧。”他虽然对这小东西多加照顾,但除了毛茸茸似乎什么用都没有。
“对,一会儿就定契。”柳妄渊语出惊人:“你可能想象不到,肥崽是个守灵兽。”
宿问清眯了眯眼,看看帝尊再看看小狐狸:“真的吗?”
小狐狸:“……”
柳妄渊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拿出那个小瓶子,往桌上一放:“问清仙尊的残魂。”
宿问清没碰,片刻后问:“帝尊想要我融合掉?”
“正是。”柳妄渊点头:“问清,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先出现守灵兽再被我寻到,没准就是安排好的,这里面的残魂乃半步飞升,一旦融合对你的修为增长也大有裨益。”
这东西要是落入寻常修士手中,也算大造化,好东西,但极少能发挥全部作用,跟神魂融合更是不可能,除了宿问清,没人能叫它苏醒跟臣服。
宿问清应了一声,这才接过。
他心中并无多大感触,这一世圆满,不需要借助外力来填补什么,唯一让他动心的就是提升修为,庄深不知去了哪里,不知还会不会引来天道力量。
定契需要灵宠心诚,跟主人滴血以定盟誓,柳妄渊还弄了一个加固阵法,若是小狐狸生出二心,必将妖丹碎裂,不入轮回。
定契结束,宿问清察觉到帝尊明显松了口气。他知晓守灵兽的用处,但若非关键时刻……宿问清忽的心神一动,关键时刻,帝尊难道预料跟推演到了什么?
“帝尊是在忧心吗?”宿问清问道。
“没有,我一直觉得守灵兽是好东西,白送你一只肥崽,我高兴。”
“帝尊。”小狐狸把脸对准他:“我觉得灵力淤积消下去了一些,您看看我是不是恢复原样了?我真的不胖。”
柳妄渊捏住狐狸的脸端详半天:“肥崽,认命吧。”
小狐狸:“……”
小狐狸前半生过得跌跌撞撞,虽是灵狐但不如其它狐妖那般风生水起,看似欢脱一些,实则很自卑,总觉得如同其它小妖说的那般,是狐妖中的废物,但如今不一样了!他跟仙君定契,一直未能化形是因为守灵兽的缘故,天道给了它如此好的身份,自然会让它在修为上多磋磨一些,理解,理解的。
柳妄渊担心这小东西让人欺负了,给了它一堆防身的东西,还弄了一串小玉牌给它挂在脖子上,遇到危险咬碎一个,自己能撕裂空间很快赶到。
肥崽重拾自信,白天给仙君当暖手的同时修养补眠,一到了晚上就欢脱而出,快的时候一晚上,慢的时候一两个月,它总能衔着各种问清仙尊的残魂碎片回来。
宿问清看到就接过,这些残魂跟他融合完美,严丝合缝地挑不出一丝错处,而宿问清本就修为扎实,一路走来全是大圆满之境,导致这段时间修为暴涨。
这日清晨,肥崽狂奔一夜终于又送回来一丝残魂碎片,它累得靠在门口就睡着了,朦胧间被人抱起。
“哎呦,这品相端正的灵狐是谁的?”一道脆生生的女声,特别好听。
当然是我啊,肥崽这么想着,脑袋一歪,睡死了。
“我道侣的。”柳妄渊坐在树荫软榻上。
“仙君的,那算了。”柳生生赶忙放回远处,但转念一想,不管是这岐麓山上谁的,她都要不来啊!
“刚进来看到小嫂嫂骑着一只灵鸾,哇,可拉风了。”柳生生一脸羡慕。
帝尊轻笑:“灵鸾不适合你,回头给你捉一只魔宠。”
柳生生应了一声,然后狐疑地盯着柳妄渊看,杏眸中微有警惕:“帝尊,您……是不是有心事?”
柳妄渊将话本子往膝盖上一扣:“我能有什么心事?”
“说不来。”柳生生摇头:“就是感觉。”
“女人的直觉”一直是帝尊无法理解的难题。
不过是短暂的沉默,柳生生就稍微逼近:“真有啊?”
“没。”柳妄渊继续看话本子。
“帝尊,您拿倒了。”柳生生叹了口气,搬着凳子上前:“说说,到底什么事?”
帝尊帮柳生生讨回公道,叫她从内到外焕然一新,在柳生生看来真的亦父亦友,她素来仗义,见不得柳妄渊为其它事情烦心,若能分担一二就很好。
柳妄渊一挥袖话本子就从他手中消失,他低声道:“我记得,你有一样法器,叫缚灵绳。”
“啊。”柳生生点头,这法器是她无数不多可以傍身的,换做别人问早就一剑抽死了,但帝尊问她立刻拿了出来,“您要用吗?”
“我不用。”柳妄渊眸色幽深:“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宿问清融合这抹残魂出来时柳生生已经走了,只剩下帝尊一个人躺在一方软榻中,旁边石桌上的茶水已将凉了,男人外面的紫色法袍又没穿好,腰侧堆了几层,面容平静俊美。
宿问清轻声靠近,稍微盯着一看就入了迷。
他还在天岚派的时候就曾自我检讨过,几千年的修心修性,怎么就对忘渊帝尊一眼难忘了?像是种了心魔,然后便生了爱慕,如今才懂,除了帝尊他也喜欢不上其他人。
宿问清稍微俯身,望着帝尊浓密的睫毛想要吹口气,但刚一动就被人抓住手腕,猛地一拽。
宿问清也不反抗,直接跌在帝尊怀中。
空气中有淡淡的浮蕊花香。
第一百五十章 不愿意面对
庄深这段时间行过了跟哥哥待过的每一个地方,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开始的破庙。
当然,所谓的破庙早已化作黄土,唯有后山的模样依稀可辨,一切都被掩埋,但庄深清楚就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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