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他爸妈那时候忙,大伯在西北,爷爷那时候也没退休,家里压根没人管他,只能把他扔进部队。
上学放学都是小战士过来接送,等上了初中只要是节假日都加训,累的跟狗似的。
后来他的逆反心上来了,死活不住部队,再加上老爷子退休,就在大院待了一年,成了孩子头。
再然后,他的性向问题爆发了。
“哇,那多好啊,部队里好多小哥哥对我都可好了。晚上我累得直哭,他们就给我按摩,哄我睡觉。”能看出来,楚招招真的很开心。
他还拿出来不少子弹壳做的礼物,什么削皮刀,小飞机,小坦克之类的。给一群孩子开心坏了。
要不是上了高中,楚拴住也想去部队感受感受了。
“我宁爷爷说,咱家也不缺好吃的,所以这次就给几个孩子们带礼物了。不过爷爷奶奶,宁爷爷说很想你们,有空让你们去京城住两年。”
两家来往的比较勤了,又都不是缺吃少喝的人家。基本上送礼也都是拿给孩子,这样反而大家都开心。
“等你弟弟妹妹们大点儿了,我跟你爷爷就过去住些日子。咱们也去看看京城,看看那个城门楼子,给主席敬个礼。”楚妈笑呵呵的看着楚招招,“啧,这俩月没见,总觉得咱家招招成熟了,长大了。”
楚招招嘿嘿的笑,“奶,我可会叠被子了!还得过部队发给我的优秀小红旗呢。”
总之,他可太喜欢那里的一切了。所以当宁爷爷让他考军校的时候,他简直满口答应。
“对了云叔,”楚招招从贴身的包里掏出几张票,“宁爷爷家来了个客人,说是你的熟人,给了几张票。问问你有没有空过去。”
那几张票放在信封里,信封上什么都没写。
宁贺云好奇的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五张音乐会的票。
票的背后还有一个人的签名,龙飞凤舞的不太好认。仔细看了看,他突然恍然大悟,随即就尴尬起来。
“谁的票?”楚飞扬拿过去看,“许星河?谁啊?”
“以前大院里一小孩儿,后来去了国外学钢琴,估计这是学成回来了。”票上还有演出地址,竟然就在北河市。
宁贺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不想让楚飞扬知道自己当年“出柜”跟这么个人有关系。
但这几天手机壳不消停,他那些京城发小开始集中给他打电话了,都说要来北河找他玩。
“滚滚滚,来个屁啊!之前老子穷得要死你们不来,如今看我发达了你们就组团来了?”宁贺云笑骂。
“唉我去宁老大,这可不是你啊。怎么着?不欢迎兄弟几个?”对面那人说话痞了吧唧的,一股子京城特有的味道,“老子是要上大学的,特么的毕业还得被安排着上班,成天累的狗一样。谁跟你似的,早早出去浪了,还当了优秀企业家!对了,我结婚你都没回来,如今我儿子快满月了,你还不回来,我还不能去找你?”
当年几个发小,如今差不多都结婚了。只有一两个还单着,估计是挑花了眼。
“说正经的,”电话那头的元亚平压低声音道:“咱俩关系最近了,否则我也不能说这时候去找你。小王子回来了你知道吗?听说回来一个多月了,大家都没得了信儿。这次他给哥们几个送了票,一瞅那个地址,哎哟你们北河市!宁贺云,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来个屁啊,老子身边有人了!”宁贺云努力的想了一下当年所谓小王子的长相,就只记得白白净净的,穿的是整个大院最干净最漂亮的。
还是个卷毛。
后来自己来北河市这边,他也出国了。
这一晃都过去十年了,当年那一份懵懂早就被扔到了脑袋后面。
小王子怎么了?能有他的楚老板好?
“真的假的?咋一点儿风声都没露出来?”元亚平也愣了,突然问道:“哦哦哦,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你家来了个小孩儿,叫什么楚招招的。说是你跟他爸关系不错,平时你都在他家住。我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么一寻思……哎哟宁老大,你这是看上了个有妇之夫啊!”
“滚你丫的,不会说话把嘴卖了成吗?”宁贺云气的翻白眼,“就你这张嘴,你媳妇能受得了?不得一天抽你八百回?”
“哎你可别这么说,我媳妇可喜欢我这张嘴了。”元亚平嘻嘻笑,“总之哥几个都说好了,这次怎么着也得去一趟你们北河市。咱们都多久没见面了?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管得严,平时想出个门有多难。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借口,怎么也得聚一聚。你说你来京城,也不找咱们兄弟喝酒了,是不是见外了啊?”
都是一个大院长起来的孩子,那就跟一家子似的。
只不过当年宁贺云臭名远扬,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也嘀咕。
家长们最喜欢说的就是:以后不准你跟坏孩子玩!
再加上那时候他们岁数都小,也没办法离开父母身边,义无反顾的去投奔自己的老大。
再后来读书,上学,毕业,上班,结婚,生子。一件事挨着一件事,想要抽空都很麻烦。
京城距离北河市,还是有些远,又不通飞机,坐火车能把人晃吐了。
不过这次他们商量着开车过去,北河市和京城已经开通了高速公路,开车不过五六个小时,几个人轮换着也轻松,比火车舒服多了。
“真不是见外,主要我这边也忙。”宁贺云叹气,“你们来我特别欢迎,吃喝玩住一条龙,但凡让你们掏一个子儿都是我的错,怎么样?但我先说好了,我跟那个许星河真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到时候控制一下嘴,我可不想因为这么个人,跟我家那位闹别扭。”
“成了,还不信哥们吗?”元亚平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转身就把宁贺云身边有人这件事说出去了。
躺在床上,宁老板翻来覆去的,最终实在忍不住推了推楚飞扬,“哥,醒着么?”
楚飞扬心说你跟旁边烙饼,我特么还能睡得着?
自从接到了那几张票,你就开始满腹心事的,真当我瞎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还是得给自家猴一个面子,“怎么了?”
“我得跟你说点儿事儿。”宁贺云干脆做起来,把床头灯打开,“那个许星河,怎么说呢……跟当年我来这边有着那么一点点儿关系。”
“哦……什么关系?你喜欢他然后暴露了?”楚飞扬闭了闭眼,等眼睛适应了灯光也坐起身,“然后你兄弟们纷纷送来贺电,祝你终于要心想事成?”
“卧槽?卧槽!!”两个卧槽完全不足以让宁贺云表达出内心的震惊,“不是,我说……哎呀你,你脑子咋长的啊?这都能让你看出来?不是,我跟那个许星河真没关系,当年,哎呀,怎么说呢……”
许星河是他们大院最漂亮的小孩儿,就连那些精心打扮的小姑娘都比不过他。十五六岁的年纪,最是青春萌动的时候。
宁贺云大咧咧的表示出了对许星河的好感,甚至说出要不咱俩搞对象吧,以后京城我罩你的话。
这句话,转头就被许星河跟家长说了,转头许家就告诉宁家了。
紧接着这份青春萌动开没怎么开始,就被宁尚武一顿皮带抽废了。宁贺云也嘴硬,他说自己原本就不喜欢女的,就算没有许星河,也会有王星河张星河。
这能让宁尚武受得了?
简直气炸,差点儿给宁贺云打死。
“你想想,十五六岁,我能懂什么啊?那许星河也是,白长个漂亮脸蛋子,脑袋瓜子进了水。不过随口说的事他也到处嚷嚷,那嘴留着有啥用?还不如卖了!”
“所以你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当初在我的包子店,我就发现你总是紧盯着我不放。”楚老板再次一针见血。
宁贺云捂住脸,吧唧躺了下去,“好看的人还不让人多看几眼了?再说了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但我眼里不就只容得下你一个吗?哎呀,你看你,咱俩老夫老妻了……”
上一篇:与竹马剑尊和离当夜,我重生了
下一篇:兽世唯一的治愈祭司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