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珍姨说,“这茶里面只放了一种药物,能够保证如果你最后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会在出去后忘记所看到的一切,这是必须的安全保障,如果你连这都无法接受,那么请你现在离开。”
气氛变得僵持,灰色鹦鹉深深吸了几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并不难喝,只是太香了,滚入喉口后,那股香气就消散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珍姨点点头,然后伸手拍了两下,轻微的电动马达声响起,周围悬挂着的窗幔竟然统一往上升起,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这是……灰色鹦鹉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一个仿佛伊甸园一般的世界。
……
景泽在房间里踱步,距离白雪霁冲出去追那个黑影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至今没有看到白雪霁回来,他不知道白雪霁有没有遇到危险,心里有些不安,但无论从景泽的实力还是对黑暗城的适应程度来看,此时他不出门反而更为稳妥。
阿呜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刚刚景泽听阿呜解释了怀疑那口箱子是钱老板所有的原因,据阿呜说,钱老板是黑暗城一家高级马戏团的老板,经常会组织一些节目表演,他手中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异宠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奇怪进化者,在黑暗城还挺有名气。
黑暗城的事情有点复杂了,景泽一面挂心白雪霁一面也没忘了分析形势。综合目前已知的信息可以知道,黑暗城现在至少存在着养殖场、马戏团还有斗兽场这三股势力,唐惟均怀疑黑暗城的10个人与斗兽场有关联,派出阿呜当诱饵,目前上钩的可能是钱老板,但也不排除其他人也有份,而斗兽场和见示者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又和唐惟均的“中转站”理论挂钩……
真是扑朔迷离,景泽想,原本因为在悬铃村遇到了焦垚,景泽觉得自己对末日系统和进化者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推论,现在反而感觉又一头扎进了乱七八糟的线索堆里,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不紧不慢,景泽与阿呜对看一眼,景泽:“你约了人?”
阿呜拼命摇头:“没有啊。”
也对,这里是唐惟均的房间,就算阿呜约人也不该约在这里,难道说,除了阿呜,唐惟均还约了别人?
景泽脑子里飞快转动,但一动不动。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几下,停了,景泽还以为外面的人走了,但他一直没听到脚步声。
这么说起来,刚刚好像也没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这敲门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景泽正疑惑着,敲门声再度响了起来。没有人讲话,只有敲门声,不紧不慢,敲三下,停一下,又敲三下。
到底是什么人在敲门?
景泽手里攥了一把仙女棒,戒备地朝着门口缓缓靠近。在此期间,敲门声一直在持续,景泽直到走到门口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对!
景泽脑子里警铃大作,他和白雪霁进入唐惟均房间的时候明明将门锁撬坏了,这个时候门根本就没有关,那那个敲门人想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候,景泽忽然脚下一顿,因为他看到沿着滑开的门缝处,有一排白森森的眼珠子发出鼓涌的声音,正视图挤进来。
靠!景泽在心里骂了一声,飞快地将沙发推过来,顶住了大门。
第226章 地下城市
阿呜站起身来:“怎么了,外面有什么?”
“眼球!”
“眼球?”阿呜说,“眼球是什么?啊!”
阿呜叫出声来,这次不用景泽解释了,因为他自己看到了。暗红色的仿佛肉泥一样的东西用力推挤着被沙发顶住的门,试图从门缝里挤入房间,一个还带着神经血管的眼球从门缝里钻进来,死死地盯着景泽这边。
阿呜慌张地叫着:“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啊呜!”
景泽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景泽喊他:“快找家具把那东西顶回去!”景泽手里的仙女棒发出光束,眼球眨眼间就被射穿,跟一只瘪了的乒乓球一样掉到了肉泥上,又被肉泥吞吃掉了。
阿呜慌慌张张地推了桌子过来,和沙发一起顶住门,那些肉泥在越来越狭窄的门缝里被挤压,连续不断发出噗噗噗噗的声响,像被捏爆的塑料泡泡纸,但此时这个声音听了并不让人解压,反而让人头皮发麻,因为每发出一声噗的声响,就会有一股腥臭的液体溅射开来。
“后面也有!”阿呜指向窗外,景泽回头一看,后背心不由一凉。
只见刚刚白雪霁跳出去的窗外升腾起了一堆小山一样的肉泥,肉泥里头夹杂着不知道多少只白森森的眼珠,此时正密密麻麻地盯着窗户里的景泽和阿呜瞧。
妈的!景泽忍不住骂了一声,他一个没有密集恐惧症的恐怖游戏UP主看着这场景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这黑暗城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前后都有追兵,正当景泽打算跟对手拼了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鸟叫响起,景泽看到窗外那堆肉泥山莫名抖了一下,跟着所有眼珠都朝上翻,不知道在看什么。很快,景泽看到一个巨大的宛如雕的身影升起在空中,大鸟俯冲而下,一爪就干掉了好几个眼球,一啄又干掉好多眼球,它噼噼啪啪一路像切白菜一样将那些眼球连抓带挠地弄破,瘪了的眼球就跟熟烂了的果实一样全都呼拉拉地沿着肉泥山滚了下去。
“滚!谁敢在忠义堂惹事!”尖锐的不像人也不像野兽的声音响起,肉泥山颤动了几下,最后慢慢地消融下去,景泽冲到窗边看,就看到那东西像太阳出来后的冰雪一般消融不见了,而原本简直要把门板顶飞的前门处也没了动静。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阿呜哆哆嗦嗦地问,看起来吓得不轻。
景泽走到门边,搬掉桌子,跟着又去搬沙发。
“啊呜,不要拿掉,会有怪物进来!”阿呜发出一声呜咽,吓得跳窗而逃,结果刚刚好和回来的白雪霁撞了个正着,直接被白雪霁踩在了脚下。
阿呜:“啊呜……”然后就晕了过去。
景泽打开门,门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只有一小摊可疑的液体停留在门口,景泽弯下腰去,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臭味。
白雪霁走过来:“发生了什么?”
“有东西想要袭击我和阿呜,”景泽顿了顿,“也可能只是想袭击阿呜,然后被一只鸟给干掉了。”
“鸟?”
景泽用手比了下楼下:“似乎是忠义堂老板的那只鸟。”他又问,“你呢,抓到那东西没有?”
白雪霁烦躁地啧了一声:“晚了一步,被人干掉了。”
白雪霁说:“走,下楼。”
景泽:“?”
白雪霁:“找忠义堂的老板谈谈。”
景泽:“那阿呜?”
白雪霁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粉笔,沿着阿呜画了个圈:“行了。”
景泽:“这是什么?”
“保护圈,要是有东西攻击他就会触发保护。”
“哦。”景泽想,就跟孙悟空给唐僧画得圈一样。
白雪霁又接着说:“如果他自己想出来,也会**翻。”
景泽:“呃……”
处理好阿呜,景泽跟着白雪霁下楼。
忠义堂里始终很安静,仿佛刚刚那场战斗谁也没惊动,下到一楼后,景泽又听到了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老太太还坐在摇椅上,慢慢悠悠地晃着,耳朵贴着老式半导体收音机,也不知道都到进化者世界了,这收听的节目是从哪儿来的。
白雪霁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柜台:“老人家,找您打听个事。”
老太婆没有回应,白雪霁竟然也不急,只是等在那里,过了会儿,才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想打听什么?”
“刚刚袭击我男朋友的人是什么来路您知道吗?”
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微微转高,一个充满力度的女声在唱:“那奸贼,害得我家破又人亡,定要将他斩于我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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