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景泽赶紧凑到平台围栏前往下看,只见灯火通明的底楼大厅里,横七竖八地滚进来了一堆狼人,全是景泽熟悉的面孔,什么巨人、杨贵妃、少女……刀疤和小红不知怎么打了起来,小红的左手低垂,只用单手战斗,黑白马赛克的大理石地砖上流淌着殷红的血迹,看来她受了伤。
景泽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别打了!”他冲着下面喊,没人理他。
“你们俩也别打了!”他又冲着白雪霁和德古拉喊。
德古拉听见了,试图抽身后撤,但白雪霁不放过他,德古拉退半步,白雪霁就进一步,杀无挥舞出凌厉的刀风,刀刀向着德古拉的要害逼去,德古拉没有办法,将手杖螺旋状挥舞起来,试图将杀无的攻击挡开。结果白雪霁冷哼一声,后退半步,随后借着旋转身体的速度,手臂伸直,把自己拧成了一个陀螺,双刀夹带风声轮番向着德古拉砍去。
景泽:“……”
“操,就没人听我说话吗!”
系统:“小景,你现在有点暴躁哦。”
景泽:“全都不听人话,你见到这场景能不暴躁?”
系统:“这么说,的确是有点哦……”
景泽:“有喇叭吗?”
系统:“啊?”
景泽:“帮我把音量放大,我要所有人都听到。”
系统:“喇叭是没有,不过你就是想让大家都停下来对不对?”
景泽:“对。”
系统:“只要达成这个目标,什么手段都可以?”
景泽已经气坏了,斩钉截铁说:“可以!”
系统说:“好咧!”
下一瞬间,一阵土得不行的动次打次加上掀翻人天灵盖的唢呐声就在整座古堡里回荡开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高声唱了起来:“老司机带带我,我要上昆明,老司机带带我,我要进省城……”
旋律实在太土,女声音量又太明亮,一下子就把一楼那诡异但没X用的圆舞曲旋律给压了下去,小红和刀疤不打了,白雪霁和德古拉也不打了,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抬头看向景泽的方向。
景泽:“……”
系统很high,放完老司机又换了首歌放,这次是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
景泽:“可以了。”
系统:“啊,我还有好多歌没放呢!”
景泽:“我说,可、以、了!”
系统:“哦。”系统还挺委屈的,把音乐给关了。
古堡里又一片寂静了,连圆舞曲好像都停了那么一会儿,等到发现碾压自己的动次打次不存在了,这才又重新演奏起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听起来有那么点儿信心不足、鬼鬼祟祟的意味。
景泽喊:“白雪霁!”
白雪霁:“干嘛?”
景泽:“过来!”
白雪霁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走了过去,景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楼下带:“打什么架,正事都还没办完,也不看看情况!”
“尉迟!”
“到!”尉迟恭还是第一次看景泽发火,一下子把职业病给带出来了。
景泽说:“到什么到,下楼集合。”
经过德古拉身边的时候,景泽停了停:“德古拉先生,我觉得游戏还没结束,不如咱们暂时搁置争议,先把游戏过了再说,你看怎么样?”
德古拉微微一挑眉:“悉听尊便。”
白雪霁:“切……”被景泽瞪了一眼,他才没接着往下说。
很快,所有人都在底楼大厅里集合了。
刚刚是没看清楚,现在到近前一看,景泽便发现所有在白昼离开亨利古堡的狼人显然都过得不太顺利。巨人脸上有伤口,浑身湿透;杨贵妃的扇子破了一道口子,一侧手臂上有擦伤;薇薇安娜脸色苍白,一向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少女更是吓得不清,漂亮的小裙子被撕坏了一片;当然最惨的还是要数小红,这位风情万种的女狼人的左手……爪,被沿着手腕齐齐切断,另一位刀疤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不知道是在外面弄的,还是在刚刚跟小红的战斗中受的。
一、二、三、四……景泽数了一下,人数倒是没缺。挺好,景泽自嘲地想,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
景泽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刀疤冷哼一声,薇薇安娜倒是提了裙摆上来说:“我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天就黑了,他们应该也一样。”
景泽的眼神停留在小红的左爪上:“3号,你的手怎么了?”
小红恶狠狠地瞪了刀疤一眼:“天突然黑了,在逃回来的路上,他阴了我一把。”尽管昨晚还曾春风一度,现在小红和刀疤显然已经是仇人了。
众狼人有的惊讶,有的则只是调开了目光,看来是知情。
景泽脑子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清晰脉络:“其他人也是这样?”
巨人说:“俺来的时候不是坐船来的么,结果这次怎么划船都划不远,后来天黑了,水里起了浪,把船掀翻了,俺掉到水里,水里有吃人的鱼,俺好不容易才爬回来。”
小红:“我没有找到出谷的道路。”
景泽记得昨晚讲故事的时候,几个狼人对亨利古堡地理位置的描述并不一致,已经死掉的小灰说古堡在大河边上,小红说在山谷里,巨人说在水中央的岛上,杨贵妃则说在悬崖上。
景泽看向杨贵妃:“13号女士?”
杨贵妃有点不耐烦地抖开扇子:“没错,我没能来得及下山,天就迅速黑了,只能再赶回来。”
景泽思索着:“你们都是从同一扇门出去的,离开的路却不一样。”
少女怯生生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还有这个音乐又是怎么回事?”她说着说着,几乎要哭起来。在众人围在一起交流的时候,那华丽的圆舞曲旋律一刻也没停歇过,仿佛这音乐能响到天荒地老,丝毫不受众狼人遭遇的影响。
刀疤沙哑着嗓音问:“你们几个怎么在古堡里,你们没走?”看来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尽管表面上看不太出来。
景泽说:“我们觉得这座古堡的秘密还没解开,所以多留了一会儿。”
“秘密,能有什么秘密!”刀疤说,“看看这里谁不在,肯定是那个老家伙捣的鬼!”他恶狠狠地说着,却有些外强中干的虚弱,似乎连他自己都未必相信这个推论。
德古拉说:“你说6号先生吗,他已经死了。”
死了?!其余狼人都惊叫起来,包括刀疤。
“他死了?”刀疤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们该不是一伙的吧!对了,那老东西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你们也没离开这里……”
“6号先生确实死了,他的脑袋被砍下来,现在就挂在3楼的墙上。”景泽说,“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我不信!”刀疤阴森森地说着就向楼上跑去,然而跑到二楼平台上的时候他却像是撞见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砰的一声,刀疤连着往后倒退,一脚楼梯踩空,狼狈地往后跌落,他迅速接连调整了几次身形,最终才没有像个球一样狼狈地滚下来。
“呵呵。”小红笑出声来,她与刀疤之间的梁子看来是结深了,此时恨不能从刀疤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怎么回事?”刀疤震惊地爬起身来,“什么东西?”
景泽也跑上楼梯,到最后一级的时候,小心探手去摸,结果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
刀疤气急败坏:“你们不是说不信自己去看吗,现在又耍什么花样!”
景泽喊:“尉迟。”
尉迟恭:“嗯?”
景泽让开点身:“开枪试试。”
尉迟说:“好。”随后便见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管黑洞洞的狙击枪,架在手臂上,砰砰就是两枪。子弹滑破空气,迅猛扑向二楼平台,然而到了一定位置,两颗子弹突然停滞下来,一颗顶一颗,叮叮两声落在了地上,随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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