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晏华偏偏头:“怎么会。”
他有点意味不明地用指腹捻过宁兰时的耳后,激得人本能地汗毛耸立,又笑起来:“兰时,你于我而言,可是独一无二的。”
确实是独一无二。
毕竟他从未想过与人这般亲昵。
从前在青楼里盯那些达官显贵,瞧着不仅没有半点自卑、遗憾自己没有男人该有的东西,还厌恶得很。
那会儿穆晏华在锦衣卫当差,每次跟踪到青楼就隐隐反胃,出来后也是好几顿吃不下。
他觉得两个白花花的,重叠在一起耸动,就好似那蚕叠在一起爬行,看了就叫人倒胃口。
但宁兰时和那些人不同。
大抵是这张脸实在合他胃口吧。
穆晏华的指背扫过宁兰时的脸颊,亦缓缓将他的发丝往后拨弄。
加上宁兰时的性格也确实刚好让他满意舒适。
穆晏华笑着,像是玩笑般:“你若是惹了我,我最多就是将你的腿打折了,关在寝殿里一辈子。”
脑袋思绪还有些混乱沉沉的宁兰时眨了下眼,他思索了下,觉得比被咬断脖子好,故而有点含混地嗯了声。
穆晏华又摸摸他的头:“所以睡吧,不用担心。”
他的视线掠过宁兰时纤细的脖颈和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嶙峋锁骨,慢悠悠道:“我可舍不得将你这一身好皮肉喂狼。”
宁兰时没听到这话里的暗示,他只慢慢嗯了声。
穆晏华就又扬眉:“还有别的事?”
宁兰时确实是大脑还很混沌,不然怎么会跟穆晏华这样说话:“……闭上眼,还是那个梦。”
穆晏华微停,低下头,眉心抵住了宁兰时的额头,使得宁兰时微微仰头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点太近,可也因为白日玩得太累,这会儿又是半夜,宁兰时真的很困,所以他都没有什么太多反应。
还是穆晏华低声说着:“我倒是有法子,只是等你醒来时,可别跟我闹脾气。”
他说话时的吐息扫在宁兰时的面上,有点痒,宁兰时抿抿唇,终于把心声说了出来:“谁敢跟你闹脾气。”
穆晏华听到这话,不仅不气,反而轻嗤一声:“你跟我闹的还少?”
宁兰时不说话了。
穆晏华见他困得要闭眼了,又催催人:“嗯?”
宁兰时勉强撩起眼皮:“……嗯。”
他说:“不跟你……”
宁兰时话还未说完,穆晏华就直接吻了下来。
将将挂在他肩上的外衣终于掉落,因为里头还藏了暗器,难免发出了点叮铃声,惹得宁兰时清醒了几分,却又被擒住了思绪。
穆晏华含住他的唇瓣,探入他的唇齿间,毫不留情地肆意掠夺着,直接将宁兰时勾进了深渊中。
他半倒在被褥间,也是躺在了穆晏华的臂弯上,又被穆晏华搂紧了,贴上他的身躯。
宁兰时瞬间就醒了,但似乎又更加浑浑噩噩了。
他本能地攥紧了穆晏华的衣袖,因为被亲得太狠,嗓子里都溢出了点类似小兽的呜咽声,惹得穆晏华愈发兴奋,舌尖狠狠地刮过了他的上颚。
到最后被松开时,宁兰时还是困的,但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只有那个吻了。
尤其穆晏华捞起了自己的外衣,在替他掖好被子后,取出了里头的暗器,披在了宁兰时的被子上。
自己则是拿了宁兰时的狐裘,走时还再看了看人,才转身继续回偏殿批阅白日堆积的事务。
他是东厂厂公,又代掌朝政,当然事务繁忙。
穆晏华这时都有点怪自己不如夏士诚昏庸。
不然此时便可以抱着宁兰时入睡了。
第24章 24
次日宁兰时醒来时, 习惯性地想要掖一下被子,却摸到了飞鱼服上的刺绣。
凹凸明显,以至于他怔了下, 瞬间想起半夜他迷迷糊糊间都做了什么。
他睁开眼,悬着心去看被子上的东西,见到是飞鱼服, 还偏生真是穆晏华那件时, 心就彻底死了。
不为别的, 只是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夜半时分,是怎样被噩梦惊醒, 又如何隐晦也直白地同穆晏华索求安抚。
宁兰时坐起来, 盯着被子上的飞鱼服,昨夜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尤其是穆晏华如何软着语调哄他的,又是怎么亲他的……更重要的是, 明明是穆晏华害他做噩梦的, 他却反而因为盖着穆晏华的外衣所以睡了个好觉……这也太诡异了吧?
宁兰时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眸光落在那张牙舞爪的“飞鱼”上,轻呼出了口气,无声地在心里呢喃:“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是个聪明人,哪怕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有一点在此时也是明了的。
他……开始依赖穆晏华了。
宁兰时抿住唇, 用力地闭了闭眼, 原本只是有些涟漪的心湖在他触碰到这个念头时登时如同掀起了轩然大波, 叫宁兰时整个人都被烫到了似的瑟缩了下。
他低下头, 本是想要埋进被子里,可鼻尖在抵到飞鱼服上时, 上头还残留的属于穆晏华身上的气息强势侵略了他的感官,直叫宁兰时一个激灵,又坐直了腰。
他再轻呼出了口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行平定了自己的心绪。
正要起时,穆晏华就刚好从外间转进来。
瞧见他,宁兰时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下,指腹碾过了穆晏华官服上的刺绣。
穆晏华当然不止一套官服,他身上穿着的和盖在宁兰时身上的相差无几。
他见到宁兰时醒了,也不意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还顺便拿了婢女听从他吩咐,轻手轻脚放在外间和里间中间屏风旁侧的架子上的衣物。
“刚好起来用早膳。”
穆晏华示意他:“太医说你冬日要少贪睡,对头不好。”
宁兰时下意识地问:“现在是几时了?”
穆晏华把衣物挂在旁侧的架子上,拿着绒袜半蹲下丨身:“刚到巳时,早朝已过。”
宁兰时便知道穆晏华已经上完朝了。
他稍顿,觉得穆晏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很强的。
半夜来安抚了他后,还能早起去上早朝……
再看看他。
宁兰时觉得自己大抵天生不是做皇帝的料。
又有些可惜穆晏华并非皇子。
若是他是皇子,名正言顺当了这个皇帝……
不不不。
宁兰时想起穆晏华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的举动,在心里轻叹了声。
穆晏华也不适合做皇帝。
他行事风格完美诠释了“酷吏”二字。
宁兰时由着穆晏华服侍着他套上了鞋袜,也顺从地站起来,再由着穆晏华给他披上衣服。
“你昨夜后来还有做噩梦么?”
不等宁兰时回答,穆晏华又意味不明地问:“十七,你还记得昨夜的事么?”
宁兰时抿唇:“……嗯。”
穆晏华看着他的耳廓开始泛粉,不由低笑了声,抬起手,用指侧很轻地蹭了下宁兰时的耳廓。
这动作直接惹得宁兰时一颤。
而罪魁祸首就笑得更深,他又用腰带勾住宁兰时的腰身,这一次却并未将人往自己这里扯,而是垂首慢条斯理地帮他系好,也没再说什么。
弄得本以为他又要戏弄自己一番的宁兰时反而愣了愣。
穆晏华捞起他的发丝,又要给他束发。
他高宁兰时一截,就这样站着给宁兰时束发不是问题。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宁兰时已渐渐习惯,所以在穆晏华捞起他的头发就乖乖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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