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荀越跳脱的恨不得回一句: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哥们乐一乐。
第30章
之前是生气不想见苏梓闻, 现在是心虚不敢见苏梓闻。
霍昭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那可是苏梓闻啊!
他想他一定是被霍恒和苏梓闻的事情影响了,才会有这样的怪异举动。
正好没两天就过年了, 苏梓闻得回安国侯府, 霍昭也不用请假当借口避开某人了。
不过苏梓闻要走那天, 他还是收到了密信,提醒了他两件事。
第一是年节期间跟在霍宸身边尽可能低调,不要惹任何皇室宗亲, 第二,为春猎做准备, 因为今年春节时间晚, 所以一过完节,就很快到了春猎, 需要他在春猎上第一次冒头,表面上弥补霍宸的不足,毕竟霍宸输霍恒的地方就在行军打仗方面, 但若是大家看见霍宸身边的小跟班能替霍宸做到,那霍宸复立的由头就更充足。
因为皇子们要集中时间练习狩猎, 所以习文馆也会一直停课到春猎,苏梓闻这段时间都是不入宫的。
毕竟春猎的时候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会参与, 人数不少,若是皇子在这种场合丢了脸, 那就真的是打皇家的脸了。
而霍昭需要做的就是在训练时借由霍宸请来的优秀师父, 渐渐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样春猎时冒头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些想法跟霍昭想的几乎差不多, 前世的年节期间, 他可是被那些皇室宗亲好一顿羞辱,看来苏梓闻很了解他们的秉性,让自己避开些。
而前世他第一次冒头本应该也在春猎,只是出了意外,差点没命,也就错过了。
这一次应该不会错过。
烧毁密信,霍昭内心暖暖的,问向荀越,“他……他回去后,运功的事情怎么办?难道要找别人吗?”
荀越道:“怎么可能,他讨厌被人触碰,非万不得已,他都不会接受。而且这段时间,我看他没治疗也挺好的。不过回去他就可以一个人静养了,比在宫内费神费心更有利于养身。说不定下次见状态更好呢”
霍昭神情略微不自在。因为暂时没有出宫的资格,所以霍昭问再多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道:“他……什么时候走?”
荀越笑道:“打算和好了?”反正他是看出霍昭的态度缓和了,倒是苏梓闻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霍昭却还是嘴硬否认,赌气道:“那得看他想跟谁好。”
荀越白了霍昭一眼,觉得果然像苏梓闻说的那样,不成熟,“今日午时就走。”
午时,霍昭还是绕道了朱雀门。
结果站在城墙上远远就看到了霍恒亲自来送苏梓闻,两人看着像是在依依惜别。
不等霍昭咬碎一口牙,就看到霍恒招来下人,接过一个完全由白色狐狸毛制成的披风给苏梓闻披上。
苏梓闻虽然向后退了一步,还是没有避开。从霍昭的角度看,几乎像是苏梓闻被霍恒圈在怀中。
霍昭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心头更是酸的要死,可是最后也只能看着苏梓闻跟霍恒行谢礼,然后离开皇宫。
气的霍昭回去又打坏了不少木桩。
葛炎虎已经盘算要不要给殿下换成铁木桩了。
回到安国侯府的苏梓闻,按照规矩拜见过父亲之后,就打算独自去祠堂祭拜母亲的牌位。。
“慢着。”安国侯叫住苏梓闻道:“我打算明年开春就奏请皇上,为你大哥请封世子,你没意见吧。”
苏梓闻淡淡道:“没有。”
安国侯一愣,“你竟然没意见,也算你懂事。”
苏梓闻心中冷笑,安国侯觉得他应该有意见,看来还算是有脑子,应该说但凡有正常规矩的人家都会有意见。
不过安国侯干过的丑事已经不少了,自然不在意多这么一件。
年轻时,未成亲就跟表妹私通有了私生子,也就是苏梓闻的大哥,为了掩盖丑闻,又不想浪费侯夫人的位置,立马完成婚约迎娶了苏梓闻的生母,等要生苏梓闻的时候才发现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兄长在,弄得侯夫人难产落下病根,没两年就去了。
安国侯就大大方方把表妹抬成了继室,这样他的大儿子也就有了嫡子的身份,随后继室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苏纤凝。
而苏梓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所以在苏梓闻的认知中,安国侯府从来不是他的家,荣辱从来与他无关,有什么好有意见的,是安国侯现在还看不清。
安国侯见他没意见也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听说最近二皇子跟你走的很近,你没有做出什么违背家族规矩的事情吧。”
苏梓闻闻言冷漠的看着父亲,摇头。
安国侯看着儿子的冰冷的神情,就想起那个病逝的原配,心中膈应,“现在太子被废,皇子们都不安分,哪怕是二皇子占据优势,我们安国侯府也不能投机取巧。尤其是你现在的位置,更加要小心谨慎?”
苏梓闻面无表情道:“父亲这话还是多提醒一下大哥吧,据我说知,他跟杨氏最近走的很近。”
安国侯脸色一变,训斥道:“你这心胸何等狭窄,我提醒你一句,你非要攀扯一下你大哥不可吗?那杨氏的人刚好是他的上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般说有什么意思,别以为你现在官职高,得圣心,就可以没大没小。你大哥比你听话懂事,我让他守规矩,他就守,你呢!”
安国侯越说越来气,“当初你可是在逆臣府上待过一年的,虽然现在皇帝不计较,但若是一不小心又惹得皇帝心中不舒服,你可是会拖累我们全家的,当时就不许你科考入朝为官,远离皇帝的视线,你倒好直接绕过我们进宫当了太傅,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一点都没有资格管你了。”
苏梓闻心中不耐烦道:“父亲,你我之间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当年你想倾尽全府之力培养大哥,没想到被我捷足先登,皇帝的恩宠不可能同时给一门两子,所以你觉得是我耽误了大哥的前途。才这般说不是吗?”
“你!逆子,你说什么!“安国侯瞬间怒目圆瞪。
苏梓闻静静的看着安国侯,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安国侯气愤,直接就下令让苏梓闻去庭院罚跪。
不过才跪了半个时辰,一场雪突然降临,府中老人不忍心就去提醒安国侯,但是现在府中安国侯最大,他不下令,谁也不敢乱来,安国侯还要派守卫看守,免得苏梓闻不乖乖受罚,甚至连伞都不给打,誓要借此机会打断苏梓闻的反骨。
看守的侍卫们都有些不忍心了。苏梓闻却恍若未闻。
所幸离宫前,荀越给他炼了一些驱寒丹药,他还能忍一忍,若是在家中闹出忤逆不孝的传闻,他这个太傅也会被人弹劾,到时候还怎么在皇宫内守着……
苏梓闻闭了闭眼,冷风裹着雪花直往他脸上打,打的生疼。他突然莫名的想念那自丹田出蔓延的暖意,若是有那股暖意在,也许就不冷了吧。
寒风呼呼地刮着,哪怕烧了暖炉的封闭室内,都会偶尔溜入几丝寒气化作银针刺人骨髓。
苏纤凝打了一个寒颤,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看向对面坐着的母亲道:“母亲,我听闻父亲又罚二哥跪了?他那身板撑得住吗?”
继室冷笑一声道:“你二哥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他还有苏皇后护着,不打压打压,早晚给我们惹麻烦,不用管。”
不多会儿,一眼望去,雪白一片的庭院,只有中间突兀的跪着一个人。
身形单薄,衣发之上已积起厚厚的一层雪,眉目之上也结着白霜,让人看不清他的全貌。
惨烈的白和诡异的红在他美若雪仙的脸上铺散开来,显然已经冻到极致。
他紧闭着双眼,身体似乎摇摇欲坠,裤子都已经被地上的积雪浸湿了。全靠着一股韧劲,本能的支撑。
小城子急的不行,多次跑去找侯爷求情 ,最后哭喊着:“少爷离开皇宫好好的,结果一回来就病重,不知道皇帝皇后得知了会怎么想。”
到底还是让安国侯忌讳了一点,终于松口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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