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兰速之用力将头低了下去,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痛苦极了。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即便我和你母亲离婚了,可毕竟我和她从前是爱人,即便到了如今,她也是我的亲人,你还是我的亲生儿子,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
“之后我和他说我不会做这种事,他却忽然变了脸,说好的投资合作都没了,甚至威胁过我。”
面对他的痛哭挣扎,舒时云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应。
片刻后,他才问:“你有什么证据?说不定这些只是你杜撰出来的。”
兰速之这次却学聪明了,说:“他每次和我说这些,都是在谈合作时候顺便提一嘴,从来没在电话里谈过这些。”
“是吗?”舒时云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次的目光停留了很久,可越是看,眼底的情绪就越冷。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兰速之倒还真是一如既往,惯将所有错误都推在别人身上。
兰速之又做了好一会的戏,整个人脸上都是眼泪鼻涕,狼狈的不行。
“时云,你不会眼睁睁看着爸爸去坐牢吧?”
他说到这又哽咽起来。
舒时云已经没耐心再和他周旋了,总归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得起身,说:“其实这次来,只是看您最后一眼。”
兰速之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目眦欲裂。
“您和安荣是如何商量筹划的,您比我清楚很多。”舒时云来之前并不准备和他多话,可看着此时兰速之依然不知悔改的模样,只觉得讽刺,“您从前的确对我很好,可一切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您敢说这么多以来对母亲就没有任何怨言?其实即使您不说那些,我也很清楚,从始至终想杀了母亲和我的,都只有你。”
兰速之顿在原地,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隐隐间似乎终于透露出了他该有的戾气和毒辣。
“您总是一副温和的好父亲样子,实际上早在私底下和汤意彤和兰煊说过无数次,该如何让我为你们这个家做血包。”舒时云叹了口气,只觉讽刺,“您这些年还真是没变过,年轻时为了走捷径费尽心思和母亲结婚,最后却又受不了所谓的自尊心打击,等老了又想踩着我……”
“你胡说什么!”
兰速之终于听不下去,怒吼的同时手铐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边上的看守见状立马上前将他按住,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舒时云不由得轻笑。
临出门前,兰速之被强行摁在桌上,半张脸贴着冰冷的桌面,痛哭流涕起来:“时云,爸爸错了,你听爸爸跟你解释。”
他的情绪转变之快,让舒时云觉得好笑。
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应兰速之,而是若有所思道:“对比之下,你真的很自私,平时嘴上说着自己顾家爱家人,可从我进门到现在,你甚至都没有过问汤意彤和兰沐贤现在的情况,如果我告诉你她们现在过得很惨,你会心痛吗?”
没有再看兰速之的表情,他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呼吸困难的小房间。
离开时脚步有些沉重,却不是因为不舍。
兰速之谁也不在意,从始至终他只爱自己,他娶汤意彤是享受作为给予者高高在上的感觉,看着兰煊为了留在这个家里,不得不改姓喊他父亲,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对舒时云的好,更只是因为有利所图。
倘若真的在意,当初就不会出去挥霍放纵,可惜他心中的自卑实在太深刻,或许那种一掷千金惹得周围人艳羡嫉妒的眼神,才是他这半辈子一直追求的。
-
见完兰速之,舒时云的心情说不出有多差,没过多思考,便直接前往了承嘉总部。
戴上口罩和帽子,他坐电梯上楼,从车库抵达一层却见几个员工正着急忙慌进来。
“快点快点。”
舒时云一怔,正要说点什么,却见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诶?这电梯怎么只能到顶层区?”
总算有人发现了不对,几人开始骚动。
舒时云站在电梯角落,抬手将帽檐往下扣了些,才开口道:“这部电梯只能通向顶层管理区。”
“啊?”
“谁带错的路啊,等会儿要怎么下去。”
“帅哥你刚才怎么不说一声?”
舒时云听见他们的抱怨,语气冷了几分:“顶层还有别的电梯。”
不过多时电梯门打开,几人试探着出门。
猜测他们都是实习生,舒时云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看见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给他们指了正确电梯的方向。
“那边的电梯可以通往楼下。”
“噢噢,谢谢啊。”
舒时云只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走去。
几人找到了正确的电梯,进去以后其中一个男生略显不爽:“刚才那人原本就在电梯里,看见我们进去也不提醒一声。”
“就是。”
听着伙伴们都在吐槽,边上的女生却没有应和,沉思片刻说:“那个人看起来也很年轻,不像是我们公司的吧。”
“确实不太像,他甚至没穿正装,应该是来找人的。”
“你们没觉得他长得很高吗?虽然戴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感觉就很帅。”
最开始吐槽的男生撇撇嘴:“得了吧,说不定是个眯眯眼龅牙。”
“怎么可能?他其实挺有礼貌的,而且我总觉得他的身影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女生努力思考着,可直到电梯抵达了他们要去的那一层她还没从记忆里找到,只得作罢。
不过那人的气质的确不太一般,是合作商也说不定呢。
-
刚走进长廊,正在办公室的何助理抬头看见他便起身,笑着迎他进去。
“商先生正在开会,我给您倒杯咖啡。”
“麻烦了。”
舒时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进门后便将不舒服的伪装都摘了,坐在沙发上张望一圈。
不过多时,何助理端着咖啡进来。
“我还有些工作要忙,一会儿通知商先生您来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工作重要。”
何助理笑着离开,办公室内便瞬间陷入安静。
他低头找出手机,正浏览着短信中刚发来不久关于安荣的信息,没多久就听见外头传来开门声。
“商承不在吗?”
是熟悉的声线。
舒时云抬起头,对上来人目光后微蹙眉头,再垂眸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不禁想笑。
还真是巧。
安荣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在这,微怔后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时云,你也在。”
他虽然喊得热络,可何助理似乎早就被商承授了意,并没有放心离开,而是冲着安荣说:“安先生,麻烦您去休息室等吧。”
安荣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我不能在这等吗?”
何助理含蓄道:“商先生这个点不在,您单独留在这恐怕不太方便。”
说着,他侧身让开路。
安荣却看向舒时云,笑道:“怎么会是单独,我和时云还有话要说。”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舒时云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有了想法。
“何助理,我和安先生聊几句,你先通知一声商承吧。”
作为商承的私人助理,何助最是清楚自己上司的心思,知晓舒时云的话有多少分量,于是也没再强求,答应后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安荣闲庭信步在会客区绕了一圈,打量周围的装潢。
“商哥偶尔还是很有情调的,和小时候一样,都是组乐高,只有他不按照图片来。”
舒时云没在乎他说什么,只道:“我刚去见过兰速之。”
兰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安荣想装作不知情也困难,此时故作关切道:“我知道,出事的是你父亲,你准备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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