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某个颇有研究的学者的项目。上面拨了不少资金。”
“他是个血族吗?”
莱恩斯摇头:“正经八百的牧师。”
“他喝过人类的血和动物的血吗?”
“显然没有。”
“那他喝过那玩意吗!”安德烈指着地上晕开的红色液体控诉。
“嗯,想必也是没有的。”
“很好。那祝他早日去见上帝。”安德烈收起袋子,送上诚挚的祝福,“别的呢?”
“暂时没有了,这个是个简单的感应器,你使用了能力我会知道。”莱恩斯说,“还有就是定时去做检测,确定你的危险系数。”
安德烈白了莱恩斯一眼。他讨厌人类的条条框框,对这种要找人帮忙还处处忌惮的行为极其不耻。
莱恩斯对此并不硬性要求,但血猎的人可不会这么轻易认同安德烈大摇大摆地在北区横行。
虽然他和安德烈都清楚,如果真的惹恼了安德烈,这些小把戏丁点用处都没有。
安德烈接过戒指带上,抱着弥撒转身回古堡。
“你去哪?”莱恩斯叫住他。
安德烈头也不回的说,“回家啊。”
突然带着戒指的指头有一瞬的刺痛,安德烈停下脚步,不善地看向莱恩斯。
后者好似什么也没做,依旧笔直地站着,“从北区来这里找你太麻烦,和我回夜巡。”
被剥夺回家权力的吸血鬼很不开心,眯着眼睛挑剔:“夜巡?那个小破房子又亮又吵,我凭什么要住在那种破地方。”
夜巡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工作区域比血猎还要大。此时却被描述为小破房子。
“不住夜巡,住我家。”
“你家?”安德烈问道,“你家有棺材吗?”
莱恩斯:“……”
隔日傍晚,一位金发金瞳男人抱着一只贪睡的卷耳出现在郊区的别墅外。在他身后,身后一口硕大华美的棺材被一群蝙蝠捧着上下浮动。
老管家推开门,被腾空飞进来的棺材吓了个半死。
安德烈施施然走进别墅上下打量,评价道:“马马虎虎吧,我的房间在哪里?”
“您,您……是安德烈先生?”老管家心有余悸,只好不看那群扑腾着翅膀的蝙蝠。
“楼上客房。”莱恩斯从楼上走下,挥手对管家说,“您下去吧,我朋友。”
莱恩斯看着蝙蝠从他身旁略过,带着棺材飞进自己指向的客房,一时有些头疼。
“多谢款待。”安德烈并不客气,也没觉得这样的搬运技巧有哪里不合适,“没想到你这里还挺大的。既然这么富有,怎么还欠着顾问一整袋金币呢?”
“富有不代表浪费。”莱恩斯走在前面,带安德烈去看房间,“更何况有蠢人上赶着送钱,不收岂不是不太好。”
论没脸没皮,还是猎人更胜一筹。
房间很大,也很空。除了壁炉和吊灯之外,连基础的家具都没有。
一口棺材板正地放在正中间,看起来有些像停尸房。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人类待客之道吗。”安德烈环顾一圈问。
“家里没住过别人,因此没置办家具。”莱恩斯说,“需要什么我让管家去办。”
安德烈拍着弥撒的脑袋,怜惜地说:“可怜的孩子,换了个地方不仅窝没有了,连猫粮都没得吃。”
莱恩斯不介意安德烈的明朝暗讽,看着弥撒道:“这只猫,是不是胖了点?”
刚被主人说饿瘦了的弥撒眼前一黑,气得伸爪子要挠莱恩斯。
可惜猫小没猫权,胳膊短,够不到莱恩斯,因此只能叫着挠爪子。
“只喂猫粮吗?”莱恩斯问。
“不然喂什么?”安德烈安抚着弥撒。
“熟的鸡肉,鱼肉,或者肝脏。只吃猫粮会造成营养不良。”
安德烈不客气地朝他笑:“你看我像是会生火做饭的吸血鬼吗?”
莱恩斯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安德烈这是表示他不太会养猫。
于是弥撒失去了可口的猫粮,隔天的饭盆里,多了一块煮熟的鸡胸和几只鲜红的大虾。
第十一章
老管家最近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罪魁祸首是屋里时不时出现的蝙蝠,和那只会在半夜把生牛肉咬得满地都是的猫。
蝙蝠成群结队,时而去厨房端一杯咖啡,时而去书房叼一本书。
老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不清东西。
即便如此,一晃神就看见一团黑雾架着点东西往客房里飞这种事,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主人迎回来的客人是个十足的美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很有教养,但他养的那只猫。着实有点不是东西。
弥撒被逼着吃了两天的熟鸡肉,气得炸毛喵喵叫。
在古堡带久了的猫有些特立独行的脾性,弥撒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趁着莱恩斯睡着了,溜进厨房啃女仆买来的新鲜肉类。
老管家的运气就是这样不好,每日晚上例行检查时,在大厅听见尖锐物品摩擦的声音,等跑进厨房,满地的碎肉和鲜血差点没直接了解他的生命。
弥撒看见他来,还挥着爪子瞪着眼睛,一副护食的模样。
好在它的皮毛是漂亮的棕金,不是油亮的黑色。
莱恩斯揉着眉头听老管家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控诉,觉得让安德烈住进来,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老管家拍着胸膛平复心情,呼着气出了莱恩斯的房间。
处理完手中的文件后,莱恩斯去了客房。
客房门紧闭,在亮堂的别墅里,是间独特的,禁忌的屋子。
莱恩斯推开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安德烈买了昂贵的布料来遮挡阳光。
空空荡荡的木地板正中央摆着一口华丽的棺材,透亮的黑色被金色镶边照出几缕光泽。
“喵!”
棺材旁的卷耳动了动耳朵,不爽地叫了一声。
弥撒蹭蹭脑袋,没有施舍给莱恩斯一个眼神,伸出小爪子在棺木上抓了起来。
尖利的爪子划在上了漆的木板,刺耳的声音透着阴森。
莱恩斯安静地等着,目光落在棺材角落一道道的白色划痕,低声道:“你小心里面的怪物出来吃小猫咪。”
弥撒听不懂他的话,自顾自地磨爪子,开心得很。
刺耳声过了半分钟,“咔哒”一声响,棺材开了。
弥撒伸着爪子却发现够不到棺材了,后颈被提溜着举高。
“弥撒……”安德烈的鼻尖正对着弥撒的爪子,他偏头去看,看到了被刨出木花的棺材,“有时候我会思考,我究竟是为什么会把你捡回来?这口棺材一片漆我能买一窝你。”
弥撒被提着后颈,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摆,打在安德烈手臂上。
它偏着头,讨好地“喵”了一声。
软糯清甜。
安德烈把弥撒放进怀里,“好吧,你赢了。”
莱恩斯围观了安德烈失去底线的全过程,提醒:“你会把他惯坏。”
“又伤不到人。”安德烈挠着弥撒的下巴。
“不,他已经吓到了我的管家,以及造成了一个金币的新鲜肉类损失和两个银币的法棍损失。”莱恩斯打量着毫无反应的安德烈,说,“看来是在它主人的纵容之下作的案。”
“弥撒不喜欢熟食。它有自己的想法。”安德烈冠冕堂皇。
莱恩斯冷冷看着他,“没有别的原因吗?”
安德烈耸肩,“它叫得太可怜了。”
弥撒的每一次偷偷出行,安德烈都是知道的。
第一次时他听见推开棺材,与猫着腰的弥撒对视,黑暗里幼猫的眼睛圆溜溜的,中间一道竖线。
“回来,弥撒,你晚上吃过饭了。”安德烈说。
弥撒架起的架子立马塌下,委屈的不行,最后干脆露出肚子,举着爪子喵喵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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