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小灰说:“反正我是不怕的。”
2号白加黑问:“如果我申诉失败会有什么惩罚?”
利维坦说:“哦,那可说不好,惩罚是随机的,轻一点的可能就是掉条胳膊少条腿之类的,重一点的么……”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尉迟恭在景泽手上写:“为什么,不申诉?”
景泽回他:“举证。”
如果2号是假冒的,他应该不会随便指出1号有问题,但如果2号是真实的,那么1号一定是假冒的,2号本应该立刻请求申诉,之所以到现在还在犹豫,景泽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申诉后的举证过程存在漏洞,并不是百分百没有风险。
但是是什么漏洞会让2号犹豫不决,10分钟了还没做出决定呢?
1号小灰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我就说吧,我的身份是真实无疑的,我就是红脚狼族的嫡系传人,不然他为什么不敢申诉?”
2号白加黑猛然抬起头来,1号的话显然激怒了他,他咬了咬牙,对利维坦说:“庄家,我选择对1号的真实身份进行申诉。”
1号猛然一愣,睁大了眼睛:“你他妈疯了?!”他说,“你知道申诉意味着什么吗?”
2号阴森森地笑了笑:“我的确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绝不会让你顶着我族的名头招摇撞骗!”
利维坦轻轻摇了摇铃铛:“庄家接受2号的申诉,下面将进入举证过程。”
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过来,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灯火忽然闪烁了两下,灭了。与此同时,桌面上本来只是装饰用的烛台上的烛火却变成了幽幽的蓝绿色,将每个人的影子映在了墙上。
景泽猛然想起了斯塔西亚占卜中的那幅画,一群人围桌而坐,看起来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然而画面上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黑洞。景泽看到对面的墙上映出的影子,狼人的头颅拥有十分明显的特征,而他、白雪霁、尉迟恭三个人的影子却不是这样。
糟糕,这样根本就不用做什么举证,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也会……
忽然,风停了,大厅里重新亮了起来。
德古拉的手中举着一根金色杖头的手杖,大厅的窗户被关上,他说:“举证就举证,这些乱七八糟的氛围营造就不必了吧。”
利维坦淡淡说:“是,德古拉先生说得对。”
景泽看向德古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狼人帮了他们?
德古拉没有看景泽,他放下手杖,看向桌子的右侧,那是1号和2号所在的位置。
对了,举证!
景泽立刻扭头看向1号2号的所在,却惊讶地发现,那两个狼人同时消失了。正是在景泽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刻,只听“咚咚”两声,两个狼人又像是被虚空从嘴里吐了出来那样,落回了高背椅子中。然而,与刚刚的衣冠楚楚相比,此时两人的状态都一塌糊涂,但1号小灰一身狼狈却还能笑得出来:“我说过了,不要随便申诉,要付出代价的。”
利维坦说:“很遗憾,2号先生,经过现场举证,现在确认1号先生的确是红脚狼人族的传人,当然您也是,您拿的是本次比赛的邀请函,1号先生拿的是二十一年前那一届发给红脚狼族的邀请函。有的时候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某届的选手没有来参加比赛,因此邀请函并没有生效,被后来的族人带来比赛。”
2号白加黑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浑身的狼毛都掉了许多,露出腐烂发黑的皮肤:“这不公平,他不是这一届的选手,我才是!”
“您说得对!”利维坦说着伸手一挥,鞠了一躬,“但是很可惜,您刚才申诉的并非1号选手不是本届选手,而是他并非红脚狼人族人,而通过举证,您的申诉显然失败了。”
2号白加黑的脸色蓦然变了,他看向1号:“你是故意的!”
1号的身上出现了很多伤口,但他的精气神看着比2号好多了。
“对啊。”他说。
利维坦说:“2号先生申诉失败……”
“你卑鄙!”2号猛然扑向1号,两个狼人扭打在一起,狼人们纷纷起身闪避,利维坦却并没有做处理。他只是接着说道:“尽管申诉失败,但由于2号先生本人身份真实有效,下面将进入随机惩罚阶段。”
铃铛再次被摇响,两头狼人滚落在地,2号正要张嘴去咬1号,突然间,他的动作停顿下来。1号趁机将2号踹开,惊慌失措地躲到一边。
2号就这么摔倒在地,好半天没动,但过了一会儿,他动了起来。他沉默地站起身,景泽看到2号白加黑脸上的神情,他的眼瞳里失去了神采,像两个深深的黑洞。然而,很快,那两个黑洞重新亮了起来,出现了谦逊的、温顺的神色。
“哎呀,真是个轻松的惩罚。”利维坦说,他拍拍手,白加黑便以标准的侍者姿势礼貌地走了过去,接过了利维坦手中的铃铛。
“恭喜加入亨利伯爵的侍者队伍。”利维坦说。
2号白加黑消失了,他像周围那一排不出声的沉默侍者一样,彬彬有礼地退了下去。
利维坦又说:“恭喜1号先生代替2号先生赢得参加本届比赛的正当席位。”
1号气喘吁吁地爬起身来,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回桌边,坐到了原本属于2号的椅子上。
利维坦说:“啊,忘了说了,本届比赛其实还有个有趣的和以往每一届不同的地方。”见所有狼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利维坦才说。
“亨利伯爵本次发出的邀请函数量远少于以前的任何一届,也就是说,在我们目前剩下的12位客人中,仍然有不少人并不拥有合法身份,还请大家多多申诉,举报有奖哦!”
第82章 那么你呢
如果说,刚刚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景泽确信利维坦是故意的,不仅是故意的,而且是满怀恶意的故意。
讲故事比赛不过是个幌子,这个游戏真正的难点在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在不被别人发现自己是异类的情况下,还要通过七个晚上的故事比赛,活到最后。
难怪小丑BOSS说,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只要别、死、了!
别死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不过,这番话也让景泽稍微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整张桌子上只有他、白雪霁、尉迟恭三人是异类,他们是兔子入了虎口,人进了狼窝,周围所有人都是敌人,但现在看起来,这些狼人们也不都是一伙的,他们之间也存在“你死我活”的竞争。而利维坦,作为庄家,又或者说这个小游戏的BOSS,乐见其成。
果然,利维坦这番话说过以后,桌子上的气氛就变了许多,狼人们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但谁都能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在2号申诉失败后,变得更谨慎了。
谁不会因为2号的失败而感到恐惧呢,毕竟2号白加黑就是在大家的眼前从一个活生生的狼人变成了一个机械的、傀儡般的狼人侍者。景泽一直在留意2号的变化,因此更确认了这个游戏的可怕。2号白加黑从一开始的有自主意识,到被洗脑一般失去理智,再到脸上出现模板一样的狼人侍者的神情举止不过是短短一分钟里面的事,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泽发现他的样子也变了。
原本狼吻周围的一圈标志性白毛不见了,白加黑的长相也开始变化,而当景泽注意到这一点再去看周围其他狼人侍者的时候,不由心里咯噔一声。
当一个人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对于服务员的长相往往是忽略的,因为服务员长什么样子对吃饭的人并不是一条重要信息,服务员们全都穿着一样的制服,对顾客来说,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是男是女,态度是否亲切而已,而现在,当景泽留神去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游戏大厅里所有的狼人侍者全都长着一样的脸。
一样的制服、一样的身高、一样颜色的毛发,和一模一样的脸孔。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景泽还能从狼人侍者里找到刚刚被同化的2号白加黑,那么不过短短几分钟过去,他已经无法区分出白加黑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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