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哥哥太多了怎么办(48)
“不记得了,怎么了?”
顾南歌将那盒子打开,奇异的香味登时传了出来。
啪——猛地又将盒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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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到底怎么了?”
顾南歌沉声道:“知道他为什么会醒吗?”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东西里的香味,唤醒了他。”
“香味?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顾南歌解释道:“是一种昂贵的檀香,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唤醒他,但是以后注意,一旦闻到了奇怪的香味,一定小心。”
说完,顾南歌又蹲在那一堆杂乱无章的行礼中间翻。
西辞房间敲门声响起,西辞开门一看,是元皎,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给你暖了一杯牛奶,睡前喝,有助睡眠。”
西辞将那杯牛奶接过,“谢谢妈。”
元皎走进房间,看顾南歌蹲在那一堆的杂物里,似是随意问了句,“南歌在这干什么?”
西辞笑道:“哥在帮我收拾东西。”
顾南歌回过头来笑,“妈,你不知道西辞这家伙有多懒,你看这乱七八糟的,全堆房间里,我给他收拾收拾。”
顺便,还将那木制的盒子藏在了一堆杂物后。
元皎看这角落乱成一团糟,实在不像样。
“你起来,我来整理,”边走边挽袖,“你和西辞一个样,还想给他收拾?越收拾越乱。”
顾南歌眼疾手快一把将人带到床上坐着,“妈,这点小事哪还能麻烦到你,我能搞定。”
“对对对,妈,你快回房间休息吧,我这乱七八糟的,您眼不见心不烦。”
元皎看他兄弟两这一唱一和的,好整以暇看着西辞,“西辞,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西辞连连摆手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啊,真没事!”
元皎望向顾南歌,“真没事?”
“没事!”
这么古怪会没事?
元皎打心底不信。
但也明白西辞和顾南歌闭口不说,自己追问也问不出点什么,只好说道:“那你们收拾吧,早点收拾早点休息,西辞,过两天你就要去学校报到,记得把东西都收拾好,你成年了,应该不需要妈妈帮忙了吧。”
“看您说的,我像是那种啃老的人吗?您放心,该带的,我全带齐!”
元皎点头,起身时在顾南歌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眼皮跳了几跳,扫了眼那堆杂物,沉默良久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房间。
元皎离开,西辞和顾南歌这才松了口气。
关于顾西辞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元皎的。
知道瞒不久,但还是存了能多瞒一时是一时的想法。
毕竟当年这事,最无法接受的,是元皎这个当妈妈的。
顾南歌拿着木盒,“这些东西你自己整理,这玩意我去处理了。”
西辞一阵头晕,眼皮有些重,对顾南歌打了个哈欠后倒床上,昏昏欲睡。
夜深人静,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西辞床边,陷入睡眠中的西辞眉心不安地拧着,倏然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他愣愣的看着床边铺就的一层月色,赤脚下床,走廊里,黑暗中,靠着朦胧的记忆,推开了走廊最尽头的一扇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隐约可见床上隆起一团。
西辞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而后轻手轻脚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冰凉的双手钻进睡衣里,西辞低声喊道:“慎哥哥,我好想你……”
元慎早在西辞进门的时候便醒了,转身将西辞往内带了带,“没事了。”
小西像个小孩子似得,将头抵在元慎胸前,全身以蜷缩成一团的姿势躺在元慎怀里,极为依赖。
“慎哥哥,我害怕……”小西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委屈,说道:“顾西辞威胁我说,要杀死我,还有别人,他们……他们也想要我为西辞让位置,可是那是我的位置呀,怎么可以让给西辞呢?”
“不怕,哥哥回来了,以后会保护你的。”元慎轻轻拍着他后背,像哄个小孩子一样哄着他。
在元慎的承诺之下,小西点点头,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他就安心了。
元慎低头看着熟睡的西辞,沉沉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防着他,元皎不相信他,顾南歌对他敌意颇深,可是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好小西,不让他收到任何人的伤害,仅此而已。
第五十八章
元慎十岁的时候, 他的爷爷, 抱着一个婴儿回来。
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很丑,哭个不停惹人心烦。
可他那个向来不假辞色的爷爷不仅毫无不耐之色,甚至还贴身亲自照顾。
元慎不喜欢麻烦的东西,婴儿这种麻烦,他更是避之不及。
可他爷爷却把他叫到跟前,让他抱抱婴儿。
他抗拒了三秒,而后顺从的从爷爷手里接过, 学着爷爷的样子,温柔地抱他。
很奇怪,在爷爷怀里安安静静的孩子, 到了他怀里就哭个不停。
元慎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着。
他爷爷冷漠看着, 只说了一句, “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元慎方寸大乱, 笨拙而慌张地哄孩子,可越慌张, 孩子哭得越厉害,扯着喉咙,元慎是真的担心他把喉咙喊破,抱着小心地颠。
不哭了。
元慎松了口气, 看向了爷爷。
爷爷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怀里的婴儿破涕为笑,元慎愣愣地看着他对自己笑, 皱巴巴的小脸,奇怪的身体,他却不如之前那么讨厌他。
元慎至今还记得爷爷说,这是你弟弟,叫西辞。
因为是亲人,所以你一定会喜欢他。
元慎从未抗拒过爷爷任何话,既然说一定会喜欢他,那他就是喜欢他的。
他爷爷还是像从前一样将西辞待在身边。
渐渐西辞长大,从一个满地爬的孩子长成了一个满地跑的孩子。
元慎小时候完成课业后没事,就站在一边看他玩。
西辞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一直都很幸福,元慎真羡慕他。
可是某一天,西辞被爷爷抱回来时,发烧了三天。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着惊恐的眼睛找人,他哭着喊慎哥哥,泪水涟涟说我害怕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西辞发生了什么事,一向依赖爷爷的孩子竟然拒绝爷爷的靠近,整天黏着他,一有风吹草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
而每次西辞被爷爷带出去,回来后总会高烧个几天。
起初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他看见,两条恶犬在花园撕咬,爷爷抱着西辞坐在很近的地方,观赏。
鲜血染红了青青草地,获胜的恶犬身上鲜血直流倒地不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他脸色煞白,胃在翻腾。
因为他看见爷爷握着西辞的手,西辞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军刀,插入了那条获胜的恶犬身体里。
“它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杀它?”
“因为它受伤了,即使受伤,放走它,它也活不下去,语气让它死在外面,还不如让它死在家里,咱们还能给它安葬,你做了一件好事。”
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西辞手上沾满了血,他随手在衣服上擦拭干净,眼神在遥望四处时,元慎知道,他是看见自己了。
可西辞眼神毫无停留,从他身上掠过,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晚上回来,西辞依然高烧,醒来之后依然黏着他。
他如往常一样拍着惊恐的西辞入睡,脑海里,眼前,却是西辞漫不经心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的样子。
那么熟练的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抗拒。
他看着西辞安然入睡嘴角带笑的脸,又想起半夜时分哭着醒来的惊慌失措的脸,元慎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帮着顾又臣,把西辞‘偷’了出去。
“多重人格是可以被治愈的,杀死其他人格,当身体里只剩下一个人格时,他就被治愈了。”
西辞蜷缩在元慎怀里,像是小时候,寻求安全感。
姑姑和姑父在乎西辞,爷爷喜欢那个能毫不犹豫将刀捅进苟延残喘的恶犬肚子里的西辞,而胆怯软弱的小西,只有他。
窗外月色隐入大片的乌云里,看起来,明天应该是个阴天。
***
翌日一早,元慎的房间被粗鲁推开,房门被推开的时间发出一声巨响,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西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肘撑着上身去看顾南歌,打着哈欠,“哥,早。”
顾南歌脸色青白,“早?顾西辞,你给我醒醒!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
西辞扭头,与刚睡醒的元慎四目相对。
西辞低头看被子里,自己两条腿缠在元慎身上,两人紧贴,能想象昨晚上两人是如何亲密入睡的。
西辞大惊失色,扒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指着元慎,“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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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歌恨铁不成钢拧着他耳朵,“你还有脸怪人家,这是他的房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梦游了?自己好好的房间不睡,非得和人挤一张床?!”
西辞对昨晚是怎么过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惊恐之余在元慎面前只好配合顾南歌演下去。
“可、可能是我昨晚上上厕所,回房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抱歉啊表哥,下次我一定看清楚。”
元慎并不怪他,“没事。”
顾南歌拎着他就走了,推到房间门一关,就开始审。
“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就到了元慎房间里去了?”
西辞刚想开口,顾南歌凝眉,“别和我说你走错了房间那一套,说实话!”
西辞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房间,没印象。”
“难道是他?”
西辞一口否定,“不可能!他出来的话我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莫非……”
“是小西?”
“小西?”
两人异口同声。
“把他给忘了!”
西辞和顾南歌一致以为小西只有在喝醉后才会出来,长期以来误认为酒是诱发小西出来的原因。
是他们自以为了。
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事。
“算了,应该没发生什么,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西辞点头,对他而言,小西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他不太明白,小西怎么就这么黏元慎呢?
下午时候,西辞接到胖子电话,说他生日,想让西辞过去庆生。
西辞电话里问他,“十八岁?”
胖子很不情愿说:“十八岁。”
西辞乐了,敢情胖子还比他小。
这生日得去。
西辞给元皎打了声招呼,去参加胖子的生日。
胖子在江城这边没多少朋友,家人又不在身边,一个生日过得凄凄惨惨,就几个相熟的同学。
西辞到了酒店门口,给胖子打电话,让他出来接自己,西辞倚在一柱子后看酒店门口,硬是看了十几分钟,也没看到胖子人影,没耐心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声在他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西辞看着面前这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也不能说是不成人形,只是对胖子来说,瘦了不止是一圈。
从前胖子是两个他,现在就顶多就一个四分之一他。
特别是脸上,曾经被肥肉挤得没影的眼睛得以重见天日,五官在肥肉的消弭下,显露真身。
“胖子,你抽脂去了?”
胖子一拳揍了过来,不轻不重砸在他肩上,“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我这么久以来锻炼的结果,怎么样,帅不帅?”
西辞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挤眉弄眼,好笑又为他感到高兴,“帅!今天你生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生日快乐。”
西辞递过去一个礼物,胖子推脱,“咱们什么关系,还送什么东西。”
“接着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胖子打开一看,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只钢笔。
西辞到了,胖子请的人这才到齐了,一群年轻人在包房里吵吵闹闹,年轻气盛精力无限,胖子知道西辞不喝酒,早让人把酒换成了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