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经历……
温阮不敢往好方向想。
冯姑子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背后,头发微乱,钗掉了一根,脸上的妆也有点花,呼吸急促,看得出疲惫感,但她似乎并没有害怕,还笑了:“京城新封的简王爷,不受人待见的六皇子……你以为你现在,就算赢了?不,我告诉你,还差得远!”
温阮拿起那枚小印章,晃了晃:“好像差不多?”
冯姑子眼神瞬间凶戾,想往前扑,拿回自己的东西,却被摁的死死的,动不了,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不是很得意?别以为他跟你有婚约,就是真的喜欢你,那都是装的,演给你看,也演给所有人看!他十三年前就敢在皇上面前杀人,四年前在后宫皇子所有人围追刺杀的局面下还能脱身,这样的人怎会没势力,没野心?”
她满心怨毒似要从眼睛里射出来:“你被骗了,你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呵,世间男人都一样!”
“没关系。”
温阮看着她,慢条斯理道:“我也是男人。”
冯姑子:……
温阮:“王爷既然没要你性命,你就有活下去的机会,立了功,许会考虑特赦,你要不要好好想想,说点合适的?”
冯姑子静了一会儿。
“天地熔炉,世间皆苦,三千红尘,都为孽障,何必贪恋?”
她突然微微一笑,齿间用力,一抹血线从唇角溢出。
“不好,她服毒了!南星,快!”
温阮着急,所有人都着急,但已经来不及,冯姑子身体开始抽搐,眼神开始涣散,是很剧烈的毒,救不回来的。
“唯……唯我圣母……莲绽……”她双手颤抖着,努力伸往身前,似要合十,最终还没碰到,就滑了下去,“泽……泽世……”
温阮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邪教,这么大劲的么!
押她进来那人立刻跪下请罪:“属下已检查过,她齿间并无毒囊……”
“是血。”邾晏眸底深黑,“她的血,有毒。”
有些用药养出来的血,是不能吃的,关键时刻咬了舌,疼不死噎不死,也得毒死。
第47章 可爱,想亲
泗州边缘河道, 赤江龙蹲的脚都麻了。
“……什么嘛,说让我好好盯着,结果什么都没有?那老子还蹲个蛋!”
“老大, 要不要来点酒?”跟着值夜的小弟悄悄凑过来, 试图表点心意。
“酒你奶奶!”赤江龙一脚过去, 精准踹到小弟屁股, “干事是干事, 休息是休息,规矩都忘到你姥姥家了?都听你们的, 帮派还混不混了,功劳还抢不抢了!”
“嘿嘿……要不说您是老大呢,就是通透。”
“嘿个屁!给我精神点!”
“是是,老大放心,我就那么一说,没带酒,”小弟挺直腰板,展现自己非常良好的精神状态,“要不是跟着老大, 我们这群瞎混,没准脑袋早掉了, 那天还在少爷跟前丢那么大人,少爷大度,才没有——”
“少爷是大度,所以咱们才更得懂点事……”
话没说完,赤江龙突然站了起来。
小弟也跟着紧张了:“怎, 怎么了?”
赤江龙摸出刀,咧开一嘴白牙:“还真叫昂爷说着了!你去, 后头招呼兄弟们过来,蒙上脸,悄悄的,咱们拉几条船过去!”
有人要在这河道过,那不得给点买路钱!
赤江龙决定截他娘的。
这一刻,他不是漕帮人,只是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这几条船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还挑这种时候行船过道,一准没憋着什么好屁,不能叫下游的百姓们遭殃,兄弟们操心不是?
他斩钉截铁果断出击,带着兄弟们上了。
然后发现,对方虽然只有五条船,但战斗力不弱,今天怕是得有恶战!
操!昂爷只说可能有意外,没说过这是个硬茬子啊,还是运货的,几个扒上去准备干架的兄弟不小心被砸到了水里,竟然呸呸喊咸,这是河水又不是海水,怎么会咸!
赤江龙觉得不对劲。
再然后,他就看到披挂着官府旗子的船了。
船来的不多,不只是低调行事,还是没准备的那么充足,有点着急,但很明显,官差是冲着这些‘有点咸’的船来的。
心下快速转了几个弯,赤江龙咧嘴一笑——
“兄弟们,把面巾摘了,咱们来帮官船的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有些东西不能沾手,有些功确是可以顺便抢的!
小少爷啊小少爷,又叫您给教着了!
他这边的战斗正在继续,其他地方的战斗已经结束,苍昂忙完手里的事,带着兄弟们和被救的姑娘出来,就发现气氛不对,过来与他们沟通,接手掌控杨府局面的,不是杨肃,不是杨肃的管家,不是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个眼熟的人,而是气势整肃,有纪有律的……官兵?
“昂爷——”
南星就在外面等着呢,赶紧过去跟他解说当前局面,言简意赅,总之就是府尹杨肃的事不必再担心,他如今被简王殿下抓了个正着,证据确凿,来日抄家下狱板上钉钉,娘娘教的事,简王殿下也接手了,于此事上有过的必罚,有功的当赏,苍昂做为漕帮大当家,没有同流合污,一直在尽力斡旋,让他放心,必不会无故蒙冤,被人指责,还会得到应得的……
“我呢我呢?”
苍昂还没来得及说话,霍二少也打完架回来了,笑嘻嘻的也站到南星旁边。
南星笑了:“二少当然也是有功,要不我先替少爷夸夸你?”
霍二少立刻抱臂扬头,下巴高高抬起:“既然你如此诚心,小爷我便勉为其难听一听,夸的好了小爷有赏——”
一把就被苍昂推开了,还未摆好的姿势瞬间变得狼狈难堪。
“苍昂你干什么!别以为少爷敬你,我就——”
“你就如何?”苍昂眯眼,现在是玩乐的时候么,他盯着南星,“阿阮呢?”
南星:“饮了些酒,睡了。”
苍昂眼底不满之色更甚:“他睡了,你为何在这里?”
酒醉之人多会不适,要茶要水怎么办,如厕怎么办,吐了怎么办?
南星并不是会偷懒的人,对阿阮的忠心从未变过,是以他对现下局面很难理解。
南星:“少爷叮嘱我,将话同昂爷说明白,不叫昂爷误会难做。”
“胡闹!”苍昂紧紧皱眉,“我又不是傻子,晚一时半刻知道又能如何,他的安全——”
霍二少懒洋洋插话:“昂爷莫急,阿阮那边有知心人照顾了呗。”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飞了个眼给南星。
南星微笑。
二少也是想浅了一层,还有一点,是他不能坏少爷的事。
谁知道少爷要不要借酒意干点什么,他不在,少爷才好施展嘛。
就苍昂未知全貌,眉尾狠狠一抖:“知心人?”
“唉呀呀,昂爷莫非还不知道,”霍二少拉长的声音,幸灾乐祸,“咱们少爷定亲了啊,再过一个月,就要同求婚夫简王殿下大婚啦!”
苍昂:……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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