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通也帮腔。
艾弛带来的这些礼物每样拿出去都十分紧俏,算得上重礼了。
“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廖通陪你会儿我去做饭,吃完午饭好好跟我说说你爸妈。”
“好。”
廖通的床跟客厅就隔了条帘子,刷一下拉开指着上铺跟艾弛道:“我弟弟住校,你就睡睡他的铺。”
艾弛笑着点头。
“话说你咋知道我是你表哥?”
两人整理好床铺,廖通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随便遇到个人竟然就是表哥。
“我妈去世前跟我提过二姨家住这,还说姨夫姓廖,我瞎蒙的没想到还真蒙对了!”艾弛睁眼胡说。
也多亏现在的人都心思都很单纯朴素,否则艾弛这错洞百出的谎话当即就被拆穿了。
二姨下乡前廖母都还没结婚,怎么可能知道她嫁给了谁儿子叫什么。
廖通听完也没多想,吃完午饭母子俩就着急忙慌的去上班了。
艾弛就这样在廖家住下了。
几天后,工厂遇劳动节全厂提前放假。
一大早廖通就想背廖父去外边儿晒太阳。
院里堆满杂物,各家恨不得全是自己地盘,根本没空地让廖父坐下。
廖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廖通缺乏营养又瘦有矮小,试了几下都没能背起来。
“我来吧。”艾弛看不过去,开口道。
“不用不用,等我隔壁邻居周大哥明天休息再请他帮忙。”廖父更不能让年纪小的艾弛帮忙。
“没事,我在老家天天都得做农活。”
说完,不由分说地背起人,灵巧避开杂物,轻松地将人背到院门外。
“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力气倒不小。”
廖父脸色很苍白,车祸断的腿打着石膏,要小心翼翼地抬到板凳上放下。
粉碎性脚踝骨折,按现有医疗条件,就是完全康复走路也难以恢复利索。
一出事后,廖通就从高中退学接了爸的位置,也成了个工人。
廖母在纺织厂上班,工厂离家不远,中午还得回家做饭。
只有廖通休息家才由他做饭。
“放心吧,要上厕所我就扶墙跳着去,你们去买菜吧。”
住在城里,吃喝拉撒全得花钱,菜每天得现买,买多了也放不住。
“今天这菜我出钱买。”
来到菜市场,艾弛主动提出。
明天是劳动节,全国放假十天,廖通的弟弟妹妹今天下午都要放假。
艾弛今天打算好好做一顿放谢谢廖家人的帮忙。
“不成!我妈专门给了我买菜钱。”廖通皱眉不同意。
爸妈说艾弛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本来就可怜,作为亲人理所应当多帮助。
“不行!今天这顿饭我买菜我来做,你同意的话我就不住你家了!”艾弛故意说。
廖母到处托人介绍工作,因为年纪小处处碰壁,还转过来安慰艾弛以后就安心住在这。
如此善良的一家人,怎么叫他不感动。
在艾弛执着的坚持下,廖通终于妥协下来,只叮嘱艾弛随便买点菜就行。
临时菜集摆在大街上,两边就是商店。
艾弛掏出原主仅有的钱买了两斤肉,一些菜,本想就此折返回去,经过一家国营饭店时却被里面的争吵声所吸引。
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艾弛也完美继承了。
加上又是饭店,他拽着廖通立即挤进看热闹的人群。
“就是难吃!”年轻小伙子怒目而视。
系白围裙的中年胖子啐了口,满脸不屑:“山猪吃不了细糠,咋不说是你嘴有问题呢。”
早些年,国营饭店那可是最牛哄哄的存在,饭店服务员都不拿正眼瞧人。
就算时代发展街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私营小饭馆,服务态度好像并没有多少改善。
艾弛看了眼年轻人所指的那道小炒肉。
肉片上横纹理清晰可见,只看就知道肉柴火大还炒糊了。
“明明就是你手艺不行,炒的肉你外边小饭馆还不如。”年轻人气得端起盘子走到看热闹的众人面前:“大家伙不信就尝尝。”
免费吃肉,有得是人想品尝,一个大娘直接用手捻了快肉喂进嘴里。
“小炒肉本来就是这个味道,你瞎说什么。”胖厨师依旧理直气壮。
“呸!怎么嚼不动。”大娘就算再可惜,也不得不随便嚼两下就咽了下去:“味儿是差点!”
“放屁!老子是考了证的厨师。”
大娘被胖厨师唬了大跳,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开腔。
“就是有你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咱们国营饭店的名声才越来越坏。”年轻人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我尝尝。”
艾弛在看到那年轻人的脸时,立即下决定心要在此事上露个脸。
年轻人正是林解放的大孙子林铭,刚大学毕业,是个有话不吐不快的直肠子。
艾弛也捻了小块肉品尝,入口就立即吐了出来。
“这肉是病猪肉,没放淀粉的原因是担心锁住肉的怪味,所以特意多方调料并且故意炒糊,你不仅手艺差,连心都是坏的。”
“什么?小兄弟你是说这是死猪肉。”
眼见林铭身上的汗毛瞬间立起,紧接着就捂着嘴发出几声干呕。
“哪来的小屁孩乱说,小心老子报公安局把你抓走。”胖厨子厉声呵道,面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很快被人群里的老爷子捕捉道。
“走走走,你们拦在这我们饭店还怎么做生意,都走!”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黑着脸出来赶人,转头又忙赔笑脸:“我重新给你换盘菜。”
艾弛冷笑。
难怪厨师有恃无恐,原来是团伙作案。
“就别忙着赶人走了,国营饭店用病猪肉做菜,那是犯法的事。”艾弛走上前一步挑眉示意林铭:“护好这盘菜,免得让人毁灭证据啰。”
“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败坏我们国营饭店名声。”
经历去气急败坏,竟转身就去抓那盘菜。
简直是做贼心虚。
“去看看后厨。”
人群外,老者出声。
一小伙子挤进饭店,推开来挡路的胖厨师,几步就冲进了厨房。
“爷爷。”林铭惊喜大叫。
艾弛也意外看向来人,花白短发短如钢针,下巴稀稀拉拉的白色胡须,严肃坚毅的脸上满是怒色、。
他使劲跺了下拐杖,沉声呵斥:“一群国家的蛀虫,拿着国家发的工资不干人事。”
任务目标林解放提前出现。
老爷子那身绿军装就是其身份的最好证明,人群中有人发出高声欢呼。
那经理和胖厨师脸色灰白地大声喘着粗气,两条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
国营饭店职员现在还算是公职,敢利用职务之便贪财害人,那可是重罪,得抓去老公改造。
“老首长,我在冰柜里找到这个。”
勤务兵抱来块冻得梆硬的猪肉,色泽暗沉,还有股子臭味飘来。
一看就不是屠宰场出来的猪肉。
“拿上猪肉去公安局保安。”林解放摆手。
勤务兵抱着猪肉撒丫子跑了。
林解放就堵在门前,双眼凝结着层冰霜,声音中满是冷厉:“我看你们谁敢跑。”
胖厨师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艾弛还是头回见一个大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边拍打大腿边埋怨经理害死人。
“小伙子真厉害,只尝了一口就吃出来是病猪。”
“谢老首长夸奖。”艾弛故作憨笑地挠了挠脑袋:“大概我是经常做饭,看得多就知道了吧。”
“有些人天天下馆子也尝不出来。”林解放眼神微移,林铭端着盘菜立即稍息立正站得笔直。
“家里有饭不吃,那点儿工资全吃到了嘴里。”
林铭一脸不服,小声地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也是出来打牙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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