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荀越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太医院,见小安来了,就小声调侃道:“你们主子装病做戏这么全,还来开药?”
小安轻声道:“不是啊,荀大人,我们主子已经连续好几晚都没怎么睡好了,昨夜更是一整夜未眠,所以奴才这是来给主子拿一些助眠的药。”
荀越一愣,笑道:“一个个的都照顾不好自己,罢了,他若是吃了药,还睡不好,那你就来找我,我去看看他。”
小安立马谢恩,见荀越也提着药,就好奇的问了一下,听闻是给苏梓闻的补药,回去就跟霍昭说了一下。
霍昭依旧沉默练功。
之后霍昭倒是有去上课,但总是避开苏梓闻的声线。苏梓闻知道他还在赌气,但是见他没有轻举妄动也算是有些欣慰。
几日后,荀越又来给苏梓闻探脉。
苏梓闻就道:“对了,你新给的补药,效果不错,我最近身体感觉很好,是换了药方?”
“啊?没有,跟以前一样的。”荀越一边说着,一边奇怪道:“咦?你的身体寒症又压下去了。不可能啊。”
说完,荀越狐疑的看着苏梓闻道:“你是不是让别人给你运功了?”
苏梓闻一愣,道:“没有。”
“不合理啊?”荀越仿佛想不通。
“怎么了?”苏梓闻问道。
荀越收手道:“就是你现在身体的情况好像内力治疗又重新开始了一样。你真的没有……”
苏梓闻脸色微变,白日自然没有,夜晚睡着了就……他似乎梦见过有人按在他的丹田上,但他以为是以前的记忆,身体记住了,所以才梦见,难道……
他的主屋其实不是那么好闯入的,有小城子守着,外加内部复杂的陈设,虽然不算是机关陷阱,也是苏梓闻有意为之,对于内室结果不熟的人,想要在不点火的情况下,不触碰到任何东西还是很难的。
一旦有动静必然会惊醒主仆二人。
而能在黑夜中在他屋内畅通无阻的,除了他们主仆,以及荀越,就只有……
晚上,后半夜,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苏梓闻的内室,摸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下,伸手塞入被子,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确定一下衣摆位置,然后熟练的钻进去,仿佛怕惊扰睡梦中的人,所以力道之小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苏梓闻的丹田处。
随即就是源源不断的暖流钻入苏梓闻的筋脉内,温柔的滋养着他的筋脉。
可是来人不知道,床内正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手做的一切。
自然也是一眼就认出那只手的主人。而手的主人白日还对他视而不见,神情冷漠。
因为害怕有风惊扰,所以霍昭都不曾掀开床帘,只是坐在脚踏上,一边输送内力,一边胡思乱想。
这已经是自他们吵架后,第三次过来了。
可是霍昭还是不想面对苏梓闻,他还是生气,尤其是日日看见霍恒那家伙亲近苏梓闻,苏梓闻还不避着点,就更加生气了。
今天上午,霍恒凑在苏梓闻身边说话,苏梓闻也不知道是走神还是怎么了,竟然脚下一乱,踉跄了一下,结果霍恒就扶着苏梓闻的腰,将人稳住。
虽然苏梓闻快速避开了,在霍昭看来,就是那小子趁机吃豆腐,摸苏梓闻的腰。
那画面现在越回想越生气,心中忍不住想若是那小子知道自己晚上在这里,还不需要隔着衣服,就能触碰苏梓闻的肌肤,肯定会气死吧。
于是半个时辰后,收功,霍昭却没有收手,胆大妄为的趁着人家睡觉,把手从丹田处挪到腰处轻轻摸了摸。
心中瞬间得意起来,他就能摸到。
不过苏梓闻的腰真的好细,仿佛自己一掐就会断掉似的。
突然霍昭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梦中画面。那是他第一次帮苏梓闻运功后做的梦,梦中,他的手似乎也没有老实的停在原处,而是像克制不住的顺着对方颤抖的呼吸,不断往上,直到……
苏梓闻默默的接受了半个时辰的治疗,本想开门见山,但想起霍昭还在跟他闹别扭,上午还一副不想跟他接触的样子,害他一时失神差点绊倒,所以这一会儿,苏梓闻也不好直接拉开床帘说什么。
毕竟他们的矛盾本身不会被化解,少年人的面子也很重要,自己若是揭穿了,按照霍昭的脾气说不定更加恼羞成怒。
不过霍昭这份善意,他是接收到了,还是一个乖孩子。
等霍恒不再找他,他就主动找霍昭求和,到时候霍昭应该就没有这么生气了。
这般想着,苏梓闻竟然有些放松随意,打算不再熬着了,毕竟为了抓某人,他已经熬了好久,这一会儿被内力一催就有些困了。
结果半梦半醒间,却感觉某人的手不规矩起来,原本摸到腰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手挪开前的意外动作。
可是当某人的手已经不规矩的往上时,苏梓闻就被惊醒了。
温热的皮肤被滚烫的掌心一寸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直到……右边那处被若有似无的试探着触碰……
苏梓闻瞳孔一缩,胸腔都跟着一抖,羞怒之色立马爬上脸颊,若是亮了光,能看见苏梓闻羞红一片的脸颊。
霍昭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不等苏梓闻反应,对方就好像被雷电打到一般,瞬间收回了手,甚至忘记了控制力道,就连床帘都带起了一阵风。
等苏梓闻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
苏梓闻怔愣着看着床帘,缓缓眨眨眼,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耳畔绯红一片,最终也只能拧眉,侧躺,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
只是身上被那只手爬过的地方,都残留着异样感,尤其是……用恶作剧,小孩不懂事,可以解释吗?
次日一早,霍昭又请假了。
荀越因为苏梓闻最近身体奇怪的恢复而好奇,所以又来了,来了就给苏梓闻带来一个消息。
“我说,你跟四皇子的矛盾还是解决一下吧,我看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苏梓闻脸色微变,“什么?”
“我刚刚遇到小安了,听说四皇子从昨晚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出来。”
苏梓闻一怔,眼神闪了闪。
荀越神秘道:“就怕他心绪不稳,又把自己逼走火入魔了就惨了。”
苏梓闻立马道:“那你去看看。”
“那倒不必,我又不会武功,这种情况,我让小安提醒葛炎虎看着他就行了。”荀越感叹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反正马上过年了,放假临走前跟他缓和一下关系,免得一回来就看到一个小疯子。”
苏梓闻一时沉默了。
荀越又问道:“对了,二皇子似乎也在盯着你的身体情况,今日还来太医院问过。”
“哦……”
“他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其他太医都私下八卦,猜测他是不是想要收拢你。”
“嗯……”
“喂,你告诉过四皇子吗?”荀越突然道。
苏梓闻一愣,道:“什么?”
“就是二皇子喜欢你的事情啊。”
苏梓闻顿时嫌恶的皱眉。
“这种事情还是提前说一声的好,免得他突然知道了,怀疑你跟二皇子有什么。”
苏梓闻神情有些尴尬。
荀越知道苏梓闻恶心男子觊觎他,让他告诉自己效忠的主子,只怕难以开口,“你要是不方便说,我来给四皇子暗示。”
苏梓闻突然心头一跳,“不,不用。”
“啊?不需要吗?算是隐患吧。”荀越道:“万一二皇子对你求而不得,使手段,四皇子还能注意一下,保护你。”
苏梓闻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找机会说。”
荀越都惊讶了,倒不是苏梓闻的回答,而是他认识苏梓闻这么久,就没见过他用这种为难的表情这么叹气过。
那一口气叹的仿佛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复杂又……充满着人情味,不像以前那般冷冰冰,一呼一吸间只有冷硬的目标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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