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熊熊烈火骤然腾空蹿起,以极其凶猛的趋势蔓延!
逐渐凶猛的寒风未能对火焰造成任何威胁,反而使得火势蔓延的愈发迅速。
不稍片刻,牧元术便已置身于大片火海的正中心。
火焰源自于他的火灵根灵力,自然伤不到他自己分毫, 他也有足够的耐心来陪这饕餮分魂玩玩。
牧元术悠然站在火海中心,在白书悦面前除却生火外从不使用的火灵根灵力, 于此刻却是他最好的工具。
火焰不仅能烧毁他想烧尽的东西,亦能在火势蔓延的范围之内, 捕获他想知晓的东西。
牧元术只耐心等待了片刻, 便通过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光准确得知了饕餮分魂所在的位置。
躲得倒是挺深。
牧元术眸间闪过一抹冷色, 同一时刻, 在饕餮分魂藏身之处,一根藤蔓蓦地破土而出,径直冲向饕餮分魂所在位置!
饕餮分魂躲避之际, 本体亦随之现身。
就是此刻。
牧元术手腕翻转,腰间佩剑不知何时拔而出鞘, 红绿剑芒随同他骤然发难的动作一同闪过,仅仅瞬息间,他便已踩着藤蔓逼近饕餮分魂。
然而饕餮分魂并非实体,牧元术一剑劈过去的同时,漆黑的分魂倏地散开,又自不远处再度凝聚在一起。
“呵,小小竖子也想同本座斗?”
嘶哑的声音亦四散于空中,缥缈无踪,难以捕捉。
牧元术却并无分毫畏惧,一柄长剑直指饕餮分魂,傲然立于燃烧的火焰之上。
火光折射出寒芒,牧元术看着面前的那团黑雾,眸间俱是冷意:“把阵引交出来。”
“区区一个堕魔者,还想找本座要阵引?”黑雾晃动几分,似是在嘲讽,“魔界可真是愈发堕落,什么人都当得了魔尊了?”
牧元术亦嘲讽:“纯血魔修确实不怎么样。都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罢了。怎么,饕餮大人也想试试做手下败将的滋味?”
“口气倒是大得很,”饕餮分魂附近再度卷起一阵阴风,似乎是想将牧元术掀翻。
牧元术岿然不动。
在同方池方瑶交代白书悦相关事宜时,他便又顺便询问了有关饕餮分魂之事。
上古魔兽有分魂散落于人世间之事,在魔族中不算是秘密,只是从未有人真正能够见到上古魔兽的分魂。
魔兽分魂既有像小雪狐那般,只保留一点本性的灵兽形态,亦有似这饕餮分魂一般,没有实体,但保留有部分饕餮本体意识的分魂。
这类分魂会继承一部分本体的实力,很难被杀死,同样地也很难杀死别人,只能利用自己的魔力来让侵入者丧失神智,以此侵夺其性命。
魔修都有自己的执念心魔,心魔未除去之前最容易被侵蚀动摇。
但牧元术并不怕。
他答应过仙尊一定会好好地出去,便一定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对仙尊的承诺,远比心魔的执念更为重要。
佩剑打不到没有实体的饕餮分魂,牧元术便直接动用灵力与饕餮分魂缠斗。
灵力也打不到分魂亦没关系,牧元术便只是一次次困住它,慢慢地陪这所谓的饕餮分魂玩。
饕餮分魂为了制造这个幻境花费了不少魔力,还未来得及恢复牧元术便闯了进来,又因此刻幻境正被牧元术烧着,而且火势仍在不断扩散,对饕餮分魂亦有部分折损。
牧元术耐心十足,它却没有这么多陪牧元术过家家的耐性。
在牧元术的一个松懈间,饕餮分魂猛地扑向了牧元术,桀桀笑着以黑雾将牧元术包裹。
“不是想同本座玩么?那就在梦里好好地玩一玩吧!”
牧元术在饕餮分魂扑过来的一瞬间便屏住了气息,但饕餮分魂的魔气并非这般轻易便能阻挡的,逐渐向牧元术体内蔓延。
无名的眩晕感翻涌而上,牧元术眸色更冷,但亦实在难以支撑,在彻底昏迷之前只来得及操纵藤蔓将他自己接住。
……
……
熊熊火焰点燃了整个漆黑夜幕。
尖锐的嘈杂喧闹声割裂本该静谧的夜晚。
牧元术睁开眼,便见自己置身于这么一片火海之前。
整个院子只有主屋火势最为迅猛。
这里……是什么地方?
牧元术本能觉得熟悉,又觉得心口似是忽然堵塞着什么,闷得慌。
他怔怔地伸手捂向心口,又倏地察觉他的手变小了。
这好像是……十岁小孩才有的手。
十岁……
“这火烧得也太猛了……说起来那对夫妻和那个病殃殃的小孩是不是还在里面?”
“好像是,烧的就是他们住的屋子,这要逃出来……应该不可能了吧。”
“啧啧,也是怪可怜见的,那对夫妻一直都被那小孩拖累。”
“……”
下人的讨论声传入小牧原的耳朵里,小牧原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的白清哥哥……他的白清哥哥还在屋子里!
“白清哥哥!”
小牧原当即便冲向了火海。
没有任何人管他。
下人们虽有不少在扑火的,可未有一人想过要进火场里尝试抢救火海中的白清一家三口。
只有一个十岁的小身影,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小牧原不顾火势的凶猛,在火海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白清。
他拼着命将白清从火海中救出来,带到院子的空地里。
白清尚存一丝意识,咳嗽着,踉跄着,却又想回到火海里,去救他的爹娘。
小牧原哪敢放他这样冒险,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白清哥哥你在外边好好休息,我去!”
说完,小牧原便再一次不管不顾地冲进火海中。
可这一次已经晚了。
他的衣衫被烧毁小半,自己身上也多了好几道烧伤,最终只带出两具已没了气的尸首。
白清本就体弱,又吸入过多浓烟,悲痛欲绝之际再度昏迷。
白家主母亦是在此时赶到,慌忙谴人去寻了郎中,又瞥见一身脏兮兮的小牧原。
“哪来的乞儿,怎么还混进我们白家里来了?快把他赶走!”
小牧原想留下来看着白清,可他没有任何可以留下的立场。
他确实只是个乞儿,他本没有资格到白府来,只是白清偷偷在自己的院子中给他留了一个可供他翻进来的地方,他才时不时能来找白清哥哥。
如今白清哥哥出事,他也只能任由白家主母将他赶出去。
但没关系……没关系……他可以晚点再来看他的白清哥哥。
小牧原这般想着,回头看了白清好几眼,终于离开这个院子。
可小牧原不知,这竟是他与白清哥哥最后的交集。
后来小牧原得知白清因父母之死离开了白家,决心自己出门游历去了。
小牧原不信,白清哥哥同他说过不会离开他,若他要走,一定会带上自己。
下人们却嘲讽他一个乞儿痴心妄想,白清再如何也是他们白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么一个乞儿。
下人们还说,白清因这次火灾又生了重病,这时出门多半也是去寻死,小牧原若想找他,不若去黄泉路上等着。
小牧原还是不信,他开始不断地去找白清。
原来的地方找不到,他便去相邻的其余城镇找,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漫无目的地去找。
从十岁到二十岁,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
他觉醒了火木双灵根,自己一边兜兜转转摸索修炼,一边继续找寻他的白清哥哥。
他找了十五年,也受足了十五年的磨难。
他为了挣钱挨过白眼刁难,为了活命受过毒打折辱。
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是想找到他生死未卜的白清哥哥。
白清身体那般差……若是无人照顾也会活得很艰难的。
直至十五年后,在江源镇,牧原终于见到了他绝对绝对不可能认错的素白身影。
可当他上前喊他白清哥哥时,收到的却是白清身边那名紫衣男子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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