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哥哥太多了怎么办(25)
第二天到了学校,西辞将这事与胖子说了,胖子欣喜之余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向西辞坦白。
“西辞,不好意思,其实这事我也是没办法,我爸整天盯着我太烦了,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在你这……”
昨天胖子也不是随口一提,他知道西辞和蒋家的关系,也心存侥幸,试试看能不能借着西辞来达到牵线搭桥的目的。
西辞全无所谓,这种互助互利的事何乐不为。
“明天晚上七点,一线居。”
胖子神色动容,他们郑家头上冠着暴发户的名声,总是被人明里暗里踩上一脚,看不起他们的家世,又贪婪他们家的钱,没有哪个有底蕴的家族是真正愿意与他们合作的。
就连他来这个学校读书,说得好听是他爸不想他贪于享乐,变成一个纨绔子弟,但是胖子知道,他爸是不想他被人明里暗里讽刺说是一个充满钱臭味的暴发户。
“好,我回家一定和我爸说。”
西辞伸手,与他勾肩搭背,一只手臂竟然没全勾住胖子肩膀,略有些尴尬虚虚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和他探讨,“我说胖子,你家这么有钱,你就没想过认真读书,以后继承家业?”
“我也想,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西辞反驳说:“怎么不是这块料?你学习又不差,等你再减个肥,考个好大学,毕业之后继承家业,说不定比宋家两兄弟还抢手。”
西辞似乎是记得胖子上辈子是栽到了一个女人头上,从此一蹶不振,最后沉迷美色,死在了女人手上。
胖子望着他,眼神难得发光发亮,“西辞,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当然,我看人可准了,信我。”
胖子神色激动,似乎下定了决定,“好!我信你!”
第二天放学是蒋聿城来接他的,顺便一同去了一线居。
一线居是吃饭的地方,里面的大厨个个声名远扬。
胖子他爸刚来海滨时也曾对一线居有所耳闻,想来尝尝味道,却被告知接下来一周都被预定满了。
很多时候,钱真的不是万能。
蒋聿城与西辞刚到一线居的大门,蒋明城从随之跟在蒋聿城车后的一辆的士上下来,笑道:“你们来一线居吃饭,都不叫上我?”
西辞凝眉,最近这蒋明城怎么像块牛皮糖似得,甩都甩不掉。
蒋聿城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蒋明城当然不客气,跟着蒋聿城往大门走。
蒋聿城在这一线居是定了一桌的,包间里胖子和他爸提前了半小时过来,在等着了。
一进门,一个坐在胖子身边的中年男人笑着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并不胖,只是微微有些发福,五官端正,胖子的眉眼神色和他有几分相似。
“请问是蒋先生?”
蒋聿城笑着与他握手,“是,您好。”
胖子他爸的目光在蒋聿城身上流连,而后又在蒋明城与西辞身上转了一圈,感叹道:“蒋先生年纪轻轻,真是一表人才,请坐。”
胖子坐在他爸身边,笑着和西辞打招呼。
蒋明城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说了句,“原来真是公事,没劲。”
“郑先生客气了,这位是西辞,和您儿子是同学,这是我弟弟,蒋明城。我听西辞说,您最近有想在海滨投资的想法。”
胖子他爸看了眼西辞,目光很是感激,而后说:“是这样没错,但之前一直没来过海滨,对这一块也不甚了解。”
“不知道郑先生有什么想法。”
门外有服务员上酒上菜,蒋聿城与胖子他爸聊得那些他也毫无兴趣,一瓶红色饮料放在西辞面前,以一水晶瓶装着。
颜色好看,西辞凑近瓶口闻了闻,还挺香的,让服务员将瓶塞打开,往酒杯里倒了半杯。
一股不知名的香味瞬间萦绕,香味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
西辞喝了一小口,没觉着有什么酒的味道,但是却有一股不同于酒的香味,有点甜,和他以往尝的酒不同,没有苦和涩的味道。
一杯下肚,西辞是再也没停下来,一杯接着一杯,蒋明城和胖子他爸侃侃而谈时,西辞已将那一瓶酒喝完了。
蒋明城注意到他一杯接一杯,忍不住说了两句,“你少喝点。”
西辞反驳,“这又不是酒!”
蒋明城喝了一小口,发现不是酒后也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哐当——
酒瓶落地。
几人目光望向西辞。
西辞挠头,脑子里晕乎乎的,眼前视线也看不太清,一说话,舌头打结了似得,吐词不清。
“抱……抱歉。”
西辞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原本是想休息一会,可还没一分钟,他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包间的敲门声响起,有服务员在外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蒋先生在吗?”
蒋聿城朝门口望过去,“有事?”
“有一位顾先生找您。”
话刚落,顾南歌出现在门口,旁若无人的走进。
“你怎么来了?”
顾南歌坐在西辞身边的座位,“巧合,今晚上我在这请人吃饭,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这不是有人胳膊肘往外拐吗?我来看看,到底拐哪去了。”
顾南歌看着低头闭眼的西辞,以为是没胆子,不敢说话。
顾南歌骨指敲在桌面,“小白眼狼不敢说话了?”
说着就去抓西辞的手,刚碰到单瘦的手臂,轻轻一拉,西辞软绵绵的朝他这边倒了过来。
顾南歌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好,那瞬间吓得大气都没敢出。
面容紧张又严峻,一手托着他下巴,轻轻拍着他脸颊,“西西?醒醒?”
蒋聿城立即起身大步走过来,凝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南歌抬头,怒视望着蒋聿城,“怎么回事你不清楚?”
蒋聿城视线瞟过,最后放在西辞脚边空了的水晶瓶里,躬身将那空瓶拿起,“喝了一整瓶,难怪醉了。”
话说完,睡着了的西辞有了动静,睁开眼,眼神清明透亮,却没什么机灵的神色,他怔怔的望着顾南歌,突然低下头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顾南歌似乎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抓着他手,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哄道:“乖,咱们回家再脱。”
西辞凝眉思索了一会,而后郑重其事道:“热!”
“待会回家就不热了,听话。”
西辞怔怔的望着他,眼皮耷拉下来,显得很委屈,“我要吃冰棒!”
顾南歌朝门口的服务员说:“去拿根冰棒过来。”
顾南歌知道西辞喝醉后是什么样,不像其他喝醉酒的人一样发酒疯,不吵不闹,乖到不行。
可偏偏这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黏人得很,你事事像小孩子一样顺着他哄着他,他就不会闹你,但到底是神志不清。
很快,工作人员把一只冰棒拿了过来,顾南歌塞进西辞手里,“吃吧。”
西辞拿着那只冰棒,思维像是停滞了一样,好半晌才伸着脖子凑上去舔了一口。
冰棒融化,黏黏的冰水沾到他手上,他嫌恶又任性地丢地上,又要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顾南歌握住他两只手,“好了好了,哥带你回家,在这不许脱!”
西辞脸颊通红,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挣扎着又要去扯自己的衬衫,脚乱踢乱踹在顾南歌身上,顾南歌也只得闷声受着这祖宗的拳打脚踢。
“西西!听话,这么多人看着,不许闹!”
顾南歌语气略重了些,西辞觉得很委屈,雾蒙蒙眼睛望着他,眼眶微红,迷茫又懵懂,“慎哥哥……”
第二十九章
顾南歌脸色微变, 握着西辞双手的十指逐渐收拢, 沉默的看着他。
西辞每次醉酒,以顾南歌的话来说,就是个没有感知的小傻子,他望着你,其实看不见任何人,看见的只是他脑子里想着的人,他和你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醉酒后醒来,更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做过的。
“哥带你回家。”
“不要,”西辞往他怀里钻, 声音又低又软,喃喃的, 以祈求的口吻不停的喊:“哥, 哥……”
顾南歌脸色难看, 嘴里却依然哄着他,“好, 不回去就不回去。”
西辞听了这话,似乎才安定下来。
顾南歌起身,准备把西辞带走,蒋明城却初生牛犊不怕虎, 拦在他面前。
蒋明城振振有词,“今天是我和我哥把他带出来的, 不把他带回去,元阿姨会担心的。”
顾南歌现在已经没那么好的耐心了,撇去了慵懒的神色,整个人充满了尖锐的锋芒与咄咄逼人的气场。
“我会亲自给我妈打电话,现在,让开!”
蒋明城还想说两句,蒋聿城一把拉住他,对顾南歌说:“南歌,你冷静一点,西辞只是喝醉了,待会我会带他回家,你不用这么担心。”
“担心?我照顾自己弟弟,有什么不对吗?”顾南歌躬身将西辞抱了起来,示意让蒋聿城走开。
可西辞在他怀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
顾南歌差点没抱住他,就借着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身后拍了两下,“不许动!”
西辞似乎被吓住了一般,敛神屏气,而后小心翼翼贴近顾南歌耳朵,低声道:“慎哥哥,你别让我哥发现了,你……你赶紧走。”
顾南歌听了这话,脸色难看到极致,“顾西辞!”
西辞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仿佛是看清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大叫了一声,挣扎得从顾南歌怀里下来,站在蒋聿城身后躲着,一个没站稳,伸手抱住蒋聿城的腰,这才站稳了。
顾南歌沉着脸,“西辞,过来。”
西辞戒备看着他,摇头。
顾南歌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动用暴力把人抓过来时,蒋聿城伸手拦了。
“蒋聿城你让开!”
西辞抱着蒋聿城的腰更紧了,抬头冲着蒋聿城很可怜地说:“你别走,你走了,他会打我的。”
一侧蒋明城听了这话,拳心紧握,怒不可遏,“你打他?你竟然打他!你是不是他哥!”
如果不是因为蒋聿城还在这,蒋明城铁定要冲上去打人了。
顾南歌闲闲站在那,什么话也没有,只是望着蒋聿城身后的西辞,“西西,不要再闹了,听哥哥的话,过来。”
西辞低着头,指节紧紧拽住蒋聿城的衣角不松,显然对顾南歌很抗拒。
蒋聿城也不明白,西辞一向与顾南歌关系挺好的,怎么今天像是有隔阂一般?
“南歌,算了,他现在醉成这样,估计连你也不认识,有什么事等他明天醒了再说。”
顾南歌沉沉看着西辞,摇摇晃晃紧贴着蒋聿城,就是不肯到自己这边来,扔下一句:“等他醒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便走了。
蒋聿城低声且快速向郑家父子致歉,“今天很抱歉,改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胖子担心地看着西辞,“那西辞……”
“他没事,我会照顾好他。”
胖子他爸也知道今天不是个好时机,约好了下个时间,便带着胖子走了。
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西辞安静抓着蒋聿城的衣角,仿佛是抓住了海水里的一根浮木,死死不松手。
蒋聿城也是第一次见着西辞醉酒之后的样子,睁着眼望着他的时候,无辜而清澈的眼睛,心里仿佛一根羽毛浅浅划过,让他心底某处心痒难耐。
蒋聿城拉着西辞的手,“好了,我们也回家。”
西辞望着他,大脑转不过来,晕乎乎的跟在蒋聿城身后,脚下根本走不稳,遇着台阶,踉踉跄跄往前栽,如果不是蒋聿城一手抱住,只怕会栽得头破血流。
蒋聿城见他迷茫的样子,索性把人抱在怀里。
他没有抱过人,就连蒋明城小时候他都不曾抱过,这么大一男孩子,他抱在怀里,竟然也不觉得重。
蒋聿城抱着他钻进后座,西辞躺在蒋聿城大腿上,昏昏欲睡。
车辆缓缓开动,还没过五分钟,西辞哇的一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